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節 算計 文 / xianlihou
出來時德那第已經幫所有人編好的身份，包括小隊的目的也早就有了很貼切的說詞，演練了一路華子良還沒有機會用到，現在說來，倒是熟練之極，很能以假亂真。
至於華子良沒改姓名，那不是什麼大問題。除了幾個特別的姓氏和名字，貴族之間最注重的是爵位，其次是實力位階，姓名到底是什麼，反而沒有人特別注意。
果然，聽到華子良的身份和自己的猜測差不多，爵位也僅僅是男爵，阿奎羅根本沒去想眼前這個人，和一年多前曾經在貴族圈子裡風傳過一時的那個白石城堡的華子良伯爵有什麼聯繫。
實際上，關係一般的貴族之間互相稱呼，往往是姓名加爵位。這個華子良男爵，和那個華子良伯爵，分明就是兩個人嘛。
阿奎羅很有風度的向華子良點頭致意，這也是貴族互相自我介紹時的常規禮節，然後說：「我是阿奎羅子爵，索夫那鎮的鎮長。這位是奧斯卡子爵，鎮裡的治安官。」
奧斯卡子爵是虎人族，整個人帶著一種軍隊特有的堅硬。介紹到他時，奧斯卡雖然同樣沖華子良點頭致意，但臉上的笑容可沒有阿奎羅那麼和藹自然。
阿奎羅又向華子良介紹了另外幾個鎮裡的貴族，順勢把華子良帶到了龍靈仙等坐的桌子附近，停下來微笑示意華子良介紹自己這邊的人。
這回華子良明白了，腹誹了一句：貴族的事情就是麻煩，就問個事，雙方介紹居然花了這麼長時間。再說我又沒問你，你自己過來插話，咱倆互相介紹一下不就好了，還非要介紹這麼一大圈人。
心裡這麼想，華子良還是很客氣的給阿奎羅介紹了龍靈仙等人：「我的妻子，靈仙男爵。我妻子的朋友，玉蠍男爵。我妻子的妹妹，福列娜，現在是自由貴族，五階魔法師。我的女兒，風鈴，這是她的玩伴鹿鳴谷。另外兩個是追隨家族的侍從，德那第和安格爾。」
福列娜在索夫那鎮公開的實力就是五階魔法師，知道她真實實力的那幾個人可不會往外講。
華子良介紹了一圈，才突然發現酒館裡除了自己這群人之外，竟然沒有其他女貴族。這也正常，酒館裡現在進行的事情，可是涉及到鎮裡的政治利益的分配與調整，女貴族自然不會參與。
阿奎羅微微點頭，那點猜疑也煙消雲散了。有些小家族的確有一些持續了好幾代的家傳侍從，即使家族已經衰落了，他們也忠心耿耿的追隨實力和爵位已經大不如前的家族主人。
相應的，這些家傳侍從的地位要高於一般的侍從，外出時與自己的主人坐在一桌倒也不太希奇，偶爾被誤認成貴族也正常。
阿奎羅客氣的向靈仙（方便起見，體驗生活這段，就直接用華子良等的化名和假身份了）等幾個女貴族打過招呼。
從名義上來說，有封地的貴族比起一般的貴族官員，地位是要高一些的。這也是為什麼一些家族即使敗落了，寧肯可憐巴巴的守著自己的封地苦熬，寄希望於家族出一個天才，而不是以個人的身份向其他貴族效忠以獲得更多的資源提高實力。
華子良耐著性子等阿奎羅把貴族的這套繁瑣禮節做完，問：「阿奎羅子爵，你能告訴我們，華萊士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阿奎羅笑道：「這是我的榮幸。其實也沒什麼，華萊士他們得到了裡爾小隊的饋贈，實力大大提升，在索夫那鎮算是排在前幾位的冒險小隊了。
為了給他們以身份相配的待遇，同時也為了表彰他們為索夫那鎮做出的貢獻，我們特意提高了華萊士小隊獲得鎮上平民服務的權限，從每人每月可以徵用五次，提高到十五次，而且可以累積。以前裡爾小隊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水準。
因為可以得到大量的服務，所以，華萊士他們最近的冒險行動非常積極，常常是一兩個月都在叢林裡冒險。為了不讓他們出去冒險還操心家裡的事，鎮裡派了兩個士兵幫他們看守駐地。」
「是這樣啊。我就說嘛，華萊士大哥他們不會出什麼事的。華萊士大哥和卡米拉姐姐現在可是六階的實力，布列塔婭姐姐也是六階，就是不知道布爾這個大個子有沒有突破。咱們直接住進他們的房子等著吧。」福列娜很高興，笑呵呵的說。
阿奎羅隨聲附和了幾句，問：「華子良男爵，你們既然是出來遊歷，至少應該在索夫那鎮住幾天吧。華萊士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那邊有些不方便，不如你們住到我的府裡，等他們回來再搬過去如何？」
