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節 戰前訓練2 文 / xianlihou
所以，龍靈仙和福列娜剪輯了好久，總算從一大堆素材中拼湊出一段約三十分鐘勉強可以被三人（在這個問題上福列娜沒主見，全聽那兩口子的）認可的魔法影視後，華子良很有成就感，便想著怎麼給大家都展示展示。
這個問題還不簡單？龍靈仙聽了華子良的想法，立刻設計了一種魔法陣，把影像卷軸投射出來的影像和聲音放大，給那些訓練場上的貴族和侍從放映了一場。
這場小範圍的試映一下激起了那些觀看者的豪情壯志。因為華子良畫龍點睛（畫蛇添足）的，讓龍靈仙配上了畫外音。
在地球時，華子良看閱兵式的時候經常見到：每支受閱部隊經過鏡頭時，總伴隨著一段解說。他習慣性的把這種做法引進了諾拉。
只是，華子良並不瞭解魔法影視中出現的部隊，其實是侍從所屬家族的輝煌歷史。所以，他讓龍靈仙配的解說無非是「威武雄壯、氣勢昂揚」之類大而化之的溢美之詞。
結果就是這些解說詞成了壓斷駱駝脊背的最後一根稻草。
龍靈仙是誰呀！七階龍戰士，而且姓龍。能夠被這樣的女貴族當眾誇獎，對任何一個男貴族來說，都是倍兒有面子的事：已婚的，絕對可以憑這個在妻子面前更加雄風大振；未婚的，也可以據此更容易博得追求對象的青睞。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利益呀！女貴族沒有什麼政治集團之分，基本屬於一個整體。龍靈仙雖然是白石領的伯爵，但她的讚揚在格魯曼領具有同樣的效力。
以前不少貴族爭搶那幾塊場地，大多是因為在邊上拍攝的有自己的妻子，他們想在妻子面前露一手，就算爭不到也不太在意。現在，可就沒有誰肯輕易退讓了。
有些奇怪的是，龍靈仙的解說不僅激發了男貴族們的好鬥因子，居然連那些侍從也迫不及待的想要在龍靈仙和福列娜的下一部軍事魔法影視中露露臉，表現得比以往更加積極。同樣的，和其他人搶奪起場地來，火氣也更容易發作起來。
仔細想想也不難理解。貴族之間的戰爭，其實與普通侍從沒有太大的關係。只是衝著可以暫時享受部分貴族的待遇，對提高自身的實力有好處，以及侍從在戰爭中相對更加危險的壓力，一推一拉兩個方向的推動，侍從階層才半是主動半是逼迫的參加訓練準備作戰。
千萬不要以為，侍從的實力比自己的主人低，而且向主人表示過效忠，他們就必定會全心全意的為主人賣命，完全不考慮自身的利益。
如果是和主人出發去叢林冒險，那沒說的，侍從肯定一心一意的協同主人冒險。
叢林裡是魔獸的天下。魔獸可不管你是貴族還是侍從，冒險者有了破綻，魔獸逮住一個算一個，才不會考慮主犯和從犯哪個更應該受到懲罰的問題呢！
三族內部的戰爭就不一樣了。貴族的生命在戰爭中有著重重保護，侍從往往卻需要拚命才能掙出一條活路，最後得到的收穫卻不能和貴族相比。
侍從階層只是實力低點，可不都是沒腦子的笨蛋。這種事情，一次兩次還容易糊弄，數百上千年下來，他們還能沒點兒反應？所以，戰場上雙方侍從之間打默契仗、架子仗、和平仗的情況就屢見不鮮了。一場打下來，甚至可以一個人也不死。
貴族也不是傻瓜，明白不能把侍從逼得太狠，戰時一般對這種情況睜一眼閉一眼，只要別太過，關鍵時刻，侍從能頂上去就可以了。這應該也是貴族和侍從之間的一個默契吧。
有了這種默契，侍從在軍營裡的訓練積極性可想而知。格魯曼領還算好，平民貴族在平民中的聲望遠比一般貴族好，出身於平民中的侍從更願意服從他們的指揮。那些各家族裡實力沒提升到四階的子弟也有做侍從的，更容易配合平民貴族的指揮。
一般的國家，比如薛西斯王國，侍從的訓練積極性和主動性可差了很多。大多數情況下，只是能勉強組起戰陣，根本沒法像格魯曼領這樣每個侍從都能練得適應戰陣中三四個位置的需要。
現在有了龍靈仙和福列娜的魔法影視，而且據說將來還會向其他地方推廣。這要是在魔法影視裡露個臉，還被一個身為七階龍戰士的女貴族誇讚幾句，那對一個侍從來說，是多麼榮耀的事情啊！將來如果能把實力提升到四階之上，有了這個做基礎，追求別的女貴族也容易不少啊！
