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節 龍族的財富5 文 / xianlihou
華子良和龍靈仙爭執了一回，配合的反而更默契了。只不過，即使他們配合得很好，實驗還是老出問題。關鍵就在於他們用的實驗物品一運動起來，很快就會帶動起游離魔力的明顯變化，進而影響到物品的運動狀態。
「這是怎麼回事呀？」華子良都不用看實驗結果，直接觀察游離魔力就知道實驗有問題。
龍靈仙也覺得沒什麼好辦法。再次開始實驗，華子良把重力加速度的原理和實驗設計已經給她講的很清楚，她也盡自己的努力把影響實驗的因素削弱到最低程度。但不管是鐘擺還是重物下落，一旦引起游離魔力變動，實驗就會出現明顯偏差。
鐘擺變成了阻尼擺動，擺幅降低的同時，擺動週期居然延長了。重物下落也經歷了先加速後減速，有幾次下落高度比較大，甚至出現了短時間的懸浮靜止。
按照華子良的說法，這是局部游離魔力變化比較激烈的情況下，環境魔力要把變化平衡掉，所以產生了額外的阻力。
可龍靈仙覺得很迷惑：她施放魔法的時候，其實有很大一部分游離魔力被帶動了起來。比起眼下這種連一階都不到的魔力振動強度，魔法產生的魔力變化應該更激烈，那種情況下，游離魔力不僅不是阻力，而且還是動力，怎麼眼下會有不同呢？
但不管是阻力也好動力也好，對他們現在要測定的重力加速度，都是不利影響。而且這個額外的力還是不固定的。華子良讓龍靈仙煉製了一個長長的密封透明管道，想法抽出裡面的空氣構成一個真空的環境，排除空氣阻力的影響後，游離魔力的阻力仍然存在。而且隨著時間或地點的變化會變化。
實驗做到這一步，兩人已經花費了三天左右的時間。出了那麼多問題，他們對區區幾次失敗已經沒有那麼在一起了，可以很冷靜的分析實驗結果。
當天的實驗已經結束，華子良平靜的收起實驗工具，點了點頭說：「現在咱們已經清楚了，游離魔力應該是一種類似於場的存在。而且場強會發生不斷的變化。」
經過這幾天的實驗和分析，龍靈仙也已經理解了華子良對游離魔力的新定義。她考慮了一下，說：「那麼與之對應，每個人的魔力儲備也應該是一種場。只是這種場的特性更高等，環境中的游離魔力是一種基本的場。所以，施放出來才能帶動得起外界的游離魔力。」
「這個假說很合理。量變引起質變，更高等的場與基本場想撞，局部可以帶動基本場，但從整體上看，還是會被基本場同化。除非，高等場能持續不斷得到補充。」華子良想到了自己在飛龍湖瀑布看到的相當於二階魔法的魔力振動，說，「嗯，如果沒有人控制，更高等的場恐怕也不會帶動多少基本場就被同化了。」
龍靈仙笑道：「子良，你不會是想把研究課題改到魔力場上面來吧。」
「不改不改。」華子良搖著頭說，「研究一個問題哪有那麼簡單的，遇到點困難就改方向，怎麼可能出成果？不過，既然做出了魔力場是客觀存在的推論，如何排除它的影響，就是下一個階段的研究重點。」
龍靈仙點了點頭，說：「其實也不用隔絕魔力場，只要讓它的作用降到最低，那就可以了。子良你有什麼想法嗎？」
如果是一種場的話，如何才能降低它的作用呢？華子良回想著自己對地球上場的認識。磁場電場重力場，這些都是華子良在學習過程中，瞭解到的幾種場。
重力場暫時不算，因為他們現在研究的，正是諾拉的重力場。磁場和電場的話，產生的電磁效應，應該都是需要導體的。就是不知道魔力場更類似於重力場還是電場和磁場。
如果類似重力場，那魔力場的影響還真不好排除。
華子良記得自己看過一本科幻小說，那小說裡有一種能夠隔絕重力場的物質卡沃爾素。只是在現實生活中，地球還沒有出現這樣的物質。
如果類似電場和磁場，那還好辦一些。只要找到類似於電場和磁場中的絕緣體，在魔力場裡，就可以不受太大影響了。
華子良把自己的想法給妻子說了一下，想問問諾拉是否存在對魔力場絕緣的物質。龍靈仙也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考慮問題，還真沒法直接說哪些東西對魔力絕緣。
不過龍靈仙還是給出了一個推論：或許那些難以附魔的普通材料中，會有一些極端的存在，可以對魔力絕緣，不受魔力場的影響。
