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一十九章 虛有其表！ 文 / 郁真羽
無數冷雨冰雹，灑落空中，激盪出一道道的冰柱。
「嘩！」
饒是「秦曉」的反應敏捷，朝著側邊閃開了去，速度也算得上是極快。
可是，在秦絕心的憤怒出手之下，一道冰風，還是結結實實地刮過她的肩頭，炸出好大一片的血花來。
「噗！」的一口鮮血，從秦曉的嘴角邊上，緩緩溢出。
「剛才不是逃的很開心麼，好啊，再來嘗嘗這招！」
秦絕心陰狠一笑，再度探出了身形，伸手變爪，直直地抓向了秦曉的所在之處。
……
「好，太好了！」
妖狐見狀之下，喜形於色地說道：「葉子鋒，看來你禁掉秦曉的小型傳送陣的做法，非常有效啊！」
寒月看著這場面，亦是滿意一笑：「是啊，這一回，絕情上師幾乎拳拳到肉，容不得那個秦曉耍出什麼花樣來，形勢一下子就逆轉了！」
之前，葉子鋒其實有說過，要給秦絕心創造出對敵的機會來。
而現在，他確實是履行了自己的諾言。
「唔……恐怕沒那麼簡單。」
葉子鋒深深地皺起了眉頭：「老實說，那個秦曉給我的感覺，越來越有些奇怪了。只不過，我之前怕影響到大家的士氣，就一直沒說。」
「奇怪？」
妖狐和寒月眉梢上掠過了一道疑惑之色。
好端端的有利局勢之下，葉子鋒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發現了什麼事情。
「葉子鋒，你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葉子鋒昂起頭來，肅然看向了她們。
「讓我感覺奇怪的，是延遲時間……」
在兩女一片錯愕的神情下，葉子鋒停頓片刻，繼續說道。
「如果秦曉真的是多智近妖的話，那麼老實說，她每一次演算陣道的事情，未免太長了一些。而她在對抗絕情上師的時候，很多情況下，反應也是稍微慢了半拍。這種情況，單單只是發生一次的話，我不會關注太多，可問題是，這也太過頻繁了些。每一次的反應時間，都比較接近，在半秒左右。」
「什麼？這……」
妖狐微微發愣了一會兒，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葉子鋒。
其實，這也難怪。
葉子鋒前世身為武宗，自然對武修一事，非常熟稔，換了其他人，誰會在乎這區區半秒發生的事情。
「葉子鋒，你別拐彎抹角了，直接說吧，你到底想說明什麼問題？」她吞嚥了一口唾沫，直瞪瞪地盯著葉子鋒不放。
「我心裡有一個猜測……那個秦曉，可能並非是她本人，而是由秦曉控制的一具鬼僕！」
葉子鋒掃視了一眼兩女，沉沉的話語，聲音平淡，卻自有一種難言的魔力，令人禁不住心中打起冷顫來。
兩女眼眸不斷睜大，搖著頭，剛想說話之際，葉子鋒卻是搶先打斷了她們。
「先別忙著否認，我說了，這是一個猜測，在得到證實之前，也就只是一個猜測而已。我只是覺得，有必要提防一下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
「這……葉子鋒，那你想怎麼提防？」妖狐黛眉蹙起，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葉子鋒。
葉子鋒微微笑著，神情不斷嚴肅起來。
「很簡單，妖狐，如果對方打算潛藏在暗處的話，伺機偷襲我，搶得下卷功法的話，那我也就可以將計就計。」
看著葉子鋒臉上不斷浮現的嚴肅之意，就這麼一直盯著妖狐不放。
縱是妖狐，也是微微一愣，安靜了下來：「怎麼做，你倒是說啊，突然沉默下來，做什麼？」
「噢……原來如此。」旁邊的寒月思量了一會兒，顯然是想明白了，呵呵笑著，同樣看向了妖狐。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怎麼，你們兩個，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妖狐見兩人對自己露出的蹊蹺表情，心裡禁不住「咯登」猛跳了一下。
忽然之間。
她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脫口而出：「難道說，葉子鋒，你是想……」
葉子鋒淡眸掃向了遠方，嘴角揚起了一絲難以琢磨的笑容。
「不錯，妖狐，你來代替我，成為葉子鋒！」
……
「咳咳，咳咳……」
一大口的鮮血，順著「秦曉」的嘴角邊，緩緩淌下自己的衣領。
然而，她卻不能有絲毫的停歇。
因為，只是稍許的工夫，她的耳邊，再度傳來了一陣凌厲的風嘯聲。
那是秦絕心對她的攻擊！
「逃什麼逃？認命的話，就乖乖送死，倒也算是免了你的皮肉之苦！」秦絕心的聲音，冰冷如刀，呵呵笑著說。
「呼……」
秦曉咬了咬牙，勉力地抬起頭來，神情裡頗有一種痛
苦之色。
