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節 諾拉的革命者5 文 / xianlihou
「不是吧，他們一個是平民出身，一個是大貴族子弟，這樣的出身*還叫差不多？」華子良對龍靈仙的分類標準有些無語了。
「是差不多呀。德納第出身的那個家族連一個聖階長老都沒有，在龍族看來，也就和平民差不多。」
「德伏家族我倒是聽德納第自己說過，可從沒聽他說起過他家沒有聖階長老呀？靈仙，你是怎麼知道的？」
「龍族成員封印了實力在大陸遊歷，龍族長老會當然不可能撒手不管啦。每個龍族在離開龍島前，都會被施放一個記憶魔法。裡面記錄的，就是龍島掌握的大陸上聖階和超階的分佈情況。雖然不是詳細到每個人的具體位置，但哪些家族有聖階之上的長老還是能查出來的。」
「這麼厲害？」
「當然啦，即便龍族退回了龍島，也不是說對大陸的情況一無所知呀。我知道德伏家族後就去查過，記憶魔法裡沒有這個家族的名字。」
「那，這些年別人就不可能增加一個聖階長老嗎？」
「沒那麼容易。何況，就算德伏家族增加了一個聖階之上的長老，龍島也會及時給遊歷的成員更換記憶魔法。封印了實力後，我們雖然未必害怕聖階和超階，但很有可能被這樣的人拖住。如果被人趁機擺出龍階屠龍戰陣，被封印的龍族可跑都跑不掉。」
龍階屠龍戰陣華子良已經聽龍靈仙私下解釋過，現在倒是能聽懂。可人屬三族敢用屠龍戰陣圍攻來大陸遊歷的龍族，難道就不怕招來龍島的報復？當年，龍族不是和三族達成了和平協議嗎？
面對華子良的疑問，龍靈仙自己也搖搖頭，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在離開龍島前，長老會是這樣給我說的。總之，盡量避開那些有聖階超階的地方，省得麻煩。只要別去，那些聖階超階也不會四處公然尋找在大陸遊歷的龍族。」
華子良打了個哈哈，牽扯到龍族與三族的陳年恩怨，他才不想往裡摻和呢。華子良趕忙把話題帶回來：「靈仙，你說安格爾給我們搗亂，那是什麼意思？從他的角度來說，提醒我注意女貴族特權的事情，也是為咱們著想呀！」
「我覺得他才沒有那麼好心。」差點兒被安格爾攪了自己的大事，龍靈仙可不會接受安格爾的那份好意。「你不是說他同情平民嗎？為什麼一來就想著讓你放棄此事？」
龍靈仙雖然是因為對安格爾的行為不滿，而不是同情平民才做出這樣的指責，但還真就是這個理。
華子良一驚，說：「對呀！這次找安格爾來的目的，我又沒瞞著福列娜，安格爾應該知道我找他來是為什麼呀！他怎麼還會有這樣的反應？難道是他成了貴族，就改變了自己的立場嗎？可這也不對，咱們碰到他的時候，安格爾就已經是貴族了，那時候他的態度還是很明確的，今天是怎麼回事？」
華子良百思不得其解。他可沒想到，福列娜並沒有真正理解他說的話，中間再轉述一遍，幾個關鍵之處稍微模糊一下，表達的意思可就大不相同了。結果，安格爾認為華子良和龍靈仙訓練侍從的意圖，最多不過是幫伊凡打仗，讓侍從替貴族賣命而已。
從這件事上來看，華子良空學了那麼多有關革命的歷史知識，輪到他自己來做，表現得可是一點兒也不合格。
要說他發動平民爭取更高社會地位的事情，從結果上來判斷，那就是要改變諾拉社會現有的基本結構，動搖貴族至高無上的統治地位，絕對是不折不扣的革命。
鬧革命，不管是在哪裡，必要的保密措施總是應該有的吧。至少，在發動初期，連一點兒和對方談判的資本也沒有的時候，可不能讓被革命的對象輕易掌握己方的真正目標。
像華子良這樣，隨隨便便就把自己的目標往外講，告之的對象還都是貴族，嚴格來說還都是他發動平民革命的革命對象。如此草率的做法，絕對是革命的大忌。
好在福列娜一知半解，傳話時又稀里糊塗，根本沒人弄懂她說的是什麼意思。要知道，福列娜給風葉鈴解釋華子良招安格爾過去的理由時，可沒想著避開其他人。
諾拉貴族也不都是認為貴族的社會地位天經地義、牢不可動的自大狂，福列娜真的把華子良的用意表達出來的話，傳出去能察覺出其中的異常的貴族，絕對不在少數。
眼下嘛，福列娜小小的迷糊就只搞糊塗了華子良和安格爾兩人，倒是無形中彌補了華子良的失誤。
