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4章 唇亡齒寒! 文 / 裊裊寂寞
第174章唇亡齒寒!
本是歲末臘月的天,可是大陸最南端的南門大域絲毫不見蕭瑟的寒意。蔚藍的大海共長天一色,金色的旭日氤氳著縹緲的流雲,溫柔地融化著清晨遺留的寒露,在天朗氣清的晌午普照了一分恰意的溫暖。
天五島。雲煞門的堂口廣場,簇擁的人流絮絮鼎沸…那和江舟六人被無情地吊在中央的白石高台上,已然過了個余時辰了,可是依然沒有院法一類的管事前來仗義執法。石台上悠閒坐立的二位白袍少年,均是十**歲的年紀,貌似虛道境初期左右的實力,在萬千睽睽之下,自得其樂地談笑風生著,和著猖獗陸梁的臉狂妄傲漠的笑。
而四圍場中匯聚的六七千數的學子,各色的臉龐或休戚相關的兔死狐悲、或惋惜悲憫的搖頭歎息、或譏諷嘲笑的落井下石…聚焦的種種目光,嘈切地議論紛紜,整個廣場瀰漫著嘲嘲哳哳…
「雲煞門!」突然,極度暴怒的一聲咆哮響起!一道魁梧高大少年身影從場外狂奔而來…片刻便是飛奔到場中的白石高台下,來人一聲灰布短背,足足有七尺之高,猙獰粗獷的臉狠狠抽搐著,血凸的大目一個突兀,猛然又是無比憤怒地暴喝:「雲煞門你忒娘的一群畜生!做得如此過分,爾等的黑心爛腸被狗吃了!」
…嘩!…眾人萬分意外地一個愣神之餘,滿眼頓時貯滿了驚惶的目光,不可思議地發出了陣陣驚奇的呼聲…此人居然膽敢前來雲煞門的堂口挑事兒!還如此膽大包天地大放厥詞!…無疑死得梆硬!…
那白石高台上的二位白袍少年大為意外,遂而霍地站起身軀,滿臉鄙夷更狠毒地隱隱抽動,滿目凶光地死死盯著台下的高大少年!…
和江舟六人也是有些蒙然…接著目光一涼,滿心悲哀,臉上均是流露了深深的淒苦之色…
「大水牛,我說你娘的沒事兒跑來幹嘛?!快些滾開!」和江舟目光憤怒地看著場下的高大少年,顫抖的聲音很是恨鐵不成鋼。
「是啊,我們不認識你,別胡亂攪和,快些行開!」…其餘幾人也是明白了和江舟的意思,隨即開口剛烈地大聲喝道…
咦?有些奇怪…幾乎所有人都沒怎麼聽明白,但來人也佩戴了殺天門的徽章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微微搖頭議論,滿眼疑惑地繼續觀摩著…
高大魁偉的少年正是那典文鐘,滿身煞氣地矗立在場下,陰沉粗獷的臉龐一直狠狠地抖…沒有理會和江舟幾人,而是將猙獰的目光狠狠盯著兩位白袍少年,聲音極度憤怒而嘶啞:「雲煞門的畜生,既然爾等雜碎做得這般狠毒,那,我殺天門也不是怕死的鼠輩!…」
「鼠輩?…」不待典文鍾繼續說下去,其中一位頭髮較長的少年便是冷聲嘲笑:「鼠輩?你殺天門豈有那分顏面膽敢自稱鼠輩?哼,我看簡直就是一群低賤齷齪的螻蟻!哈哈!…」說完便是飛揚跋扈地仰天狂笑。
「肖鍵師兄,你這話說得…」另外一位少年滿臉訕笑地直直搖頭…遂而便是一個點頭大笑:「哈哈!那是相當正確!」
「老子放你們媽的狗屁!」典文鍾已然大怒,張嘴咆哮:「你二根稊稗賤苤,夠種下來與老子決一死戰?!」
「什麼?你個雜種說什麼?!…」那訕笑少年頓時暴怒!