華子良也沒更好的猜測，暫時只能按照妻子的想法去實驗。這類對魔法親和力比較差的材料在諾拉社會屬於典型的低端材料，數量大種類多，對龍族來說全無用處，平時龍族可不專門去搜集。
現在需要這類材料做實驗，華子良和龍靈仙還要自己去搜集。
這下子就比較消耗時間了。花了三四個月，他們也才測試了十幾種材料。很遺憾，那些材料的魔法親和力確實都很低，但在魔力場的影響下，同樣也不適用於實驗。
華子良還想再找新的材料來嘗試，龍靈仙提醒他說：「子良，已經試過這麼多種材料都不行，那應該再換個思路了。從這些實驗結果來看，即使存在能夠不受魔力場影響的材料，選擇標準也不是與魔法的親和力。」
「那會是什麼？」華子良也覺得這樣盲目的嘗試有些像大海撈針，一點兒方向性也沒有。繼續悶著頭實驗，恐怕也不會有結果，不如停下來想一想，磨刀不誤砍柴工，或許這樣想想總結些經驗更有效。
龍靈仙說：「在諾拉世界，魔力場無處不在，表現出來的方式就是游離魔力的分佈，
以及物體內部的魔力振動。子良，你能直接觀察到魔力，這些應該能看出來吧。」
華子良朝周圍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說：「沒錯。不要說生物體內，就是構成那些非生物的物質，也帶有各自的魔力振動。」
「那我們搜集的那些魔法親和力很低的材料呢？」
「它們的魔力振動強度，似乎一點兒也不低呀！」華子良仔細觀察了一下剛剛實驗過的幾件物品，說道。
「這就是說，魔法親和力低的材料，其實受魔力場的影響也不低。」龍靈仙考慮了一下，說，「子良，咱們不能從魔法親和力來判斷，你辛苦一些，直接觀察一下那些材料的魔力振動，看看哪些輕微一些，以此為標準試試看。」
「有道理。」華子良點頭稱是。他們已經實驗過的材料就不用看了，華子良另外挑了幾種材料讓龍靈仙處理了一下，結果還是不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難道，諾拉世界就不存在可以忽略魔力場影響的物質和運動嗎？華子良有些懷疑自己設計的實驗從根本上就是錯誤的，諾拉的重力加速度，並不能用地球上的實驗來測定。可要讓他自己設計一個實驗，華子良還真沒頭緒。
「靈仙，咱們先停一停，再從頭考慮一下這個研究。如果犯了方向性的錯誤，那再怎麼努力也是南轅北轍，實現不了預定目標的。」華子良叫過妻子，把自己的疑慮說了一下，提議暫停實驗。
龍靈仙認真的想了想，說：「這樣也好。不過子良，我覺得你設計的實驗沒有太大的問題。只是咱們還沒找到問題的關鍵。其實，你的實驗推斷出魔力場的存在，不就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嗎？或許，咱們需要換個思路想一想，魔力場對物體和運動的影響，不也是物體和運動對魔力場的影響嗎？」
「這樣說是沒錯啦。」華子良愁眉苦臉的說，「可做出這個推論，對我的實驗有什麼幫助呢？」
龍靈仙笑道：「子良，你不要只想研究成果，而忘記了享受研究過程呀！你家鄉的那些大科學家，在沒有探索出那些規律之前，難道就知道他們要研究的是什麼嗎？」
妻子的這番話如當頭棒喝，一下把華子良給打醒了：對呀！牛頓被一個蘋果砸到之前，難道就知道他在探索的是萬有引力和重力加速度嗎？他只是一直在研究物體為什麼往地上掉而不是往天上飛而已。
基礎性研究的過程本來就是探索未知，到哪裡知道自己的研究目標是什麼？只要解決了一個未知的問題，研究就是有成果的。甚至沒有揭示未知也不算失敗，至少積累了經驗啊！
如此說來，華子良直接瞄著諾拉的重力加速度開展研究，還真是太急功近利了：揭示未知，可沒法提前預設一個目標。要測定諾拉的重力加速度，卻推斷出魔力場的存在，這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吧。正如龍靈仙所說，享受研究的過程才是根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