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節 伊凡的邀戰 文 / xianlihou
雖然華子良自己也認為那樣的想法很小人很卑鄙很陰暗，可是他仍舊忍不住去想：這些女貴族竟敢如此招搖的來到敵營，難道就不怕被扣為人質嗎？這麼簡單方便的取勝手段，他實在不能相信諾拉人想不到。
好在華子良知道自己對諾拉的瞭解不深，很多在自己看來很古怪很匪夷所思的事情，在別人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所以他在此事上的不解和疑惑只對龍靈仙說了，在外人面前，則表現得全無半點好奇。
龍靈仙自然不會對華子良的任何疑問表示嘲笑或者驚訝，反而非常認真的表示一定程度的認同。
當然龍靈仙不是無原則的、不顧諾拉現實狀況的附和華子良。她向華子良解釋了諾拉形成這種傳統的深刻原因。
其實，扣留女貴族當人質的做法，以前並非沒人做過。除了龍族插手的那幾次，激起女貴族界的反對後，同樣也把出手的貴族給廢了。
如此一來，扣人的一方不僅沒能實現自己的戰術目標，反而被群起攻之的女貴族廢掉了戰略根基。要不是這樣，女貴族在戰爭中置身事外的特權還真維持不下來呢。
聽了妻子的解釋，華子良放心不少：看來不是自己太陰暗，同樣的法子，諾拉人也想到並嘗試過。只是因為方法不僅無效還起反作用，那自然不會有哪個傻瓜自討苦吃了。
薛西斯軍營的帥帳裡，巴雷特公爵正與大流士商討伊凡發出的挑戰。
巴雷特公爵是獸人王國薛西斯的王室成員，但本人卻是人族，具有聖階巔峰的實力。
這種情況比較特殊，當然不是巴雷特的種族有什麼奇怪的，但王國的公爵具有聖階實力，而且還是巔峰，確實有些強得出格。一般城堡貴族或封地貴族到了這種實力，如果沒有更進一步封王的話，就必須進入三族或者家族的長老會，不能參與三族內部的事務了。
就算是沒有歸屬和效忠對象的自由貴族，達到聖階也只能歸隱，不能出手干預三族內部一般人的爭鬥。
但薛西斯王國本身就特殊，巴雷特公爵也只是借了眼下的機會，才可以帶兵出征。
現在，巴雷特也感覺在時間的問題上有些壓力。只不過，巴雷特公爵感覺到的，是時間有些不夠用。
大流士所說，薛西斯王國一共派出了八個軍團的事情的確是真的。但他有一句話沒說，八個軍團中，以巴雷特公爵的軍團實力最強。
按照王國最初的方案，巴雷特軍團出戰的這段時間內，應該能夠把格魯曼領的五個軍團全打一遍，並大大消耗格魯曼領的作戰資源。為隨後的其他軍團拿下整場戰爭，奠定一個堅實的基礎。
薛西斯王雖然派出了八個軍團，但那只是為了防備最壞的情況發生。根據最樂觀的估計，最多只需要出動到第三個軍團，格魯曼領就應該屈服了。即使是謹慎一些的估計，出動到第五個軍團絕對足夠。
然而現在巴雷特軍團只打退了兩個軍團，自身的作戰物資就有些不夠了。而且，被那兩支軍團拖延了太長的時間。
這次被輪換回去，他基本也沒了在併吞格魯曼領的戰爭中出戰的機會。之後，巴雷特公爵就必須進入長老會，再也沒有領兵打仗的可能了。
他不想在自己最後一次的出征經歷中，留下任何不好的紀錄。所以，大流士把話帶到之後，巴雷特召集軍團的重要將領商議了幾回，終於決定：接受伊凡軍團的挑戰。
現在，巴雷特就是把眾人商議的一些要求告訴大流士，讓他轉達給伊凡。並約定：沒有別的變化，雙方將在三天後進行第一場魔法師加戰士組合之間的比鬥。
華子良感慨了幾天諾拉的戰爭規則，總算有些接受這個現實：原來，殘酷的戰爭還可以這樣打。可還沒等他完全理解諾拉的戰爭，伊凡派人找到他，再次讓華子良驚歎了一回。
「巴雷特公爵已經同意我提出的戰鬥方式。華子良伯爵，謝謝你的指點。」伊凡首先開口致謝。
華子良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田忌賽馬的招數，還真是自己告訴伊凡的。
他笑著說：「不用客氣。其實，田忌賽馬的核心內容我還沒來得及說呢。要想贏，最關鍵的是用下駟對上駟…」
華子良的話還沒有說完，伊凡突然打斷了他：「請等一等，華子良伯爵。」
「怎麼？」
