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節 龍獸 文 / xianlihou

    跨進傳送空間，華子良隨手把身後的傳送門關閉。後面的傳送門一關，傳送空間瞬時縮小，把華子良從從另外一端的門戶推了出去。龍靈仙已經等在那裡了，見華子良出來問了一句：「那個龍甲犀沒有跟進來吧。」華子良搖搖頭，龍靈仙也隨手關閉了這邊的傳送門。

    看著華子良一臉的迷惑，龍靈仙說：「子良，你肯定有不少疑問，只是我現在心情很亂，等一下我再給你解釋好不好？」

    華子良搖頭：「我沒什麼疑問的，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龍甲犀有龍族血統，而且退化為非智慧生物，實力達到聖階。你不想傷害龍甲犀我理解，我就是有點奇怪，先前你怎麼不讓我關了傳送門呀？關了那邊的傳送門龍甲犀也只會從這一端被推出來，又不會出什麼問題，幹嘛非要這麼沒頭沒腦的打一場？」

    龍靈仙一愣，俏臉飛紅，非常難為情的說：「我忘了。當時一著急，忘了這個傳送門是雙向的。」被這麼一打岔，她剛才觸景生情的憂鬱心情便沒有那麼嚴重，就想跟人訴說一番。考慮了片刻，龍靈仙說：「子良，你想不想聽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華子良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她說：「如果沒什麼不方便的話，我確實想聽。」

    龍靈仙笑了笑：「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反正時間還早，講講也不會耽誤什麼事。子良，龍族為了本族延續，挑了一些成員變化了外形和其他智慧種族通婚的事情你已經知道，這其中就有和蠻人族和獸人族通婚的。那些女性龍族雖然無法生育，但那些男性龍族確實留下了不少後代。很可惜，所有的後代都表現出他們母系的重要特徵，只是帶上了一些龍族的血統變的比沒有龍族血統的同類更加強大而已。」

    「帶有龍族血統的智慧種族呀。可以理解，那麼龍甲犀？」

    「我不是說了嗎，那是退化的後代。你聽我慢慢講。後來龍族停止和其他智慧種族通婚，這些帶有龍族血統的後代起初也留在龍島，就連龍血精靈，出生時必須回到某個精靈聖地，成年後也是要回到龍島的。這些後代之中，龍血精靈就不用說了，龍島也有不少樹精森林，他們可以利用樹精傳送門，和其他精靈來往方便，而且精靈也只會跟精靈通婚。但其他種族帶有龍族血統的後代就沒有這個條件，只能在龍島選擇成親的對象。這其中，龍血人族再生出的後代沒有退化現象，但龍血獸人和龍血蠻人都會出現一定的退化個體，成為非智慧生物。」

    「是因為龍族血統的原因才出現退化的後代嗎？」

    「不是的，獸人和蠻人本來就有退化的現象，與龍族血統無關。他們的退化個體被稱為獸親。實際上，龍族血統的存在還大大弱化了龍血獸人和龍血蠻人的退化情況，甚至可以讓某些後代不再具有明顯的獸人和蠻人特徵。」

    「這樣啊。那麼，龍族不能容忍這些混血兒的存在，把他們和退化的後代趕出龍島嗎？」

    「不，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龍族最初把這些混血後代帶回龍島，是希望從中能產生純血龍族，等確定這種方法不可能產生純血龍族後，也不再限制他們必須呆在龍島。所以，一些帶有龍族血統的混血兒回到了各族現在的國家。但這一類後代是自願離開龍島的。那些退化的後代，則確實是在有了自保的力量後，被龍族逐出龍島的。」

    「嗯，我有些不太明白，那些退化的後代似乎更應該得到保護吧。」

    「龍族這樣做也是為了它們好，是希望它們在複雜的環境中，逐漸進化出一絲智慧，即使這一代做不到，它們的後代能做到也好。獸親是沒有生育能力的，龍血獸人和龍血蠻人的退化後代卻有不錯的生育能力。你不是也說過嗎，重要的是智慧而不是力量。這些退化的個體，力量都不低，基本都能達到聖階超階甚至龍階，其實也有相當的智力，能聽懂一些簡單的話語和表達自己的意思，但是沒有智慧，空有強大的力量也沒用。你看龍甲犀，明明有聖階的力量，野蠻衝撞也是攻防一體的高階混合魔法，連龍族都用不出來，在它卻只是一個簡單的本能。可是，它仍然被只能發揮出七階的攻擊力量牢牢壓制住，根本發揮不出聖階的實力。」

    華子良有些明白了，說：「那麼，就是因為這個，這些退化的…這個什麼…」

    「龍獸，它們被統稱為龍獸。」

    「嗯龍獸，是因為被逐出龍島，才對龍族和其他智慧種族才這麼敵視嗎？」

    「不是的，也有一些龍獸對龍族很友好。嗯，龍獸有一種特別的本領，可以看穿龍族的變形，無論龍族變化成哪個智慧種族的外形，龍獸也能把龍族辨認出來。就我所知，龍獸對其他智慧種族普遍還是平和的，只要不去招惹它們，龍獸也不會主動進攻智慧種族。」