第二天，龍靈仙也不去訓練侍從了，和華子良一起等安格爾過來。
安格爾和德納第住了一個晚上，對那場侍從之戰的慘烈認識的更加深刻。
在路上的時候，福列娜雖然也給安格爾講過侍從之戰的過程，但那只是小丫頭自己想像的，根本與事實不符。她可沒親眼觀看侍從之戰的整個過程。
這倒不是福列娜對侍從之間的戰鬥不感興趣。小丫頭看前面那幾場戰鬥的時候，才是興高采烈得很呢。
可惜福列娜對自己的心理承受力估計不足，一看到侍從戰鬥時出現血肉橫飛的場面，小丫頭立刻不敢往下看了，嚇得一溜煙就跑了回去。她給安格爾講述那三場比鬥時，前兩場講得是繪聲繪色生動之極，輪到講侍從之戰時，小丫頭就只有「太慘烈了」「太血腥了」的感慨。
德納第可是完整的觀看了侍從那場戰鬥的。不得不說，兩個軍團侍從之間的這場死鬥，大大的震撼了這個前花花公子。
或許那些侍從展示的戰鬥技藝還不放在德納第眼裡，但他們那種
種死戰不退的勇氣，絕對是德納第以前無法想像的。
貴族之間的戰鬥，原本就是分出勝負便可以。更何況德納第以前經歷過的那些家族子弟間的爭鬥，和這場侍從的戰鬥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的遊戲。
所以，德納第並不吝惜於，實際上還有些急於向其他人說起那場侍從之戰及其給自己帶來的震撼。可惜，他周圍的人裡，之前並沒有誰會在意他的感受，也沒人來跟他談起那場戰鬥。
安格爾的出現簡直就是及時雨，德納第憋了幾天的一肚子話，總算有了一個合適的聽眾。甚至沒有等安格爾向他問起，德納第就主動說道：「安格爾，你知道前幾天那場侍從之間的戰鬥嗎？真是太驚人了。」
安格爾正覺得福列娜關於那場戰鬥的講述實在太概括，聽了半天也沒明白怎麼回事呢，德納第一說，他立刻順著話頭問了起來。
於是德納第便一五一十的把那場戰鬥細細的描述給安格爾聽，還有自己的震動和驚歎也毫無保留的說了出來。
安格爾聽了德納第的講述，震驚之餘也暗暗慶幸自己已經搶先在華子良那裡打進去一個釘子，對說服華子良不要幫伊凡訓練侍從的事搶了一個先機。侍從和侍從的戰鬥都能這麼慘烈，要是侍從和貴族戰鬥，那還不知道要慘到什麼地步呢！
今天安格爾來見華子良，他對自己的信念更加堅定，拿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把華子良和龍靈仙幫伊凡訓練侍從的念頭打消。
一進門，安格爾又不等兩人先開口，搶先說道：「華子良伯爵，龍靈仙伯爵，你們應該也知道兩個軍團侍從之間的戰鬥是如何慘烈了吧。這還僅僅是侍從之間的戰鬥，如果你們幫伊凡練出那樣的戰陣，讓侍從去可貴族戰鬥，那可真的是讓侍從拿命去拼。就算侍從是平民，他們的命也是命啊！你們難道就不在乎嗎？」
華子良歎了一口氣，說：「是啊。侍從之間那場比鬥，我根本沒忍心看完。同樣是一條命，為什麼貴族就更金貴？還不是因為平民的地位太低，戰鬥的時候，貴族處於劣勢就可以認輸保命，侍從卻不可以，只能互相拼著掙扎出一條活路。實際上，我看那些戰鬥，和侍從根本談不到有什麼關係。」
安格爾可沒料到華子良會說出這樣一番話，驚訝的說：「那麼，華子良大人，你既然也同情侍從的處境，為什麼還要設計戰陣讓侍從跟貴族戰鬥呢？那不是讓侍從死的更慘？」
「誰說我的目的是為了讓侍從跟貴族戰鬥呀？我的目的是為了讓平民也能抗衡貴族。平民的社會地位低下，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在戰鬥時無法對抗貴族。要想獲得更高一些的社會地位，平民在面對貴族的時候，必須有相當的實力才行。」
「你們設計的那些戰陣，其實是為了讓，讓、讓、讓平民獲得更高的社會地位？」安格爾腦子裡一片混亂，結結巴巴的說。
「是啊。我知道一些強悍的平民，個人實力其實不輸一般的四五階貴族的，但組成戰陣的話，平民就無法和貴族抗衡了，所以，才讓靈仙幫忙設計幾個平民用的戰陣，提昇平民的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