很顯然，從剛才到現在，她全身上下，受到的大大小小的傷勢，讓她現在，就連行動，都感覺有些勉強了。
「乖乖受死吧！」隨著秦絕心一言的道出，籠罩半場的冰華之氣，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向著秦曉的所在之處，聚攏了過來。
一連串的冰錐，剎那間合為一體，放出無比奪目璀璨的光芒來。
這才是，秦絕心千年冰牢的真實威力！
「蹭蹭蹭！」
無數冰塊擠壓的聲音，不絕於耳。
下一刻，靜，絕對的安靜。
在沒有丁點聲音的情況下，一眾玄門弟子，儘是出於好奇之心，紛紛湊近那水晶球，想要過去看個究竟。
「怎麼樣，這一回，殺了那個秦曉了沒有？」
「肯定殺了啊，你們看到了吧，秦上師那招的威力那麼強，鐵定是有用的啊。」
「那也未必吧，我看那個秦曉，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有人稍微來回踱了幾步，回答說道：「你也別太被人家的虛名給唬住了，也未，那個秦曉，也僅僅是虛有其表的傢伙，沒什麼好作數的。」
一眾玄門弟子聽了這分析以後，比較多的人，認可了最後一句話。
畢竟，算是不少的時間過去了，對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活像是真的死了一般。
「那個秦曉，就這麼死了麼……如此簡單就搞定的事情，還當著是，有些讓我失望了。」
秦絕心微微一愣，隨即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罷了，可能是我過於高估他了，能把我們這麼多人逼到全力以赴的狀態，她九泉之下，怕是也足以自傲了。」
於是，她又觀察了一會，見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反應。
她原本緊緊攥著的手，終於是放開了。
「好了，既然秦曉都已經搞定了，之後的事情就與我無關了，我就……」
她嘴角揚起了一道暢快的笑意，對著傳送陣，開口說道。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從秦絕心的喉嚨裡發了出來，帶著些許乾啞的聲音。
「什麼情況？」此聲一出，剛才還在看著單方面的虐打，而打著瞌睡的人，聞音之下，全都驚醒了過來。
「絕情上師！」
眼見此景，他們的背脊處，更是開始發涼。
只見一隻鋒利無比的骨刺，從秦絕心的後背刺入，一路洞入她的身體，從她的胸口處方才刺出。
「噗！」一大口的黑血，從秦絕心的口中，猛地噴出。
她的背後，不知何時起，多了一個人！
而葉子鋒的臉上，亦是大為駭然。
他狠狠地錘了一下牆壁，打出了一個不淺的凹洞來。
「原來如此，算到這個份上，沒想到，我還是被擺了一道了。」
「葉子鋒，唉，發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大家想看見的，你也不要太過自責了。」
寒月微微愣神地看向了葉子鋒，神情裡，頗有一種複雜之色。
葉子鋒沉沉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本以為秦曉會趁著這個機會來順籐摸瓜地找上自己，可是，沒想到，她卻是挑起了硬骨頭去啃。
他抬起頭來，看向了那個裝成自己的妖狐。
而他那攥緊的拳頭，亦是緩緩鬆了開來，嘴唇一翕一合，表情索然。
「這……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一個人，我怎麼連看都沒看見。還有為什麼她們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那麼，她們兩個，到底誰是秦曉啊？」
「……完了完了，下子該怎麼辦？葉真人……連秦上師都這樣了，我們還有什麼勝算啊？」
「是啊，我看，沒了上師級別的高手幫忙，還是按我之前的提議，要不趁早，就逃了吧！」
人心惶惶！
秦絕心的倒下，毫無疑問，在每個玄門弟子的心頭，猶如狠狠紮了一下似的，極大地刺激著他們的情緒。
沒有了接近武靈級別的高手，在大部分人看來，那還怎麼去和秦曉對抗了。
「大家……稍安勿躁，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寒月離開葉子鋒，從陰影中走出，換了一副認真的神情。
「什麼稍安勿躁，你武功高強，死的人又不是你，你有機會能逃走，當然能說出這種風涼話來，能和我們比麼？」
「是啊，你就少來了吧，到底怎麼樣，我們聽葉真人說話，秦上師不在，現在只能靠他了！」
本想逃跑的人，突然想起剛才碰壁的事情，當下只得去求葉子鋒，解開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