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八十五章 幻術師 文 / 桂林
李耳隨便的一句話,卻像是定海神針一樣的,定住了大殿內的一切喧嘩之聲。(最穩定)一時間殿內寂靜無比,說之是落針可聞也不為過。
暗羽幽帝皺了皺眉,這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但凡目盲之人,雖然在普通的情況之下不能再繼續視物了。但是哪個人若是有了什麼奇遇的話,也說不定就有著一兩個人能夠恢復眼睛的能力的。但是看眼前這個李耳的模樣,卻並不像他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眼睛痊癒的人。眼前的人,分明就是眼睛受損,已經廢了的模樣,又怎麼可能繼續看東西呢!
而且還能夠在不知不覺之中知道勾沉在看著他,這等事情實在是有些玄妙的讓人受不了了。暗羽幽帝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眼角不覺微微有些顫抖。那不是為別的,那是因為氣的,他實在是想不到這短短的半年之內竟然會遇到這麼多他無法想像的事情。
首先,他在北蠻會上第一次見到勾沉的時候就發現了這小子的靈魂力不太一樣。說強大的話,也並不是十分強大,但是卻不知為何的,總有一種讓人無法看透的玄奧的感覺。是以他當時才會一遇到勾沉就發現了勾沉的靈魂力的問題,然後還對一個素未謀面的小子這麼好。第一次見面就救了這個小子,為他消除了以後的一個大患,然後又幫他弄這弄那的建立了屠戮殿。說實在的,這一切還都得全是勾沉的福緣深厚,否則的話,勾沉就憑他半步玄王巔峰的實力,想要在這個各大家族林立的北蠻域站住腳是不可能的。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愛才的心理,畢竟暗羽幽帝平生縱橫天下也是以靈魂力睥睨寰宇的,好不容易見到一個靈魂力能跟自己比擬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呢?
而也就是這種愛才之心,讓勾沉走狗屎運一樣的得到了一個玄帝的臂助。才能讓他在這個北蠻域上走的這麼順暢,沒有那麼多的彎彎。想到這裡,暗羽幽帝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李耳,心裡想到,如果這人真的能夠在瞎眼的情況下依然看到東西,那不得不說這就是個奇跡了。
但若是他並沒有瞎,而是依然完好的眼睛,卻僅僅是閉上了。那又算什麼呢?這是不是就變成了一個彌天大謊,一個騙局了呢?
李耳二人本來剛到這裡的時候就是頗為驕傲,讓眾人看起來頗為不爽。此刻又因為這麼一句話,突然感覺這一切像個騙局,場面哪裡還能壓的住?屠眾雖然智謀出眾,但是性子急躁也是一時間難以改正的,此刻聽了李耳他們那般的輕視的話語,正自發火呢,結果又突然發現這倆人可能心懷不軌,對自己沒報什麼好想法,心裡頓時那是氣不打一處來啊,登時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李耳,你先把話說清楚明白了,你想合作就合作,我們也願意跟你們合作,這就罷了。(最穩定)可你這是幹什麼,鼓弄什麼玄虛?」他平生最恨騙人之類的事情,尤其是別人把自己當成傻瓜的哄騙。此刻一發起火來,真個是如同九天雷火洩了下來一般。
「放肆,我們公子的名諱豈是你能隨意呼喝的,屠眾,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斤兩!」屠眾話音剛落,只見李耳面色依舊是淡然無比,似乎對於這一切早已經有了預料一般。而後紅姬從他身旁站出來,一點也沒有畏懼屠眾這個黑大個子的意思,一雙纖纖玉手指著屠眾就罵了起來。
「你幹什麼罵屠眾,小心我揍你!」屠眾被她這一段話罵的臉上一紅,似乎就要發怒,然後二牛也忍不住了,起來站在屠眾身邊說道。
而隨著他的話語落下,蠻刺也彷彿是得了命令一般的,緩緩亮了起來,幾個呼吸之間,赤紅色如同火焰的鎧甲也是蔓延滋長,佈滿了二牛全身上下。二牛生來魁梧,此刻一身火鎧覆在身上,登時變得如同盛怒之中的火神一般。
一時之間,三個人兩個方面,竟然瞬間對峙了起來。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節奏,又是要幹什麼?