「巴雷特公爵提出了一個條件，就是希望你能擔任這次兩個軍團比鬥的裁判。這樣的話，關於這場比鬥，你就不好再私下給我們任何一方做什麼交流了。當然，事後你完全可以就其中的得失優劣公開點評，或者與相關的一方私下交流，這都沒有問題。」
華子良真的呆住了：「伊凡伯爵，我要告訴你的事情可是能贏得比賽的關鍵，是在幫你呀！」
「正因為如此，我才不能聽你講，以免破壞了裁判的公正。」
「那個，你已經向巴雷特公爵回復了意見，表示同意他提出的條件了嗎？」
「暫時還沒有。今天已經有些晚了，等到明天我會告訴大流士，我完全接受巴雷特公爵提出的條件。」
「還是的呀！你現在沒有回復對方，那我就不是裁判，告訴你一些事情，不算違背了公正的選擇。」
「對不起，事情恐怕不能這樣理解。我是貴族，既然已經同意了對方的條件，無論是否已經告訴對
方，我自己總是知道的。不能用這樣的理由欺騙自己。」
瞧瞧，這才叫貴族呢！華子良在心裡讚歎了一句，同時對自己鑽空子的想法小小的自我鄙視了一把。
他又想起一件事，問：「伊凡，我不是聽說你要盡量拖延時間嗎？為什麼不藉著來回商量比鬥條件的事情來拖延，反而這麼快就答應對方？」
「那樣的小花招是沒有用的。被對方揭露出來，反而會重重打擊我方士氣。到那個時候，對方發起進攻，我們就更難抵擋得住了，反而拖不了更長時間。」
「噢，是這樣啊。」華子良表示明白的點點頭，內心卻有些失望。
他原本以為，伊凡還會用貴族風度、規則等什麼聽起來就很高尚的東西，來駁斥自己的想法。沒料到是這麼現實和市儈的道理，與前面伊凡的表現對比起來，反差實在太大，讓華子良一時難以接受。
「華子良伯爵，三天後擔任裁判的事情，你沒有什麼問題吧。」看出華子良的神情有些不對勁，伊凡關切的問。
如果是普通的封了伯爵爵位的貴族，實力高了，身體素質也會大大提高。在諾拉，實力達到六七階之上以後，已經不怎麼會受到疾病的侵襲。但華子良明面上只是一階控魔師，故而伊凡看他不對勁會有此一問。
「沒事沒事，三天後對吧。靈仙和福列娜等那些女貴族可以觀戰嗎？」
「當然可以。」
「讓她們記錄一些戰鬥場面的魔法影像，沒有關係吧。」
「從來沒有女貴族記錄過這些事情。不過，她們要記錄的話，應該也沒有問題。」
「那就好，我通知靈仙她們準備，三天後再見。」
三天後，雙方軍營中間的戰場上，旌旗招展，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伊凡軍團和巴雷特軍團即將進行的第一場比鬥。
華子良身為裁判，自然早早到場。為了保持一個不偏不倚的態度，他沒有和格魯曼軍站在一起，而是與龍靈仙等人，站在了一個女貴族旁觀和記錄戰鬥的地點，正好處在兩軍中間的位置。
經過前面的幾場戰鬥，這片戰場早已形成了一大片開闊的空地。比鬥的時間定在天近正午時分，隨著時間臨近，整片戰場無遮無掩被曬得如火烤一般。
諾拉人的裝備雖然能部分調節身體周圍的小環境，但這麼酷熱的天氣，普通的裝備可調節不過來。觀戰的人群各顯其能，氣系、水系甚至還有用比較偏門的植物系輔助魔法的，給自己降溫避署。
雖然華子良並沒有感到酷熱難當（這也是成為智慧龍後附送的一個待遇：自動調節身體周圍的小環境至舒適狀態），龍靈仙還是幫他施加了一個輔助魔法。
她這樣做的道理很簡單，總不能讓華子良顯得太特殊吧。至於別的，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反正福列娜笑得很古怪，讓原本心裡一點兒鬼也沒有的龍靈仙也感到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就去敲小丫頭的腦袋說：「專心一些，比鬥就要開始了，快把影像魔法調整好。」
「是，靈仙姐姐。」福列娜揉揉腦袋，貌似那一下敲得還不輕。答應一聲，她立刻去擺弄幾個影像卷軸。
龍靈仙不能施放超過四階的魔法，當然要用魔法陣來實現同樣的效果。現在福列娜操作的，就是龍靈仙提前準備好的魔法陣。
「注意，要開始了。各單位注意，預備，開拍！」華子良指導拍攝魔法影視的這個套路，算是被後來者完美的繼承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