    「那麼你剛才心情不好，是因為龍甲犀攻擊你吧。」

    「不是的，唔算是吧。其實也沒什麼。好了子良，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快走吧。」龍靈仙使了個小花招避開這個不想談的話題。

    接下來的行程再無意外發生，龍靈仙又用了四次空間跨越之後，華子良也感覺到了明顯的人類（人族）活動的痕跡。怎麼說呢，這種感覺就像在地球時，從保持原生狀態的地區靠近人類活動的地區的感覺有點類似，修整過道路，砍伐出來的空地，煙火的氣息，甚至連周圍空間中分佈的魔力，都有些變化。不過，這種感覺對華子良來說反而更加熟悉，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有種回到地球的錯覺。

    「這裡是智慧種族與非智慧種族交錯的區域，就是不知道是三族中的哪一族。」龍靈仙看了一下，把身上的衣服變成一副華麗的輕甲，「不管是哪一族，他們的平民一天三餐，貴族一天五餐，這和你說的倒有點像，不過他們可不是為了享受，實在是因

    為三族對食物的利用效率太低，只有到了聖階才能接近龍族或精靈的利用效率。」

    華子良笑了笑問：「必須換成你這樣的輕甲嗎？看上去倒是停威風，防禦效果可比不上你的龍族戰衣。我要不要換？」

    龍靈仙點頭表示同意：「我在人族的身份是貴族龍戰士，必須穿著表明身份的輕甲，這樣可以避免不少麻煩。你不需要換成這種輕甲，但現在這個樣子也不行，乾脆變成袍子吧。」

    說著話，華子良把身上的空軍夏常服變成了一件阿拉伯式樣的長袍。雖然對諾拉人來說還有一點古怪，基本也能矇混過去，進入人族控制區域後，有了參考的樣式再做調整也不遲，龍靈仙點頭表示可以。為了不引起懷疑，他們不再使用傳送門和空間跨越，只是順著道路慢慢前行。

    再往前走，道路兩旁出現了一片連一片的低矮樹林，樹木排列的錯落有致，上面果實纍纍，而且顯然是同一樹種。

    「是栗米樹，這裡是人族的邊境鎮，太好了。」龍靈仙喜悅的說。

    「怎麼？那兩族和人族不和睦嗎？」華子良有些不解。

    「不是的。貴族的身份在三族之間都適用，只是我沒和另外兩族接觸過，碰上了交流起來可能有點麻煩。有人來了，注意不要再說錯話，咱倆現在也是人族。」

    杜克老爹是新匹格威索鎮的平民，與其他自身力量只達到二階的平民一樣，對往來於新匹格威索和蠻荒叢林之間的貴族和自由貴族冒險者，只能投以艷羨的目光。高級魔法材料，魔晶，各種野生動植物，近在眼前的蠻荒叢林雖然蘊藏著巨大的財富，但自身實力不夠杜克老爹從未踏進去過一步，最遠也只能走到鎮子邊緣的樹林。

    即使是這裡，他一個人過來也覺得有點危險。蠻荒叢林在人族眼裡滿是財富，鎮子在蠻荒叢林居民（魔獸）的眼裡，何嘗不是遍地食物的豐饒之地呢？雖然鎮子周圍種了一圈密密的刺荊，除了大路，大的魔獸沒法悄無生息的從其他地方溜進來，而大路上有瞭望塔，隨時有人留心蠻荒叢林，也不會留下漏洞。但一些體型嬌小、一二階的魔獸還是有可能鑽過刺荊林，摸到栗米樹林裡偷果實吃的。這些體型嬌小的魔獸實力不怎麼樣，但三兩個一起上，拼他一個二階平民還是可以的。

    今天杜克老爹原本約了兩個人一起來收他家的栗米樹果實，偏巧人家有事要晚半天。杜克老爹家的栗米樹果實已經熟透了，他不想耽誤這半天，再說自家的那片地就在路邊，魔獸也很少去，有什麼狀況只要跑到路上，瞭望塔很快就能發現，於是，杜克老爹一個人先來地裡了。

    快到地裡的時候，杜克老爹一抬頭，嗯？路上有兩個人來了，是從蠻荒叢林那邊，看穿戴還是貴族。他急忙站到路邊等二人過來，深深的施禮說：「見過貴族大人。請問您是…」

    龍靈仙說：「我是白石城堡的龍靈仙伯爵，他是控魔師華子良。這裡是什麼地方？」

    杜克老爹再次施禮說：「向您致敬，尊貴的伯爵大人，向您致敬，尊貴的控魔師大人。這裡是新匹格威索鎮，去白石城堡該怎麼走我不知道。不過瞭望塔上的人應該已經看到兩位大人，鎮長等一下就到，請兩位大人耐心的等待一下。」

    被一個明顯比自己年齡大的長者如此對待，華子良還有些不習慣。他對著杜克老爹連連點頭致意說：「老人家，不用這麼客氣的。請問你叫什麼名字？」

    杜克老爹驚喜的說：「我，我叫杜克，鎮裡人都叫我杜克老爹。大人，我的年紀已經有些大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