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節 戰爭的前奏8 文 / xianlihou
可要是男貴族，沒有人居中介紹，是不太適合與人結識的，那有一些失禮。
由艾裡西婭介紹龍輕寒給丈夫認識當然是很簡單的事。不過，在帝都上層的女貴族圈子裡，流傳著這樣一個不太正式的說法：除非你不在乎自己的婚姻，否則，防火防盜防閨蜜的弦，一刻也不能放鬆。
前面的兩防還屬於開玩笑的性質，但最後那條防閨蜜，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你想啊，能成閨蜜的女貴族，在不少事情上肯定是有相近觀念的。其中最重要的一點，恐怕就是對男人的看法了。大貴族圈子裡，成婚對女貴族來說，不僅不是多了一層束縛，反而是擁有了更多自由的權力：對丈夫不滿意，她們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情人。
這要是雙方自願的婚姻還好，偶爾有點兒小矛盾，也不至於發展到那一步。可要是有政治因素參和在裡面的婚姻，心情有個不愉快，再趕上閨蜜的婚姻很美滿，有事沒事的在小圈子裡秀幸福，得了機會，那些怨婦真可能沖閨蜜的丈夫下手。
反正這又不會影響雙方的婚姻，就算鬧的滿城風雨，也沒誰會當會事。後果再怎麼不會嚴重到哪裡去，這種事情發生的門檻也就低了很多。所以，大貴族圈子裡的女貴族，很少有把自己的閨蜜介紹給丈夫認識的。
按說龍輕寒應該不屬於被防範的之列，因為她還沒有結婚呢。不過這種事情向來是防微杜漸，未婚的同樣也在防範範圍內。艾裡西婭今天是被丈夫的甜言蜜語沖昏了頭腦，要不然她才不會主動提出這樣的建議。
當然，艾裡西婭開了口，也絕沒有時候反悔的意思。就算她冷靜下來以後，對自己的衝動懊惱了好幾回，艾裡西婭還是遵守諾言，三天後，正式把龍輕寒引見給自己的丈夫。
有過這個程序，以後就方便多了。不管是科曼還是龍輕寒，將來都可以獨自去拜訪對方，不用每次都要艾裡西婭居中聯繫。
當然，科曼也沒心思想別的事情。正如他所說，這種對政治感興趣的女貴族不對他的胃口，可以做對手，可以做盟友，但不能做妻子或者情人。
兩人見面後，先按照禮節相互認識了一番，談話立刻轉入他們的節奏。艾裡西婭一開始還強打精神聽了一會兒，到後來她實在無法忍受這兩個人當面貶低自己的智商，說了一聲，跑到後面廚房看廚師在準備什麼飯去了。
憑著貧民窟巨大的人口基數，培養提拔出幾個四階以上的心腹還是很簡單的。所以，科曼家完全能用得起貴族做廚師。在帝都，要擁有一個貴族廚師，那可不是光有錢就能辦得到的事。
所以，艾裡西婭跑後面看廚師做飯，一點兒也不跌份。而且就算術業有專攻，那幾個貴族廚師的手段她看不懂，但至少這不懂是在明處呀！哪像科曼和龍輕寒的談話，明明說的每一句都似乎能聽懂，可兩人到底是什麼意思，艾裡西婭是一點也不明白。
等艾裡西婭從後面的廚房轉回來，龍輕寒已經離開了。她笑著問丈夫：「你們談得挺投機呀！怎麼沒留她吃飯？」
科曼搖搖頭，說：「我們談的其實並不投機。這個龍輕寒，心思多著呢，試探了半天我也沒試出她的打算。安格爾的想法倒是比較清楚了，他應該就是想弄塊地盤自己說了算。這沒什麼，那些平民中出現的天才，大部分人到最後還不是…」
艾裡西婭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丈夫的話：「我又不想聽這些事，你說了我也不懂。就是剛才你們兩個談的話，我都有很多沒聽明白。這不馬上飯就好了嗎？你怎麼沒留輕寒吃飯。她可是我請來朋友。」
科曼連忙向妻子道歉。他確實是疏忽了，今天龍輕寒還是艾裡西婭請來的客人，要告辭，也必須給艾裡西婭說一聲啊！他怎麼能自做主張的替妻子把客人給送走了呢？
但這事還真不能怨科曼。他剛才和龍輕寒談話時，完全就把對方當做了與自己相同的政治家，一點兒也沒想起來那是妻子請來的客人。好不容易把話談完，科曼覺得暫時沒什麼新的事情要談後，習慣性的表示「你可以回去了」。
