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節 徵召隨侍1 文 / xianlihou
貴族可以徵召侍從，但自由貴族卻沒有這個做法。一是用不著，二是養不起。徵召了侍從，並不是提供幾套裝備那麼簡單。帶著侍從在各地行走，那筆費用就不低。而且還有讓平民使用傳送陣要付出的政治代價（對等交換），沒有*的自由貴族根本承擔不起。
不過，做為賢者的安格爾，倒是被整個貴族社會默許甚至鼓勵招幾個平民隨侍的。道理很簡單：享受了特權帶來的便利和舒適以後，賢者很快就會向現實妥協。
安格爾沒想那麼多。聽赫麗這樣說，他愣了一下，轉念一想：哎，這好像還真是個辦法！有自己看著，應該可以讓赫麗建立起對貴族的正確認識。可要是自己沒做到，那不是既耽誤時間又害了妹妹嗎？留赫麗在新匹克索鎮，說不定，她再長大一些，就會像朱麗一樣自己清醒過來呢。
看到安格爾沒有什麼反應，杜克老爹開口說：「赫麗，你別給你大哥添亂。你只有二階的實力，做侍從也不夠格呀。」
其實，杜克老爹早有把赫麗送去做侍從的想法。女孩子做侍從，危險性並不比男性來得更大。即使她追隨的是一個男貴族，也不用擔心她的主人借這種便利條件對女孩子動手動腳。
侍從是什麼，說得直接一些，侍從相對於貴族，就像是爪牙相對於魔獸，那都是關鍵時刻安身立命的依靠。你見過哪只魔獸閒得無聊把自己的利爪砸斷尖牙拔掉的嗎？
套用一句諾拉通行的話：關鍵時刻，貴族是需要自己的侍從守護後背的。誰敢放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一個平時老受自己欺負、早就忍了一肚子氣的人呢？
何況，侍從也是一個社會階層呀！欺負一個侍從，至少也是得罪了一片人。兔死狐悲，哪個侍從也不願意侍奉一個不拿侍從當回事的主人。諾拉社會的貴族，可沒有藐視一切的權勢和地位。
所以，成為侍從，除了一些貴族特權享受不到之外，在貴族眼裡，他們的社會地位是和侍奉的貴族綁定的，任何貴族也不會將侍從於平民對等。
但也正因為如此，任何貴族在選擇侍從時，都是很挑剔的。杜克老爹剛才提到的實力問題，就是新匹克索鎮貴族最重視的一個方面。新匹克索鎮仍然算是邊境鎮子，貴族時有面對艱苦戰鬥的情發生，他們當然希望自己的侍從戰鬥力強一些。
赫麗只是二階實力，或許再過一段時間還能自然增長到三階。但以她的年紀來說，這種實力水準只能說是中等，新匹克索鎮的貴族挑選侍從時，可看不上她這種實力的平民。
杜克老爹本來也想跟安格爾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把赫麗帶出去見見世面。女兒跟了其他貴族不太放心，別人也不會要，跟自己兒子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再說，安格爾能成為貴族，他那根魔杖發揮了重要作用，赫麗在其中也是出了力的。現在讓兒子幫幫妹妹，應該也說得過去吧。
不過赫麗的實力太低，確實是一個致命缺陷。發現兒子猶豫（其實安格爾是在考慮這樣能不能改變赫麗，最好讓她也贊同平民革命。如果不成功又該怎麼辦），杜克老爹乾脆自己先把關鍵問題點出來，免得兒子為難。
福列娜看了一眼丈夫，悄悄給他傳音道：「放心吧，還有我呢。」然後她笑著開口說：「其實，赫麗的實力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赫麗的實力當然不是問題。不說安格爾和福列娜都是聖階，又不會進太凶險的叢林冒險，要護住赫麗一個人不在話下。就是貴族社會裡，也有很多貴族在徵召侍從時，優先考慮的並非戰鬥力和實力位階。
比如三格村的門格斯、弗格斯和拉格斯，他們的侍從當中，達到三階又能打的侍從也就那麼幾個。其他的，都是和他們臭味相投、甚至打小服侍他們長大的僕人轉過來的。這類侍從當中，實力只有二階、還沒什麼戰鬥力的不在少數。
福列娜當然知道丈夫考慮的是什麼事情，她也確實有兩全其美的辦法：安格爾對赫麗的改造成功，那自然沒什麼說的；如果不成功，不是還有圖坦卡蒙家族嗎？赫麗這麼可愛，圖坦卡蒙家族的小伙子們，一定有人願意娶她。別看那些小伙子現在都是平民，只要解除封印，哪一個都是貴族。
