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節 又是戰爭4 文 / xianlihou
沒有全局指揮，打亂仗當然也可能贏。其實只要你把對手也帶進亂戰，很難說實力強的一方就一定贏。可有指揮對無指揮，就算實力稍差，照樣也能贏的十拿九穩。
諾拉有傳音魔法，每個戰陣中又專門有接收己方指令的設計，目力所及之處，便是命令可隨時下達的地方。
只要有指揮的一方不被打亂自己的節奏，避敵鋒芒擊其側後，沒有指揮打亂戰的一方根本做不出及時調整，就算有實力優勢難以發揮出來，想亂中取勝，基本沒有可能。
迪福不動，魯迪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看著對手的騎陣流口水。相比於迪福，魯迪的戰場指揮差得多，可指揮單個戰陣的水平，則是他更高。如果迪福下令這最後一個戰陣投入戰場，那戰陣指揮權就該交給魯迪了。
魯迪倒不是很在意那個指揮權。他只是看到對手的戰陣有特點，而且很厲害的樣子，所以想去見識見識。本領高強的人，見到一個好對手，總會有些手癢。
洛倫佐的三個騎陣投入戰場，果然讓雙方的態勢發生了改變。戰獸的移動速度更快，而且能在高速移動中繼續保持戰陣完整，還能偶爾發出自己的天賦魔法幫助自己的主人，泰坦領的戰陣很難當其鋒芒，紛紛在迪福的指揮下收縮戰線。
激戰中洛倫佐無法觀察戰場全局，只能顯盡量把一路碰到的與對方糾纏的己方戰陣解放出來，就地重新組織，跟隨騎陣往前突。而他的騎陣可不能被這些步陣拖住，仍然保持高速移動中與步陣配合。失去了速度優勢，騎陣的威力至少會下降大半，衝擊力可就沒了。
眼下雙方投入戰場的戰陣總數已經超過了八十個，就算單個戰陣的面積不大，八十多個戰陣同時交戰，還是佔據了相當大的一片區域。
洛倫佐投入騎陣的時候，已經盡量選擇了一個己方戰陣密集的方向沖，一路沖一路收攏己方戰陣。可到最後，他也只收攏了二十幾個戰陣，同時擊垮了對方三個戰陣。而暴巖領剩下的二十幾個戰陣，則被迪福抓住機會擊中優勢兵力給打垮了。
早在做出騎陣出擊的選擇時，洛倫佐就預計到了類似的結果：己方無全局指揮，騎陣再強，對方完全可以暫時讓開騎陣衝擊的道路，只以少數兵力牽制，而用優勢兵力把己方照顧不到的戰陣盡快擊垮。這樣的話，雙方的戰損比，恐怕會很懸殊。
可對手只用三個戰陣就交換了自己二十幾個戰陣，還是有些出乎洛倫佐的意料。他原本估計交換比可以達到二比一的。只要能打垮對方十個左右的戰陣，這一戰還有的打。
可惜對方的戰陣強的讓洛倫佐有些意外。面對騎陣衝擊，對方的戰陣固然是節節後退，卻韌性十足，感覺已經搖搖欲墜了可就是不墜。
大家都是貴族，沒有拚死戰鬥的必要，擋不住了解散戰陣退出戰鬥即可，雙方誰也不會揪住認輸的人往死裡打。
所以，那些不肯退出戰鬥的戰陣，顯然並沒有被騎陣逼到必須認輸的地步。但親自下場的洛倫佐很清楚，騎陣的威力已經發揮得很充分了，一般戰陣早該被擊垮，對方還能堅持，確實很強。
除了戰陣強，對方的指揮也很穩。面對洛倫佐這樣孤注一擲的進攻，應對起來其實不需要太高明的指揮，一般水準的戰場指揮官也知道如何應對：穩住陣腳，別被這種突擊打亂部署，以少量兵力牽制對手鋒芒，集中優勢兵力吃掉對方失去指揮的零散戰陣。
但問題的關鍵是你要穩得住才行。洛倫佐本可以選擇投入兩個騎陣帶其他戰陣突擊，自己留在山包上繼續指揮。但洛倫佐判斷：只投入兩個騎陣的話，不足以撕開對方的戰線，即使有指揮，己方也只能陷入苦戰。
所以，洛倫佐才選擇了全軍突擊，希望能打亂對方的指揮，大家來通亂戰。
「很可惜，對方的指揮始終很穩。」洛倫佐不無遺憾的想，「有這麼強的戰陣，在騎陣的衝擊下要穩住，倒也不算太難。只是自己的選擇恐怕又出了偏差，早知如此，應該讓兩個騎陣出擊，保留全局指揮的。」
戰場態勢沒有陷入亂戰，雙方的交換比又如此懸殊，洛倫佐的指揮失誤，讓勝利的天平加速向泰坦領那邊傾斜。
