正文 第285章 新兵蛋子 文 / 七匹孤狼

    炮聲震耳欲聾，一發發炮彈，帶著劃破空氣的刺耳呼嘯聲，紛紛落向了城外的俄軍陣地，隨後響起一連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城外的俄軍做夢都沒有想到，虎賁軍竟然會主動發動進攻，一下子便被打蒙了。雖然俄軍也有心發動反擊，但是此時俄軍裝備的火炮，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方面都比虎賁軍相差甚遠，因此雖然俄國人想要反擊，但是卻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虎賁軍的炮兵將俄軍的陣地炸成一片片的火海。

    虎賁軍的步兵陣地上，參加此次進攻的虎賁軍士兵，早已經準備就緒，此時他們正如同一頭頭猛虎一樣，趴在戰壕裡靜靜的注視著遠處的俄軍陣地，只等炮聲一停，他們立刻就會衝出戰壕，撲向俄軍陣地，給予敵人以致命一擊。

    鐵蛋便是這些虎賁軍士兵中最普通的一員，鐵蛋本來只是青島附近的一名普通農民，家裡有著幾畝地，鐵蛋兄弟三個都長大了，他老爹也老了，於是老大便吵吵著要分家。這點家當根本不夠三個兄弟分的，何況還有老爹老娘需要吃飯，一家人為了這點家產鬧得不可開交。這個正好趕上虎賁軍招兵，年紀最小的鐵蛋一怒之下直接報名參軍了，離開了自己生活了十幾年的老家。在新兵訓練營裡訓練了四個月的時間，鐵蛋便被派上了前線，先是在直隸，但是當時直隸的清軍見了虎賁軍幾乎是望風而降，因此鐵蛋也沒撈到打仗，但是隨後鐵蛋的部隊便被拉到了東北前線。

    在這裡鐵蛋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戰爭，在兩天前，鐵蛋所在的營第一次被派上了戰場，當時只是抵擋老毛子和叛軍的聯合進攻。第一次上戰場的鐵蛋表現的還算不錯，並沒有像有些人那樣怯場，很快便熟悉了戰場的環境。並在戰鬥中成功擊斃了一個老毛子，雖然有點走了狗屎運的成分在裡面，但是畢竟成功殺死了一個老毛子，因此鐵蛋得到了營長大人的親自嘉獎，不但是口頭嘉獎，而且還得到了兩塊大洋的獎金。

    兩塊大洋確實已經不少了，要知道此時像鐵蛋這種新兵，一個月的餉銀也不過才兩塊大洋而已。鐵蛋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簡單的算數還是會算的。心裡簡單的一盤算，還是殺老毛子上算。殺一個老毛子就是兩塊大洋，二個就是四塊，殺十個就是二十塊……，照這樣算下去，等打完了這一仗，自己如果運氣好的話，足以賺夠了娶媳婦的錢，沒準還能在老家買上幾畝地，到那時候還用和他兩個哥哥打破頭去爭那點家產嗎？想到這些鐵蛋忍不住心裡激動萬分。雖然這有些太理想化了。戰場上子彈可不長眼睛，誰知道他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不過頭腦比較簡單的鐵蛋，卻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雖然這已經不是鐵蛋第一次參加戰鬥了。但是上一次是防守，這一次卻是主動進攻。這意義明顯不一樣，雖然鐵蛋頗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意思，倒是不怎麼害怕。但是心裡也難免有些忐忑不安。

    「嘿嘿！小子害怕了吧！」這時候旁邊的一個滿臉大鬍子的傢伙拍著鐵蛋的肩膀笑嘻嘻的說道。

    「怕個球！」鐵蛋沒好氣的回了那個大鬍子一句。

    這個大鬍子大名叫宋老虎，一個非常俗氣的名字，是鐵蛋他們這個班的班長。要說起這傢伙的出身就有些複雜了。這個傢伙本來是一個獵戶，祖上三代都是靠打獵為生。生活過的雖然艱苦，但也還算過的去。但是這樣平靜的日子，在幾年前因為一場意外被打破了，宋老虎和他老爹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打到了一頭豹子，而且豹皮保存完整，毛色光亮絕對是上等的好貨色。正準備賣了換一些銀子改善一下生活，當是卻沒想到因此招禍，這張豹皮被當地的一個清軍哨長看上了，便準備拿這張豹皮去送給自己的上司，以謀求個更好的職位。但是這個哨長平常是吃喝嫖賭抽大煙，本來有點家底也全都敗光了，這時候根本沒錢買，於是便只有硬搶了。宋老虎和他老爹和他們理論，結果卻被人家一頓胖揍。宋老虎的老爹年紀大了，被打成了重傷，沒幾天就嚥氣了。宋老虎也嚥不下這口惡氣，辦完了老爹的後事，養好了傷之後，便去找那哨長報仇。趁著天黑的時候，偷偷的摸進了那哨長的家裡，一刀把那傢伙給宰了。此時宋老虎家裡只剩下他光棍一個人了，在殺完人之後，宋老虎也就非常光棍的直接上山當土匪去了。

    就這樣一連當了兩三年逍遙快活的土匪，但是這個時候，任超入主山東，而且很快虎賁軍便在山東境內開始大規模的剿匪，從1895年到1896年初，不到一年的時間，便將山東境內的大小土匪基本上剿滅一空。宋老虎所在的土匪寨子也被虎賁軍剿滅了，宋老虎被俘，隨後被送到了礦山上幹了多半年的苦力，算是勞動改造了。後來由於表現好，又趕上任超發動政變大規模擴軍，會使槍，而且槍法還算不錯的宋老虎便應徵入伍，成為了虎賁軍的一員。隨後由於在直隸的平叛戰鬥中表現良好，很快便升任了班長，雖然算不上什麼軍官，但是也管著手下十幾號人呢。

    「還嘴硬，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說你不害怕。」宋老虎撇了撇嘴說道，「不過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這第一次上戰場，哪有不害怕的。不過你也不用擔心，以我們虎賁軍的戰鬥力，對付那些老毛子還不是砍瓜切菜一樣簡單嗎？所以你就把你的心放在肚子裡吧！我們這根本不叫打仗，只是殺老毛子賺獎金罷了！哈哈」

    「看你這樣子，好像自己多有經驗似得，你還不是和我一樣，你以前上過戰場，打過仗嗎？」鐵蛋一臉不服氣的樣子問道。這兩個傢伙在一起待的時間長了，早就熟悉了，而且宋老虎這個班長剛當上也沒多長時間，因此鐵蛋自然不會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