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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節 革命的理論問題1 文 / xianlihou

    但輕寒給賽洛制定的訓練計劃,卻是每天花費大部分時間來進行看不到什麼明顯效果的身體鍛煉。實話實說,那些鍛煉項目,對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確實是很枯燥的。

    而且輕寒算不上一個很會教學生的老師。她確實把訓練方法給賽洛講得很清楚,可並沒有把為什麼這樣做的道理說透,只是簡單的告訴賽洛:這些訓練是打基礎,將來的成就如何,全看現在的基礎打得怎麼樣。然後,輕寒就沒有解釋那麼多了。

    結果呢,賽洛不管理解不理解,居然都能堅持不懈的一直這樣練下去。

    學生如此勤奮,輕寒自然樂得輕鬆。她只需要把握著賽洛的訓練進度,到了一定的程度及時調整訓練計劃和內容就可以了。以前,輕寒也確實感覺這個學生挺不錯的。不過今天嘛,她倒真希望賽洛出點小差錯,好去捉弄捉弄自己的學生。

    輕寒看了幾眼在邊上認真鍛煉的賽洛,放棄了作弄他的想法。

    既然自己的學生沒有做錯什麼,那也就沒了開口乾擾他訓練的機會。一是一二是二,輕寒雖然喜歡捉弄人,原則性還是很強的,不會睜著眼睛說瞎話,硬說賽洛的練習有問題。

    左右瞄了幾眼,輕寒發現華子良好像正閒著,她想了想,便興沖沖的走過去說:「子良,你是故意這樣做的嗎?」

    「故意什麼?」華子良有點兒不明白。

    輕寒抬手在搖了搖華子良的胳膊,笑著說:「你就不要瞞著我啦。羅賓盜賊團的事情,是不是你故意給他們幾個方案,然後把他們單獨留在金雀花基地,等著他們自己鬧笑話?這挺好玩兒的,讓我想起來就感到好笑。」

    輕寒說話的聲音並不大,即使沒有施放魔法屏障,離得稍遠的人,就聽不清她正和華子良說什麼。當然,人家兩口子私下談話,一般人也不會沒眼色的跟前湊。除非華子良和輕寒招呼別人過去,他們還是會盡量給夫妻倆多留一些私人空間的。

    但有個人例外。玉蠍遠遠的看到輕寒和華子良說話,而且輕寒笑的很古怪,心頭一動,便假裝隨意的往那邊溜躂過去。

    華子良聽輕寒後面這麼說,眉頭就是一皺,道:「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又不是要看誰的笑話,平民革命和宗教革命的事情,你不是也早知道嗎?」

    輕寒微微一愣。之前輕寒有些誤會,把華子良當做和她自己一樣,有那種喜歡捉弄人的性格。所以,剛才輕寒才想著和華子良交流交流這方面的體會,開口問了那麼一句。

    但是從華子良的反應來看,輕寒這是露了馬腳了:關於平民革命和宗教革命的事情,華子良根本就是認真的,沒打算捉弄誰。

    輕寒暗叫一聲:真糟糕!暴露了自己的真性情,這下子可不好在華子良面前裝乖乖女了。她心思電轉之間,已經看到華子良一臉懷疑的看了過來。

    其實華子良還真沒多想。以他在地球那二十餘年的人生經歷,再乖的小丫頭,也不是那種笑不露齒、行不急趨的靜形象。玩鬧起來,地球現在的女生的活躍程度,不比男生差多少。

    華子良有些奇怪的是:平民革命也好宗教革命也好,再怎麼說那也是革命呀!怎麼從輕寒嘴裡說出來,好像沒有那種革命的嚴肅呢?就跟小朋友鬧著玩兒一樣。輕寒這丫頭,天真一點兒是沒問題,要是分不清輕重耽誤了正事可就不太好了。

    還沒等華子良想好怎麼委婉的教導輕寒一下,輕寒已經展顏笑道:「噢,子良,原來你不是故意捉弄羅賓他們呀。以前我見過幾次玉蠍這樣捉弄人,還以為你也是一樣呢。」

    提到玉蠍,華子良馬上就想起了她在叢林裡折騰那些魔獸的事情。而且華子良知道靈仙、輕寒和玉蠍都是來自龍島,靈仙和玉蠍的交情怕是有百十年了吧。估計輕寒的情況也差不多。

    以玉蠍表現出來的性格,在龍島時恐怕沒少跟其他人搗亂,輕寒見過幾次,倒也不算稀奇。而且,以輕寒的天真來說,很可能也跟著參和過。這樣想著,華子良便笑著說:「你就光看了?沒有給玉蠍當過幫兇嗎?」

    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輕寒一邊點頭一邊說:「有啊有啊。有幾次要不是我幫忙,玉蠍根本沒法成功。」