福列娜甚至都有些希望丈夫對赫麗的改造不成功，這樣她就可以借此機會好好戲弄一下家族的那些年輕人。哼！誰讓那些傢伙小時候不跟福列娜玩兒呢？害得她都沒有多少童年趣事好回憶的！不折騰他們，折騰誰？
聽福列娜幫腔，杜克老爹大喜：哎喲自己這個兒媳婦，不僅人長得漂亮實力也高，心底那也是一等一的好，安格爾能娶到人家，真是好福氣呀！
赫麗本來也不抱什麼希望了。她也知道自己實力太低，以前也從來沒有想過走侍從這條路。這次安格爾回來，赫麗才模糊的有了一些這方面的想法。
今天也是大家談話說到這裡，她一順嘴，就把這個很模糊的打算說了出來。說之前，赫麗並未經過深思熟慮。真要認真考慮過，她也不敢當眾提出，只敢偷偷找大哥商量。以二階的實力奢望成為侍從，也太過異想天開了吧！
沒想到峰迴路轉，福列娜的一句話，一切居然柳暗花明了！赫麗驚喜之極，顧不上什麼禮貌，跳到福列娜面前急切的問道：「真的嗎？福列娜，我的實力真的不是問題？」
杜克老爹趕緊喝斥小女兒：「赫麗，你怎麼跟你嫂子說話的？沒大沒小！」其實，平民的同輩人之間，稱呼沒有那麼嚴格的。赫麗通常也是直接叫阿方索的名字而不是叫他姐夫，大家都沒感覺這有什麼問題。
赫麗悄悄吐了吐舌頭。剛才太激動，忘了阿爹阿媽也在
在場，把年輕人私下裡的稱呼給暴露了。
福列娜笑著說：「沒事的。阿爹，赫麗這樣叫我，感覺還親切些。嗯，赫麗，你的實力確實不是什麼問題。」
「大哥，嫂子都這樣說了，你覺得怎麼樣嗎？嗯，你不要我做侍從，那我就給嫂子做侍從好了。行不行啊嫂子？」多年的心願有可能實現，赫麗可是把小女兒家的十八般武藝全用了出來，又是撒嬌又是討好，最後還不忘借借福列娜的勢。
安格爾笑了：這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機靈頑皮的小妹妹呢。「你的實力的確不是問題。」安格爾點點頭，證實了妻子的說法，「只是，出去做侍從的話，可沒家裡這麼舒服，你可要考慮清楚。」
這倒也不是安格爾嚇唬赫麗。他和福列娜是聖階，不管在什麼地方，有什麼事情隨便一個魔法很方便。但赫麗只是二階，即使有他們夫婦照看，很多涉及到個人**的事情，別人不好插手。如果在村鎮裡還好，如果是在樹林甚至叢林，沒有野外生活經驗的赫麗，肯定要痛苦一段時間才能適應。
「我不怕！大哥。」赫麗心中怦怦亂跳：聽安格爾的語氣，這是馬上就要徵召她的意思。但赫麗又擔心自己只是空歡喜一場，她強壓下滿腔的喜悅，鄭重的說。如果安格爾再提出什麼條件，保持冷靜的話，赫麗還能繼續為自己爭取一下。
「那麼好吧，赫麗，我現在正式徵召你為我的隨侍。」安格爾很嚴肅的說。
其實他不是很喜歡這個徵召侍從的方式，因為這個過程中一點兒也沒考慮被徵召的平民有什麼想法。貴族徵召平民為侍從，可不需要問對方願意不願意。不過眼下沒有其他方式來徵召侍從，安格爾也不得不用一次。
杜克老爹等人可不知道隨侍和侍從聽起來很像，本質並不是一回事。侍從起初是一般貴族徵召來幫忙戰鬥的平民，需要成為侍從的平民具有相應的戰鬥力和位階。即使現在，個人實力還是成為侍從的一個重要條件（已經不是唯一條件了）。而且，侍從的地位比平民高，但還不如貴族。
隨侍則是聖階徵召來服侍他的平民。以聖階的實力，幾十上百個平民能提供的戰鬥力協助，根本瞧不上眼。他們徵召隨侍，大部分是為了幫著做些雜務。還有一些出身貧寒一步登天的男聖階，徵召年青美貌的女隨侍，其實是為了狎玩。當然，在這種情況下，某些得寵的女隨侍，社會地位可比一般貴族還高。
安格爾只知道自己可以徵召平民為隨侍，卻並不瞭解隨侍的真正含義。莫裡斯等在給安格爾提到他能徵召平民為隨侍的時候，只說了第一層意思，可沒提別的。要不他也不會徵召赫麗為隨侍。
但不管怎麼說，安格爾從來沒有想過利用自己的身份享受什麼。他徵召隨侍，倒有幾分借此影響幾個平民，發展新的革命者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