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節 大青巖基地5 文 / xianlihou
這話聽起來很有股子宗教的味道呀！華子良回過頭，看到兩個六十多歲的中年男性（諾拉標準），正向自己走來。他們的穿著頗具羊鳴教特色，也就是像斯格特那身不分男女都能穿的帶帽兜的批蓬式羊毛長外套。兩人的帽兜是翻開的，所以華子良才能從相貌上判斷出他們的年紀。
說話那人相貌堅毅，臉上的線條硬得就像是用花崗岩刻出來的，有稜有角，氣勢逼人。另外那個看起來就溫和多了，臉上還帶著一些微笑。
走到跟前，兩人恭敬的施禮後，那個相貌堅毅的男人說：「安格爾大人是嗎？我是格瓦拉，這個基地的頭羊。他是加裡波第，這個基地最重要的羊背。斯格特出去的時候沒有理解我的意思，居然直接把大人帶到基地來了，這讓我們有些意外。有什麼失禮的地方請大人諒解。」
「噢，我想你誤會了一件事。」華子良搶在急著要說話的斯格特之前開口道：「我是華子良，不是安格爾。這位是我的妻子龍靈仙，這位是龍玉蠍。還有赫麗和賽洛。基地迎接客人的方式的確有些古怪，不過我可以理解。」
「你不是安格爾大人？」格瓦拉後退了一步，沒有回應華子良的介紹，而是轉向斯格特說：「斯格特，你是怎麼回事？竟然把第一次見面的貴族帶了回來？」
「他們和安格爾大人都是一樣的。而且，龍玉蠍大人還收了我做弟子。」斯格特急忙解釋。
「龍玉蠍大人收了你做弟子？」格瓦拉和加裡波第對這件事似乎更感興趣，異口同聲的追問了一句。
龍玉蠍上前一步說：「不錯。斯格特這丫頭挺合我脾氣的，我是收了她做弟子。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格瓦拉趕緊說：「沒有沒有，這是我們的榮幸呀。龍玉蠍大人，各位大人，請。」他的態度因為確認了龍玉蠍收斯格特做弟子的事情，不再是那種表面上非常恭敬，卻帶著抗拒心理的生硬，而帶上了一些真實的熱情。
咦？似乎龍玉蠍收弟子這件事情，並不是只關係到斯格特一個人那麼簡單呀！華子良感覺出了格瓦拉和加裡波第的態度變化，很疑惑的看了看龍輕寒和龍玉蠍。
這兩人與華子良都已經足夠熟悉了，明白他詢問的意思。兩人一起聳肩搖頭，示意她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可不是龍輕寒和龍玉蠍糊弄華子良，她們確實不懂成為貴族的弟子對平民來說意味著什麼。
前面已經說過，三族修煉的方法大多集中在貴族手裡。稍微好一些的，平民根本接觸不到。但是在貴族社會內部，這些修煉方法也不是平均分攤的，越是夠層次的大貴族大家族，掌握的修煉方法也越多越高明。即使是貴族，想要接觸到其他家族比較核心的修煉方法，那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對貴族來說都比較困難的事情，放在平民這裡，就是難於登天了。不要說高明的修煉方法，就是不那麼高明的，平民也很難從貴族手裡得到。
但在三族社會中，平民的基數最大，即使概率低，出個天才的可能性還是蠻大的。
如果平民中的天才在表現出來以前，沒有被貴族發現，那貴族社會也只能事後彌補，給他們一些特別的優待。安格爾就屬於這種情況。
如果平民中的天才還沒表現出來就被貴族發現了，那也不會被提前扼殺。這些天才成長起來肯定是貴族，提前扼殺調，損失的還不是貴族？所以，貴族社會發展出一種控制和影響這類天才的方法：某個貴族收他們做弟子。
平民成為貴族的弟子以後，本身就可以享受到貴族的特權。而且，收他做弟子的貴族，肯定不會再為難自己弟子的家人朋友。收弟子本來就是為了籠絡人心，再做這樣的事，那不是自相矛盾嗎？
所以，在知道龍玉蠍收了斯格特做弟子以後，格瓦拉和加裡波第才會一下子對華子良他們親近起來。
其實龍輕寒收賽洛做弟子的時候也有差不多的作用。但她當時還在冒充商隊主家，嚴格來說屬於平民，而且羅賓對貴族可沒什麼好印象，因而才對龍輕寒教賽洛魔法陣的事情那麼排斥。
龍玉蠍現在可是以貴族的身份收斯格特做弟子。何況羊鳴教上下對貴族的看法與羅賓可不太相同。他們是沒有太好的門路和貴族拉上關係，現在有貴族主動表示善意，格瓦拉自然求之不得。