像這種對手盟友身份不明確的訪客，每個政治家都有些頭痛的。如果科曼的社會地位還沒達到眼下的程度，正事談完，他或許還有耐心再跟對方交流一下，盡量把來人朝盟友的方向轉變。
但是如今，科曼才沒有心情跟一個新學後進者費那個工夫，直接端茶送客。現在艾裡西婭說起來，他才想起來自己犯了個小錯誤。
科曼向妻子認錯道歉暫且不提。再來看龍輕寒。她花了這麼大的力氣，想要實現的，恰恰就是這樣一個結果。
龍輕寒要設大局，自己必須用一個身份參與其中，讓別人對她的出現習以為常，卻又不能引起太多的警惕，一下讓人聯繫到她的真正目的。
比如她設計華子良時，冒名頂替了姐姐;設計影視城的貴族釘子時，躲在華子良後面給自己批上了助理的外衣等等，這些都是類似的手段。
相對來說，龍玉蠍有一次就沒做好，一下便把自己的真實意圖暴露了出來，搞的華子良對她警惕性達到了滿值。不過這也不能怪龍玉蠍粗心大意，她本來也沒打著捉弄華子良的主意，自然就不會用什麼手段，結果堂堂的龍島二人組之一，大風大浪都經過了，居然在陰溝裡翻了船。
這一次，龍輕寒給自己準備的身份，就是一個出身低微，有實力有野心也掌握了一定資源的女貴族。
今天對科曼的拜訪讓龍輕寒很滿意，除了成功的在對方心目中建立起自己需要的形象之外，也把安格爾在第一根據地的做為，包裝出了一個
個既符合對方認識，又多少能讓對方接受的解釋。
龍輕寒從來都不認為，安格爾在第一根據地進行的平民革命，真的能夠瞞住帝都的這些大貴族。即使華子良一直提醒要注意保密，但平民革命的規模一大，遲早會引起這幫上層貴族的注意，並被他們挖出事情的真相。
實際上，在通過艾裡西婭與科曼溝通的時候，龍輕寒就發現，科曼肯定已經盯上了第一根據地。那幾個來盯梢的裁決者未必跟得上安格爾和福列娜，但他們估計通過別的渠道跟去了第一根據地，並向科曼提供了一些情報。
別忘了，龍輕寒也有自己對第一根據地的情報來源：龍玉蠍。比起裁決者還要考慮隱瞞身份，來回聯絡需要找機會，龍玉蠍可是能隨時來往於兩地，及時向龍輕寒傳達消息的。
緊急情況下，利用第一根據地的傳送陣，龍玉蠍甚至可以在一天之內往來跑幾趟。當然，一般情況下，龍玉蠍也不會動用傳送陣，以免引起影視城那些貴族釘子的注意。
所以，第一根據地發展到什麼程度，又出現了什麼狀況，龍輕寒很快就能掌握。科曼通過艾裡西婭傳遞的消息雖然有些零碎，但其中透露出的關於第一根據地的支言片語，還是足夠龍輕寒判斷出：科曼對第一根據地絕非一無所知。
好吧，其實出了這個紕漏與龍輕寒關係不大。但龍輕寒要利用平民革命做個大局，總不能讓貴族社會早早發現第一根據地其實是要動搖貴族統治的基礎，把它撲滅在萌芽狀態。
龍輕寒現在希望的，是要把整個局面鬧得越大越好，最好大得連華子良也感到頭痛，才趁她的心意。所以，主動替第一根據地遮掩，給平民革命爭取更長的相對平靜的發展時期，就成了龍輕寒要做的一件大事。
而且，做這件事的過程，本身也是對龍輕寒現在這個偽裝的最佳掩護。有了這個偽裝，以後她為了推動局面的發展，表現得積極一些，也只是一個順理成章的事，不會引起什麼懷疑。
回到自己的住處，心情不錯的龍輕寒考慮了一下，先製作了一個影像卷軸，把科曼等人已經派裁決者潛入根據地的事情記錄下來。這個是為安格爾準備的，下次龍玉蠍過來，讓她帶給安格爾。
雖然防諜的事情就算龍輕寒不說，第一根據地那邊也應該繃著那根弦（華子良講保密的重要性時，可沒少說為什麼）。但把這個消息送回去，那也是龍輕寒在這裡的工作成績呀！可以提高她在平民革命中的發言權，關鍵時刻能影響事態發展方向的。
再說了，提醒一下根據地，讓他們做一些有針對性的防範，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省得那些裁決者很快挖掘到太關鍵的東西，為第一根據地引來太多關注。這同樣也能減少些龍輕寒的工作難度。
收起影像卷軸，龍輕寒叫來自己的第一手下阿，笑著說：「阿，你去聯繫一下那幾個貴族梭鷂，請他們來家裡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