    輕寒說的都是實話。玉蠍的確用那樣的手段捉弄過別人,她也確實配合過玉蠍幾次。但是,一道傳音魔法很乾脆的揭穿了她:「龍輕寒,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呢?用這種手段捉弄人,你一點兒也不比我差呀!」

    卻是玉蠍從稍遠的地方走過來,正好聽到輕寒讓自己背黑鍋,玉蠍忍不住,就用傳音魔法提醒了輕寒一句。當然,玉蠍不會在華子良面前揭發輕寒的真面目的。

    輕寒若無其事,假裝隨意的向四周看了看,搶先招呼說:「玉蠍,你過來啦。我和子良正談到你呢。」態度光明正大的,一點兒也不像背後說人的樣子。

    華子良卻有些不好意思。雖然輕寒剛才說到和玉蠍有關的事情,似乎不是說壞話。但這樣背地裡談論別人,又正好被談論對像抓了個現行,總還是有點兒尷尬的。

    玉蠍也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樣子,很坦然的說:「哦,你們談論我什麼呢?」

    「沒什麼。我正說子良在金雀花基地做的事情,感覺和你捉弄人的手段有些像。嘻嘻。」輕寒說著,自己先笑了起來。

    玉蠍也笑了,說:「是有些像。」

    華子良被她倆笑的有些不高興了,說:「有什麼好笑的?不要笑了,嚴肅點兒,這正談論革命呢。」

    玉蠍忍住笑,說:「革命什麼的我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但是子良,你真的是在認真的做一件事嗎?」

    華子良不悅道:「我當然認真啦。」

    「是嗎?平民革命是你提議和指導安格爾做的,宗教革命也是你提議和指導青霜做的。但是這兩個革命根本不是一回事,在一定程度上甚至還是互相牴觸的。革命是什麼我不懂,但我可知道,你不可能既是一個平民革命者,又是一個宗教革命者。既然兩個革命都是你推動的,那怎麼讓我們相信你在革命的事情上是認真的呢?」

    旁觀者清,說的就是玉蠍這樣的情況。她確實不懂革命是怎麼回事,也沒興趣參和三族內部的政治事務。玉蠍是魔族,就算不考慮這一點,以她從龍島返回大陸女貴族的身份,那也可以在大陸政治*鬥爭中保持絕對中立。

    但不懂不感興趣不參和,並不表明玉蠍就對這些事情兩眼一抹黑,什麼問題也看不出來。至少,她親身經歷的事情,玉蠍還是能說出個一二三的。華子良的做事方法存在矛盾,玉蠍就很敏銳的發現了。

    聽玉蠍這麼一說,輕寒也點頭附合。她倒不是比玉蠍腦子轉得慢,想不到華子良行事矛盾的地方。關鍵是輕寒一開始就認定了華子良在設圈套捉弄人,並非出自真心的推動其中的一項革命。所以,她根本沒往別的地方去考慮,怎麼會想到給自己的判斷找支撐理由呢?

    而玉蠍剛才一路走過來,其實早就聽到了輕寒和華子良的談話內容。有心之下,當然就能比輕寒更早的挖掘出一些理由。

    面對玉蠍的反問,華子良很自然的說了一句:「平民革命才是我認真考慮的一件事。至於宗教革命嘛,只是青霜問起,我碰到了以後,隨便提出的一個想法而已。」

    輕寒聽了噗哧一笑,說:「子良,你可別讓青霜知道剛才那句話。她要是知道你提議的宗教革命,只是一個你隨隨便便的念頭,可難保有什麼想法呢。」

    華子良笑著說:「沒關係的。雖然在我,那只是一個隨隨便便的念頭,但宗教革命本身也是有其合理性的,要不然在我們那裡也產生不了那麼些宗教。」

    華子良所說的「我們那裡」的意思,指的是地球。輕寒和玉蠍都是知道華子良真正來歷的,她們自然也不會聽不明白。如果換成青霜,肯定要聽糊塗:諾拉根本還沒有成形的宗教呢,華子良的表述是從何而來呀?

    輕寒笑道:「子良,宗教革命是你把你們那裡存在的事情直接拿來告訴了青霜,那麼平民革命是不是也是這樣呢?如果是的話,那你對待平民革命和宗教革命的態度,差不多是一樣的呀。」

    剛才被玉蠍搶先提出了華子良並未認真對待革命的道理,輕寒還是有些不服氣的。玉蠍指出的道理其實不是那麼有說服力,華子良隨口就辯了過去。

    但輕寒和玉蠍都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想要找華子良辯白的茬,問題實在多得是。最關鍵的一點,華子良鼓動安格爾發起的平民革命,有很大一部分基礎,是建立在華子良的想像之上。所以,他套用地球經驗給安格爾提出的革命思想,其實也不是那麼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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