「秦明師弟,莫急…」長髮肖鍵輕輕揮了揮手打住,陰翳的目光微微在典文鍾週身掃視了一遍,遂而露出滿嘴玉米黃牙,幽幽嗤笑:「呵…虛道境初期較為飽滿罷了,算個什麼?…咱們可沒有你這五大三粗的廝兒這般腦殘,呵呵,這裡可是安全區…」
秦明微微一愣,強行壓抑住了怒火,疊起的臉頰,流露了深深的鄙視譏嘲之色。
滿場的目光都聚焦在典文鐘的身上,甚至較為安靜…看其勢態,已然怒火攻心,定然會不顧一切出手,如此,此人今日絕對會栽個徹徹底底!…
「大水牛,沒聽明白麼?還不快滾!」和江舟似乎明白典文鍾就要攻心暴走了,心中無比著急,連忙開口大聲呼吼!
典文鍾性格本就暴躁,被如此侮辱的攛掇煽惑,滿腔怒火如何遏制!滿臉抽搐的猙獰,猛然狂暴一捶自己雄壯的胸膛,飛身便是跳上十丈之高的白石高台,全身的土褐色元氣已經開始暴烈滾湧而出,手中一柄六尺長,海碗粗的鎢鐵裁決閃出,呼嘯橫砸向肖鍵!同時抬起一隻元氣繚繞的大腿,猛蹬向一旁的秦明!
哇!好個暴躁!…看到典文鍾果然出手,而且實力已經到了虛道境初期近圓滿,廣場中數千學子頓時爆發了驚訝而暗藏期待的陣陣大呼聲!…
肖鍵與秦明臉色無比滿意的微微一變,自然早有準備,雖然實力稍微弱於這典文鍾一絲,但二人聯手之下,怎麼會懼怕?!均是身軀極快地躲閃而開,身體上的元氣開始滾滾鋪出…
高台上猛然間便是光暈亂舞,風聲呼嘯!
「居然膽敢來我雲煞大殿踩場子?找死!」
就在戰鬥的萌芽之際,一聲陰毒的嘶吼便是從巨型建築一樓大廳外咆哮而來!宛如蟄伏的預謀一般,一道深紅色的人影閃電竄空、抹碎尖銳的厲風,急速閃逝而來!眨眼間掠襲過百丈的橫空距離,遁落在高台間模糊的身影已然揚起狂暴的拳頭,一聲狠毒的大吼炸響:「水行拳!」
呼呼!一波急速旋流的兩丈方圓的黑水漩渦猛然凝聚在空氣之中,暴風烈烈,電光火石間猛烈鋪蓋到典文鐘的全身!
天啊!…見到如此恐怖的水行拳,所有人都暴睜了驚駭的眼睛,滿場沉悶窒息!…這恐怖的來人絕對是虛道境中期巔峰的修為了!這典文鍾絕對會被這一擊直接摧殘成殘廢甚至死亡!…
和江舟幾人心中一片驚恐冰冷!眼花繚亂的一個呼吸間,典文鍾完蛋了!…
典文鍾更是狠狠嚇了個恍惚,驚慌失措的瞳孔冰冷一凝!這恐怖的拳影直接帶來了死亡的威脅!無論是修為、速度或是狠毒,完全讓自己猝不及防!倉皇間全身的元氣盡數鋪迎向瞳孔中的巨大黑水漩渦,一對粗大的手臂作勢阻擋而去!
轟隆!…
整個二三十丈龐大的高台都是微微一晃!極速破裂的黑色元氣震碎空氣發出巨大的爆破聲!
一股巨大的力道生生爆炸典文鐘的週身體內!高大的身體直接飛起十數丈高,滿嘴血星縷縷飄灑空中,足足飛栽了近百丈,方才將下方稀疏人群間的一處白石地板砸得塵煙四起,網紋的裂隙條條蔓延!
