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節第三場，侍從的戰鬥6 文 / xianlihou
最先碰撞的還是騎兵與柯爾特他們。這一次的騎兵衝撞上施放了防禦魔法的柯爾特等人，完全沒有佔到便宜。柯爾特他們並沒有被撞飛出去，反而趁勢幹掉了幾個騎兵。
緊接著的兩撥人幾乎同時衝進戰團，戰場上立刻陷入混戰。
本來亞力克斯也可以選擇和柯爾特一樣的戰術，自己帶人在邊上留心戰機，讓騎兵跟柯爾特等糾纏。只是他做不到這麼徹底的利用兄弟的性命獲取勝利，不僅一步不停的跟著騎兵衝了上來，而且一衝上來立刻投入了戰鬥。
他大聲呼喝著讓騎兵繞過去攔截後面的對手，自己則帶人直接向柯爾特他們發起了攻擊。
正好巴雷特軍團的侍從也衝了上來，所有人立刻攪在一起混戰起來。
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什麼陣法陣形，雙方都是憑著一股血勇之氣在戰鬥。旁觀的貴族無不收起了一開始的漫不經心，神色嚴峻的觀看著這場戰鬥。
其實按照諾拉的傳統，侍從們戰鬥到這個程度已經是超級慘烈，必須退出戰鬥了。平時即使用侍從死鬥，一場戰鬥戰損達到三分之一、參戰侍從魔力儲備基本耗盡，那也該把侍從換下，輪到貴族之間來決勝負了。
像今天這樣雙方的戰損都達到了一半，大部分人的魔力儲備完全耗盡、連回魔藥劑都不能發揮作用的情況下，即使貴族不讓撤，侍從也可以自行退出戰鬥。
然而，亞力克斯和柯爾特帶領的兩幫侍從，仍舊在戰場上捨死忘生的搏鬥。
這種層次的戰鬥，放在貴族眼裡的確笨拙得很，但雙方那種硬是要從死地中殺出一條活路來的氣概，實在讓人看著心驚肉跳。
破釜沉舟背水一戰的事情，在諾拉還從來沒有發生過。但眼下藉著伊凡軍團和巴雷特軍團約戰比鬥的時機，這種沒有退路的戰鬥，實實在在的發生在眾人眼前。
雙方都不能退讓，雙方也都不肯退讓，每一個人都用出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力量。
激烈的廝殺持續了一個多小時，漸漸平息了下來。戰場上，遍地殘肢斷臂血肉模糊，雙方近百人的戰鬥，到最後，能夠站立的只有寥寥數人而已。
亞力克斯和柯爾特都還沒有倒下，但他們也完全沒有了繼續再戰的力量，渾身是血，各自拄著自己的武器，勉勉強強站在那裡互相瞪視。
「這一場，算平手吧。」伊凡低語了一句，轉頭正要派人跟巴雷特說，忽聽周圍一陣驚呼。
抬眼看時，只見原本站立著的幾個人或許是耗盡了最後的力量，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最後只剩亞力克斯和柯爾特站著，但也都是搖搖欲墜了。他們現在都沒有力量經受住哪怕是最輕微的攻擊，即使是微風也能把他們吹倒，但兩人還是努力站住身體，就是不肯先倒下去。
伊凡禁不住停下動作，眼巴巴的看著戰場裡的兩個人，情不自禁的說出聲來：「堅持住。」
開始，這只是少數人低聲的自言自語，到後來，越來越多的人一起大聲喊道：「堅持住！堅持住！」兩個軍團的人都這樣喊，也分不清到底是給誰打氣，一些被這邊的動靜吸引過來的貴族也加入了進來。
但終於，亞力克斯和柯爾特也耗盡了自己最後的力量，幾乎同時緩緩的倒了下去。只在落地的時刻，亞力克斯又奮力掙扎了一下，雖然沒有止住跌倒之勢，卻比柯爾特慢了一步倒下。
最終，伊凡軍團還是憑著這慢一步的優勢，取得了本場比鬥的勝利。
本場侍從比鬥伊凡軍團獲勝後，便以兩勝一負的結果獲得了兩個兵團會戰的最終勝利。戰局已定，巴雷特也不拖延，交付了魔晶之後，很快帶著自己的軍團撤了下去。
這場薛西斯王國與格魯曼領之間的戰爭，基本與巴雷特無關了。但他從伊凡那裡為薛西斯王國得來了轉換魔晶的陣法（當然，只有戰爭結束後，薛西斯王國才可以得到），也算為王國和自己的家族提前撈到一些好處。這回最後一次為薛西斯王國出戰，巴雷特也算功勞不小。
兩個軍團之間的戰後事宜，華子良再也不去關心。只有伊凡派人給他送來最後一場比鬥的裁判酬金時，華子良看似隨意的問了一句：「這場比鬥，最後兩邊還有幾個人活著？活的人裡有殘的嗎？」
來送魔晶的貴族遲疑了一下，說：「活著的一共二十一二個吧。其中殘了不少，完好的每邊五六個人。」這個貴族遲疑那一下子，的確是連他自己也感覺這仗太殘酷了些。