引著眾人進到一處較大的房間坐好以後，格瓦拉趕緊命人上湯水招待幾位大人。甚至連赫麗和賽洛也沒落下，一律享受貴族待遇。
赫麗有些不好意思。她還不是貴族呀！即使在影視城冒充了那麼長時間的貴族，猛然換個環境，再次被人誤當作貴族，赫麗還是有些緊張。雖然如此，赫麗還是很有些得意的接受了別人把她當作貴族的事情。
賽洛卻拒絕了格瓦拉的誤會，笑著說：「我還不是貴族，只是跟著龍靈仙老師在學習魔法陣。」
「貴族的弟子，那也是貴族了。而且你學的還是魔法陣，將來的前途肯定很光明。」格瓦拉卻沒有接受賽洛的謙讓，仍舊把他當作貴族看待。
這次來找羊鳴教的正主是龍玉蠍，現在她又收了斯格特做弟子。幾人閒話說完，龍玉蠍便開口問起了她最關心的事情：「我聽說羊鳴教能夠得到青羊的幫助，覺得比較好奇。不知道你們是用種族異能做到這一點的，還是別的什麼辦法？格瓦拉，能給我說說嗎？」
其實這一路上，龍玉蠍已經觀察過斯格特，還有那只青羊。龍玉蠍得出的結論是：斯格特並不是用了種族異能或者魔族的手段，讓魔獸理解和服從她的命令。而更像
是人屬三族馴化魔獸的法子，讓青羊會按照一些簡單的指令行事。
但問題是，那只青羊似乎並沒有經過馴化呀！龍玉蠍也曾偷偷和那只青羊交流過。很可惜，青羊只是四階魔獸，能表達的意思太有限，能告訴龍玉蠍的，除了表達出斯格特是它的朋友這個意思之外，根本說不清這個朋友是如何認定的，也說不出青羊為什麼會幫羊鳴教的原因來。
龍玉蠍收了斯格特做弟子後，也旁敲側擊的傳授了一些魔族與魔獸交流的淺顯手段給她。斯格特學得雖然挺快，但明顯以前並不懂這些。顯然，她是沒有本事讓青羊幫助羊鳴教的。但羊鳴教中必定存在這樣的人，否則的話，沒有馴化過的青羊根本不可能成批的認同過萬人規模的羊鳴教徒。
沒有馴化過的青羊，那就是魔獸呀！成群的青羊自有自己的獸王，才不會把羊鳴教的人當作自己的獸王來看待。正常情況下，它們也不可能與人屬三族合作。
即使羊鳴教的人都穿著用青羊毛製作的織物縫製的衣服，青羊也不太會把他們當作同類。何況，就算這一招管用，那也類似於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循環：青羊是有用脫落的羊毛為幼羊搭窩的習慣。但得不到青羊的認同，它們不會提供羊毛，那也就沒法得到大量的羊毛做衣服來獲得它們的認同。
所以，見格瓦拉對自己的態度更和緩，龍玉蠍便問了這個她最感到疑惑的問題。
龍玉蠍開口一問，華子良的臉色便是一僵，趕緊插話說：「玉蠍只是好奇，隨便問問，格瓦拉，不方便的話，就不用回答了。」
是呀，這種和青羊溝通以獲得其幫助的能力，應該是羊鳴教最核心的機密吧。龍玉蠍怎麼能這樣隨便的當中開口呢？至少也應該等她和格瓦拉他們再熟悉一些，單獨找個機會問的吧。
想不到格瓦拉根本不在意，笑著說：「沒有什麼不方便的。以前我們也曾經試圖給那些國王和領主解釋清楚，羊鳴教能得到青羊的協助，並不是和魔獸勾結，而是有自己的一些做法。可惜那些貴族只想著利用我們為他們幹活，根本就沒誰願意聽。你們有興趣聽聽，我還巴不得呢。」
「既然如此，那就請你說說吧。」華子良感覺有故事在裡面，便客客氣氣的請格瓦拉講。
「這事說起來就話長了。」格瓦拉歎了一口氣，神情略有些落寞。
「沒關係，我們不趕時間。」
格瓦拉停了一下，組織自己的語言。做為頭羊，他知道的關於羊鳴教的事情還真不少。不整理一下思路，還不知道從哪裡說起。考慮了片刻，格瓦拉開口說：「你們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廣場上的那個雕像。我說過，那是羊鳴教最初的引導者和牧羊人。那我請你們猜猜，雕像裡的三個人，哪一個才是這位引導者和牧羊人？」
華子良暗自腹誹：格瓦拉這賣關子的架勢，倒還真像一個神棍。不過，到底是哪一個呢？
按照常理，那個男子最有可能，其次是那個女子，最不可能的是那個小孩子。但格瓦拉特別強調了是雕像裡的「三個人」，那反而是最不可能的那個可能性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