而反觀勾沉和李耳,這兩人卻依然是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一臉的淡然和從容。靜靜地喝著弟子端上來的茶水,一派如同神仙氣質的模樣。
「罵你?哼哼,我告訴你,我罵你還是放輕了呢,別以為你當了什麼屠戮殿的副宗主就已經了不起了。就你這點能耐放在本姑娘的眼裡,還真就不算什麼。不信你可以來試試,本姑娘就在這裡等著了!」紅姬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嘴上如同連珠炮一般的一句句吐著話語。
眼瞳之中爆出火焰一般熾熱的顏色,好像是要燃燒掉眼前這兩個魁梧的怒神一般。
屠眾一聽這話,心下一急,就要再次發怒,身上的玄氣已然氤氳了起來。其他人看起來,均是有些莫名的駭然,顯然實在是想不到這屠戮殿的人們脾氣怎麼這麼火爆,這才只是一言不和竟然就要下殺手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擔憂。
然而就在這時,屠眾身上的玄氣都已經氤氳成一股漆黑的角質了。忽然勾沉的聲音從後面穿了出來,只聽他道,「屠眾,不得造次,回來!」
眾人聽勾沉此話不覺悚然一驚,不知道為什麼的,紛紛變成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而反觀場上各人,只有勾沉,李耳和暗羽幽帝三人似乎沒有一點變化,依然是跟以前一樣的一臉淡然。
這次,似乎連那個一直都是十分美艷的紅姬,也忍不住變了個奇怪的表情。
「叮咚!」
只聽得大殿內彷彿有一滴水滴下來的聲音傳入眾人耳朵之中。就彷彿是一個冰封千百萬年的冰封面,被人一下點碎了冰面一般。
屠眾突然愕然的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突然變換了位置。其實說他變換了位置也不一定對,還不如說他一直都沒有動過一般,眼前都是一臉驚駭的眾人,手裡,那杯尚有餘溫的茶水還在冒著熱氣。
這一切是怎麼了?屠眾突然愕然起來,他
剛才明明已經衝了上去找那個李耳理論,還罵了他,然後紅姬也被他引得發了真火,兩邊人如同待燃的炮彈一般,一觸即發。可是現在怎麼了,怎麼又突然回到了剛才了。回到了剛才自己還沒有衝上去的時候,這是怎麼回事,屠眾眼神變得奇怪和迷惑起來。
然後他看向其他人,只見屠眾和二牛也都是跟他一樣的迷惑表情,根本不知道剛才那一瞬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反觀眾人眼中的迷惑,則只有勾沉,李耳,暗羽幽帝三人依然如故,神采奕奕,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突然,迷茫中的紅姬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然後一臉的愧色。看著李耳道,「對不起,公子,我……」
聽她的口氣,似乎是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一般。眾人一聽也沒多想,只當是他為了方才大罵屠眾,破壞了他們公子的大計道歉,哪知道李耳突然說到,「廢物,告訴你多少次了?竟然連這一點心笙堅定都做不到!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話,就換綠拂來,你也不用出來玩了!」
說完衣袖一擺,自是不再搭理她了。眾人看完一陣困惑,均是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讓這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血公子發如此大的怒火?
勾沉看了一眼,不再多看了,嘴角留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冷笑,他對這件事瞭解的很是透徹,可是他並沒有說出來的意思和打算。
紅姬似乎是受了極大的委屈一般,眼眸猶如汪洋大海洩長虹一般,幾欲哭下來。但是可能苦於不敢觸碰李耳的禁忌,一直沒有落下眼淚。
她本來一日一日的苦苦修煉,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陪公子出來闖蕩。只是為了陪著公子而已,但是若是因為這一件事,讓她以後再也不能出來了,那可怎麼辦,想到宗門裡那暗如天井的生活,她心神一頓萎靡,差點就要哭了。
李耳聽的煩了,說道,「行了行了,我又沒要你怎麼樣,別哭了。好好修煉,這次你的對手是我,倘若是個真正的敵人,那你又該怎麼應對?哭嗎?」
屠眾正迷糊著,聽不懂李耳這些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突然聽到旁邊的暗羽幽帝對他說到,「別想了,剛才那都是幻象,你們幾個都中了李耳的幻術,所做的那一切都只是你們潛意識裡的一些想法而已。只有我跟勾沉,還有那個李耳沒有中,所以你們剛才所做的事根本就沒有發生,而你們能夠退出來也是因為勾沉剛才叫你們出來的!」
屠眾突然想到剛才最後的時候,聽到勾沉說的那句話。這才稍微把這件事情弄得通透明白了一些。
如果剛才發生的那些都是幻象的話,那李耳的釋放速度到底是有多快,竟然能夠在一瞬之間讓這許多人同時進入幻象。
勾沉見事情已經差不多了,知道該自己說話的時候了,當即一擺手道,「呵呵,實在沒有想到,血公子不是修玄者,卻是一個幻術師!當真是讓勾某今天長見識了!」
說完還不忘了淺笑一下,顯得彬彬有禮之極,一副是翩翩少年的**姿態。只是在這樣的風度翩翩的笑容下,掩飾的卻是一個冷笑不止的靈魂。
勾沉很高興,高興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他已經發現了這個李耳的一些身份。那就是幻術師。「哪裡哪裡,勾宗主想多了,李某只不過是隨手瞎練,精神力還弱的要緊,根本算不得什麼的。勾宗主這樣誇獎,可是羞愧死我了!」李耳面不改色心不跳,隨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