華子良猶豫了一下，他沒見過華萊士等，主人又不在家，冒冒失失的住進別人家裡，好像是不太好。聽起來這個阿奎羅鎮長的提議也沒有什麼問題，按照靈仙的說法，地方上的貴族確實有接待來訪貴族的傳統。
當年在新匹克索鎮和鐵拳城堡的經歷也證明了這個傳統的強大。要說當時蒂爾維斯王國和帕格裡布王國可正開戰呢，他和龍靈仙照樣也得到了當地貴族的款待。
考慮了一會兒，華子良就要點頭答應，突然瞧見德納第衝他直使眼色。
華子良心中一動，笑道：「謝謝阿奎羅子爵的好意。不過這次遊歷，就是要增長兩個孩子的見識，除了貴族，我還希望他們瞭解一些平民的生活，將來可以管理好家族的封地。這樣吧，我們自己找地方住下，就不麻煩阿奎羅子爵了。」
「這樣啊。老喬的酒館就有住宿的地方，你們可以徵用他的服務。」阿奎羅轉頭叫過老喬，吩咐他帶華子良等去安排住處，又轉頭對華子良笑道：「旅途勞頓，我就不耽誤華子良男爵休息了，等明天在來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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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華子良起身，向阿奎羅告辭，帶其他人跟著老喬走到後面住的地方，等坐到房間裡才反應過來：咦？自己沒想著這麼快休息呀？怎麼就給人支回房間來啦？
老喬的態度還是那麼冷漠，只有面對福列娜時稍微好一些。把眾人領進房間，老喬施禮告退，始終沒有多說一句話。
等老喬走後，德納第隨手施放了一個二階魔法屏障，他的位階雖然被壓到三階，但六階魔法師的經驗和手法還在，這一下用的是不帶一絲煙火氣，看得華子良羨慕之極。
施放了魔法，德納第開口說：「這個阿奎羅鎮長有些不對勁，他根本不必這麼討好咱們的。」
酒館裡，華子良等人走後，房間內的氣氛恢復了正常。奧斯卡走過來說：「阿奎羅，你不用這麼謹慎吧。不就是一夥小家族出來遊歷的貴族嗎？你還擔心他們能攪了咱們的好事？」
阿奎羅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不要大意。小家族我們當然不在乎，但鬧起來引起他們效忠的領主甚至國王的注意，那咱們就不一定能控制得住了。好東西就那麼多，知道的人越多，咱們能不能分到就難說了。」
「華萊士他們未必會願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其他人吧，他們自己難道就不想要嗎？」
「難說，福列娜以前可是華萊士小隊的成員，說不定她也知道什麼。可惜卡馬喬兄弟軟硬不吃，從他們那裡打聽不出任何事情，否則也用不著費這麼大的力氣。」
「那麼，你兒子克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在索夫那鎮對你兒子下手，那可是在挑戰全鎮貴族的權威呀。」
「一個不成器的小子，花費了那麼多資源才堆到四階，成天就知道藉著我的名義胡鬧，一點兒也不像他哥哥。上次他不知惹到哪個高手，居然被封印回了一階，正好老實一點別給我惹禍，反正我也不指望他。我肯幫他出一次頭教訓教訓華萊士就夠了，難道咱們還敢去查那個神秘高手？真查出來了又能如何？」
奧斯卡聳聳肩，說：「那倒也是。不過我們從華萊士那裡得到的東西，還真是意外之喜呀！阿奎羅，你打算把東西進獻上去換一塊封地自己作主，還是把東西留在家族裡自己用？」
「奧斯卡，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看看今天那個華子良，有塊封地又能如何？名義上封地貴族高人一等，實際上我看他連自由使用傳送陣的待遇都沒有，搞不好還要收他的魔晶。就這他還必須擺出封地貴族的架子，居然帶了兩個侍從一起遊歷，純粹是打腫臉充胖子，我估計，稍微近點兒的路程，他們都是用走的，不敢使用傳送陣。像這樣的小家族有什麼值得羨慕的？還不如牢牢把握住眼下的位子，家族的發展前途反而更好。」
奧斯卡笑道：「說的也是啊。像那樣子的小家族，緊巴巴的守著一塊小封地，不死不活的，的確不如做貴族官員好。」
「不確切。是不如我們這樣的貴族官員好。」阿奎羅微微一笑，端起侍者剛剛給他添滿的酒杯，衝著奧斯卡略一示意，輕輕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