啊?!…和江舟幾人滿臉定格的呆滯!將無比擔憂害怕的目光死死鎖定在了遙遙的白石窟窿處…那狼藉四散的血跡,灰色身影還在瘋狂的痙攣著…
高台上,已然清晰地站立了一位深紅衣裳的少年。模樣看似二十年紀,臉色黝黑油膩而有些歪歪的變形,幾乎是黏稠的長髮糾結了一肩一背…遂而獰懣譏嘲的臉龐微微一搐,發出一聲萬分鄙夷的冷嗤:「來找老子雲煞門的場子?你忒娘的算個嘛東西?」
萬千目光的中心點,慘烈的白石窟窿中…滿身血跡的典文鍾終於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虛白慘淡的臉色,嘴角模糊連連的鮮血,甚至連魁梧的身軀也是一陣陣忍不住的晃悠,強行撐起無神而殺機畢露的大眼,提起顫抖的血指直指著高台上的深紅衣裳少年…「你…你…」一個字汩一嘴血,沙啞的聲帶硬是難以噎出言語…想來體內已經被重創得極深!
挺住啊!…看到典文鍾這般惶渾迷糊,緊緊捏著手心冷汗的拳頭,和江舟幾人心中無比擔憂著急…
咚!…魁偉晃顫的身軀終於支撐不住,典文鍾撐不住兩眼一黑,當場倒地暈死而去!…
啊?…眾人滿眼惶恐…不會被一擊水行拳直接砸死了吧?!…和江舟臉色瘋狂一抖,頓時開口嘶聲大吼:「雲煞門的廝兒!快不趕快通知醫務院!」
秦明與肖鍵倒真是帶了害怕,安全區若是搞死了人,那上面追究起來麻煩大了!唯有將隱藏恐懼的目光看向深紅衣裳的少年。
「呸!死了活該!就算死不了,恐怕也得躺個一年半載了…」深紅衣裳的少年一聲狂傲地冷笑,遂而將陰翳的目光環視著下方全場,孤傲的聲音洪亮而威脅:「這殺天門的廝兒率先動我雲煞門的人,本人羅勇,今日完全處於正當防衛,事實勝於雄辯,我相信大家完全有目共睹。」
……除了無比憤怒的和江舟幾人,廣場有些安靜,種種歎息悲憫的目光閃爍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誰也沒有心思與勇氣挑雲煞門的場子,何況已經鬧出了這般巨大的風聲,依然沒有院法前來收場,可見這裡面的水有多深!…
「若是有殺天門的阿貓阿狗在此。」深紅衣裳的羅勇再次開口發言,不可一世的目光,聲音帶著深深的踐踏與嚴肅:「爾等將耳朵洗乾淨聽好了,最後十日時間,若是還不退出什麼狗屁殺天門,我雲煞門只有一句話,甭想在這內院混下去!…」突然抬手怒指著遙遙地板上一動不動的典文鐘,面色猙獰警戒:「今日這蠻野廝兒便是爾等的前車之覆、後車之鑒!」
聽著這教育與侮辱一般的話語,眾人心中自然尤為不爽,暗藏鄙視與唾吐的目光…有些低低的議論,可是無人敢開口反駁,世風如此,弱肉強食,既然撼不動,唯有乖乖窩著當孫子了…
和江舟幾人尤為憤懣,滿眼噴薄的恨意,卻是被生生噎得說不出話來!…自己幾人雖然中了這雲煞門設計好的圈套,但被這般極致的人格侮辱,卻是無人問津!…南門學院,紙面上什麼冠冕堂皇的安全區,無外乎掩人耳目的粉飾太平,其實忒媽的就是瘋狗惡狼院,誰咬得贏誰狠!…
「在本小姐眼中,你又算個什麼東西?你雲煞門又算個什麼東西?」人群騷動與疑惑的外圍,突然響起了一道淡漠冰冷的少女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