總而言之，在龍靈仙和福列娜的魔法影視激勵下，伊凡麾下的幾支部隊，上至指揮的貴族，下到參加演練戰陣的侍從，聯手奉獻了諾拉軍事史上的首次軍中大內鬥。
這次內鬥的後果，除了前面提到的那些貴族自掏腰包給受傷的侍從治療外，也促使大流士在發出了第一份影像卷軸，建議薛西斯軍隊採用同樣的方法提升訓練水平後，緊急發出了第二份影像卷軸，提醒軍中統帥預防這個方法的負作用，小心出現非戰鬥減員。
伊凡才不管大流士在他部隊裡獲得了重要情報。格魯曼領在薛西斯的軍營，同樣常駐有隨軍代表，觀察薛西斯軍隊動向並傳回情報。這種作戰規則對雙方是平等的，當然雙方也會有意的掩藏一些不想對方知道的機密，不讓對方的隨軍代表觀察到。
現在伊凡操心的是，龍靈仙和福列娜的魔法影視顯然不打算只拍攝一部，對他軍隊的影響也是長期存在。這次的軍中內鬥是被壓下去了，但那些貴族和侍從明顯還憋著一股氣。再被龍魔法影視刺激一下，誰知道下次又在什麼時候暴發？
但是，女貴族的事情，伊凡的確沒有權限管，他說話也不見得有用。那些女貴族的興致很高，想等她們玩膩了魔法影視自動放棄，恐怕在可以預見的未來
，都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有那麼一陣子，伊凡實在希望這件事的禍根，龍靈仙和福列娜能夠跑去薛西斯軍營，讓對方的統帥頭痛去。反正她們沒參戰，來興致了跑到對方的軍營也沒有任何問題。
只要這兩個人離開，他軍營裡的那些女貴族少了組織拍攝魔法影視的核心，應該不會產生很大的影響了。
思考到最後，伊凡還是決定先跟華子良談談，試試讓他約束一下龍靈仙和福列娜的行為，不要再影響部隊的訓練。
伊凡一開口，華子良就驚訝的表示：魔法影視的效果不是很好嗎？軍隊裡就需要這種血性，要敢於競爭敢於戰鬥，以前單純的訓練肯定比不上這樣貼近實戰的較量。只要控制好別出人命，形成良性循環，絕對能夠鍛煉出一支戰無不勝的強軍！
伊凡被華子良這段領先於時代的建軍思想，晃點的有些摸不著頭腦。暈乎了半天，他終於聽出來一點兒道理：貌似組織手下的部隊，經常這麼真的拉開架子干幾架，的確可以增加侍從的配合熟練程度。只是，由此增加的額外治療支出算誰的？
上次治療消耗的魔晶，那幾個貴族掏了，沒有給軍隊的補給產生額外壓力。如果由軍方出面組織這樣的戰鬥，那這些消耗可就必須由軍方負擔了。
自三族形成國家和領地的分化以來，三族內部爭鬥的勝負，都是由貴族之間的戰鬥決定的，侍從只起到輔助作用。
貴族之間的戰鬥，比拚的可不僅僅是個人的位階和實力（個人裝備也屬於實力的一部分），還有團體裝備、魔晶、回魔藥劑、治療藥劑等戰鬥資源的充足情況。打仗就是打後勤，這話在還類似於冷兵器時代的諾拉，就已經有了相當的現實意義。
格魯曼是自由領，那些戰鬥資源平時就向平民分散了一些，軍隊的儲備相比其他國家和領地本來就處在不利的地位。靠著格魯曼領整體超出別人的控魔師水準，提高資源利用效率，還能把這個劣勢扳回來。
可如果按照華子良的說法，把一些資源消耗在侍從的平時訓練上，那這個資源不足的問題，恐怕就會被放大到怎麼扳都扳不回來的程度了。
華子良沒想到還有這麼一說，腹誹了一句：既然侍從的戰鬥對戰爭的勝負沒有影響，那幹嘛把人拉到戰場上拚命？
其實這也是他沒完全理解伊凡的話。侍從的戰鬥的確不能決定戰爭的勝負，但不能說一點兒影響也沒有。至少，侍從佔優的一方，可以借侍從的力量消耗對方的一部分貴族戰力。
華子良心裡那樣想，嘴裡不能那樣說，要不真就得罪人了。他考慮了一下，給伊凡出了個田忌賽馬的主意。反正諾拉打仗這麼講規則，再嚴格一點兒，和體育競賽也差不多了。正好把部隊分成魔法師加戰士、控魔師和侍從三組，三局兩勝確定最終勝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