收拾完暴巖領的零散戰陣，迪福的調整很快到位，三十幾個戰陣配合著堵住騎陣騰挪的道路，並開始逐步向內壓縮。洛倫佐的三個騎陣活動空間越來越少，逐漸只能圍繞著己方抱成團的步陣打轉了。
這個時候，暴巖領剩下的二十幾個戰陣集中在一起，到時帶來一個額外的好處：洛倫佐恢復了對整個戰場的全局指揮。至少，他自己的部隊都在他的視野範圍內，抱成團形成了內線防禦的態勢，調動起來很方便。
迪福把戰陣調整到位，沒有馬上進攻，而是派人勸降。此時暴巖領的軍隊已經處在絕對劣勢，認輸不算特別難以接受的事。
可惜，洛侖佐不這樣想。他覺得自己的戰場指揮居然輸給了一名自由貴族，臉面上實在下不來。個人實力和小團體作戰可以在冒險中磨煉，但戰場指揮沒有家族的支持，根本沒法練呀！自由貴族就算有那個天份，沒相應的物質支持，憑什麼有高明的戰場指揮水準？
嗯，直到現在，洛倫佐仍不清楚自己的對手是誰。他只聽周邊家族的人說過，上次羅賓召來幾百自由貴族助戰，還以為這次也是同樣的情況。
所以，洛倫佐有些嚥不下這口氣。眼瞅著自己的戰場指揮體系又恢復了，他就想再跟對方別一別苗頭。面對前來勸降的人，洛倫佐霸氣的一揮手：「要戰便戰，不要囉嗦。」
迪福站在高處，雖然聽不到洛倫佐的聲音，但那個動作卻是看得很清楚。見對方的態度很堅決，迪福笑道：「想憑這點人手在那裡硬抗，難
道我就沒辦法了嗎？不就是硬碰硬嘛，誰怕誰？魯迪，你來指揮戰陣，把他們給我砸開。」
貴族約戰，說是多少就是多少人，一個也不會差。泰坦領出兵一千兩百貴族，正好四十個戰陣。現在迪福還要留在這裡指揮，魯迪他們的戰陣豈不是缺一個人？
魯迪興奮的答應一聲，笑著說：「太好了，我恰好也想試試賽洛的魔法陣是怎麼起作用的。等下我只帶一半的人過去，倒要看看賽洛的魔法陣究竟有沒有用。」
這一戰，賽洛其實也給迪福他們準備了魔法陣，可以降低組陣人數的需要。但一開始迪福打算全憑圖坦卡蒙家族的實力打贏這一仗，所以就沒用魔法陣。
現在大局已定，迪福也不會再限制魯迪要嘗試一下新戰法的樂趣，笑道：「都隨你，快去吧。」
魯迪點了十幾個人，運轉魔法陣投入戰場。
其實，結守陣打呆戰根本不是什麼高明的戰法。迪福不用硬拚，只要用少數戰陣遊走襲擾，別的戰陣在一旁引而不發，多花點時間，照樣能把洛倫佐耗趴下。
洛倫佐他們守的地方又沒城堡和地勢可以做為防守屏障。一旦決定防守，需要照顧的地方就太多了，哪裡也不敢輕易放鬆。
同時，這種防守的態勢，也限制了騎陣的發揮。想要利用騎陣的速度突然反擊吧，平坦的地面沒有城牆遮擋行動，對方的戰場指揮官站在高處，很容易就能觀察到洛倫佐他們的動向。失去了行動的突然性，用騎陣去沖對方嚴陣以待的幾十個戰陣，那根本就是一去不回的決死攻擊。
但洛倫佐就是在賭。他雖然不肯承認對方的戰場指揮官有高明的指揮水準，然而在設計自己的戰術時，還是不自覺的把對方當做了一個戰場指揮高手。
高手有高手的驕傲，同為戰場指揮高手的洛倫佐很清楚，一名戰場指揮大師絕不會滿足於用時間磨死對手。面對守勢，戰場指揮大師肯定要用各自的法子，盡快打開局面取得勝利。而不會滿足於簡單磨趴下對手。
果然，迪福沒有用時間磨，而是指揮著三十個戰陣組成三個攻擊箭頭，毫無花哨的用實力強行碾壓。即使是硬碰硬，迪福也沒忘了留出幾個戰陣在一旁遊走，隨時準備去抓對方在重壓之下出現的破綻。
洛倫佐可有點兒沒想到，那個之前指揮挺高明的對手，這次居然用了這麼簡單粗暴的方法來破自己的防禦。當然，留幾個戰陣遊走，算是稍稍體現了一點兒指揮才能，但這怎麼夠符合指揮高手的身份？
不過，泰坦領的戰陣一攻上來，洛倫佐就暗暗叫苦：對手的實力太強，用這個最簡單的方法，反而取得了最明顯的效果。三個攻擊箭頭一起發威，立刻讓暴巖領的防線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而遊走在一旁的幾個戰陣，又使洛倫佐不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防禦那三個攻擊箭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