「殘的人怎麼處理，還能繼續做侍從嗎？」華子良又問。
諾拉的療傷魔法還是挺管用的，只要當場不死，基本都能救回來。骨折啊內傷什麼的，也都能比較輕易的復原，不會留下後遺症。
但是類似斷胳膊缺腿這樣身體殘缺的傷可沒法復原，療傷魔法可沒本事把缺少的肢體再長出來，只能把傷口癒合好。諾拉戰爭中的所謂傷殘，就是指這樣缺胳膊少腿身體上殘缺的人。這樣的人，可以說基本的生活能力都要受到影響。
那個貴族回答：「當然不行。如果在戰鬥中突破了四階，那他們也是平民貴族了，領主自然會安排他們去做貴族官員。如果沒有突破，那就只能回去繼續做他們的平民。」
華子良點點頭不再多說。但等那個貴族走後，他立刻焦躁的站起來，繞著自己的房間轉圈子，一邊走還一邊氣憤的說：「不公啊！不公！貴族之間連戰鬥都可以和和氣氣，平民卻要打生打死，爭的還不是貴族之間的利益？和平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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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靈仙一臉憂慮的看著華子良說：「子良，這與咱們沒什麼關係，你何必操心呢？平民和貴族的差別早已得到諾拉社會公認，聽過德納第說的那些事情，你不會一點兒思想準備也沒有吧。」
華子良還真就是一點兒思想準備也沒有。聽說怎麼也不如看到來的刺激那麼強烈，何況華子良在白石領和格魯曼領，甚至在索夫那鎮見到的平民和貴族之間的關係，完全不像德納第說的那麼涇渭分明，所以，他對德納第的話，也不是那麼相信。
但這次看到的情形，前後對比，反差實在太大。而且這種戰場上的血淋淋的景象，對於華子良這個以前根本沒有見識過實際血腥場面的人來說，衝擊力更是成倍增加。
說實話，華子良來到諾拉之後，非常主動去做的事情，也就是追求龍靈仙了。當然啦，以他追女孩子的水準，能夠做到這些年來的程度，確實是表現的非常積極主動。
然而現在，華子良竟然有種為平民做些什麼事情的衝動。但他站起來轉了幾圈後，不得不洩氣的承認：自己還真不是那塊料。
從本質上來說，華子良沒有那種認準了一件事，就甘願拋頭顱、灑熱血、百折不撓、敢叫日月換新天的革命者氣質。
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氣概，說起來豪邁，真能做到的又有幾個？
華子良是在一個社會秩序相當穩定的環境裡長大的，即使到了諾拉，身份改變了，他還是本能的遵守現有的社會秩序，而不是要改變社會秩序以適應自己的習慣。
何況，即使華子良不是學科的，中國革命史所反應出來的革命道路之艱辛曲折，他同樣也銘刻在心。現在真讓他在諾拉這樣重新走一遍，華子良想起來都要打哆嗦：這種事情，和他是不是智慧龍關係不大，沒有那種堅定的信念和強烈的使命感，根本不能領著大家一路走下來。
自家事自家知。就算華子良明白革命是時代潮流歷史方向，讓他在這個沒太深歸屬感的諾拉世界，做為領袖發動領導一場轟轟烈烈的革命，華子良自認自己沒有那麼高的覺悟。
再說諾拉和地球的情況不一樣，誰敢保證地球的社會發展規律就一定適應諾拉呢？盲目的套用地球經驗，會不會犯了教條主義的錯誤啊！
當然，要是諾拉出上一個土生土長的堅定革命領袖，華子良還是很願意跟著助威吶喊，順便把自己知道的革命經驗說出來給人參考參考。
想到革命領袖的事情，華子良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那個安格爾，雖然是貴族了，但是對自己出身的平民階層懷著強烈的同情心，好像也很有責任感，是不是能鼓動一下，看看他能否擔當起這付重擔？
想到這裡，華子良問龍靈仙：「靈仙，你知道那個安格爾現在在哪嗎？」
「安格爾？不是很清楚。但根據你的安排，應該不是跟著龍玉蠍，就是跟著小鈴鐺她們在拍攝魔法影視吧。」
龍靈仙從沒把安格爾當做需要關注的人，但安格爾到底有一段時間和他們算是一支小隊的成員一起活動，所以，龍靈仙對他還算有些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