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七十章 就當是包場 文 / 郁真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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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麼……」樂豐真人仰起頭來，思緒彷彿已經飄到了極遠之處。
鳳仙子見他沉默良久，嫣然一笑：「如果樂豐真人覺得為難的話，也便算了。」
「不。」樂豐真人搖頭輕笑一聲：「我不是這個意思。如果憑我的經驗，能夠造福萬千玄門子弟，我也是願意分享的。只是，我的覺醒辦法是完全陷入心魔。」
「陷入心魔？這恐怕……」鳳仙子美眸裡掠過一道明顯的異色。
「是啊，這個辦法太過凶險，可謂九死一生，繼我之後有百位有才之人效仿我的辦法，幾乎無一生還，就算活著的，也瘋瘋傻傻，所以一般，我不透露給他人知道。我知道鳳仙子口風很緊，於是就和你說了，還望你不要告訴他人。」
鳳仙子黛眉微蹙，深深地點了點頭：「那是當然。我定當保密！」
……
「清萱，我問你，你想入什麼道？」
葉子鋒正起了臉色來，凝視著對方說道。
「我……」清萱冷不防地被對方這麼一問，心中有些難以犯難了。
她本以為，能夠悟道就已經是造化了，哪裡料到，現在淘汰了王天志和華少之後，加上葉子鋒也不和爭取悟道的資格，現在的她，竟是已經有了選擇的餘地。
「我看你那麼瞭解，要不，你給我一些悟道上的建議吧？」
清萱欣喜之下，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有些想聽葉子鋒的主意了。
畢竟，對方的利益和自己現在並無衝突，沒有什麼明顯的矛盾，也便沒有必要再把氣氛弄得很緊張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繼續說道：「比如說，我既然能夠吸收和釋放陣法，你看我往這方面繼續發展，怎麼樣？」
「不妥。」葉子鋒當即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陣法之道，可以通過後天的學習獲得，如果用悟道的形式獲得，雖然速成，卻有些太浪費了。」
清萱一聽也有道理，撇了撇嘴：「那你說，我該入什麼道比較合適呢？」
葉子鋒稍稍思考了一會兒，遙望著天際，也不知道是在看著哪裡。
驀然，他回過頭來，嘴角揚起了一絲輕笑。
「既然趙老長於武魂修煉，你這個做弟子的，怎可落後？聽我的，悟個武魂方面的道吧，你師父也會高興的。」
「這……」
清萱沉下心思來，仔細地思忖了一會兒，重重地點下了頭：「也好。」
……
天機宮外，靈台藍焰面前。
趙老臉色鐵青，大踏步前來，睚眥欲裂，恨不得一拳把這靈台直接給打碎。
「別攔我，別攔我！讓我進去，讓我揍死那個姓葉的。聽到沒有，都給我閃開！」
幾個趙老的弟子連忙上前來，死死地將其拽住，不讓他做什麼衝動之事來。
「這……」那個白袍小童谷浩舔了舔嘴唇，也是趁著這個機會，慌忙走遠了幾步，臉上露出一絲駭然之色來。
他也從未想過，一個真人，會因為一個小輩的事情，做出如此失態之舉來。
那些拉著趙老回來的弟子們紛紛開口說道：「師尊，這裡是玄門禁地的天機宮，不是我們的養魂大殿，絕對不能給別人添亂啊。」
「是啊師尊，你這麼做的話，樂豐真人會生氣的。」
趙老怒意滿面，重重地哼了一聲：「我管他生氣不生氣。你們剛才都看到了沒有？葉子鋒居然讓清萱悟個武魂方面的道，有個屁用！他還說我會高興？簡直是豈有此理！」
趙老隨即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清萱小徒也真是的，我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地跟她說過了，叫她千萬不要聽葉子鋒的話！這丫頭，怎麼就不聽我說的呢？」
「這個……師尊，師妹有悟道機會，總比沒有好吧，我看她也挺開心的，要不就由她去吧。而且，悟個武魂方面的道，也未必就不好了啊。」一個藍衣少年大力勸著自己的師父，知道他情緒激動之下，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
趙老狠狠地瞪了那個藍衣少年一眼：「星暉，你胳膊肘怎麼往外拐呢……」
「我……」
「我看你是被那個新來的葉雪儀給迷上了吧，要不然，為什麼我生氣，你還敢替別人說話求情。以前的話，借你個膽子，你都不敢這麼說。」
星暉面色一滯，稚嫩的臉龐上微紅：「師尊誤會了，葉雪儀和眼前的事情，完全是兩碼子事，如果師尊生氣，弟子甘願認錯。」
與此同時，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現出那個明眸皓齒、冰雪聰明的形象來。
趙老對著他無奈搖了搖頭：「你這個人啊，動不動就認錯，就算真有氣，也不知道怎麼發作了。罷了罷了，就像你說的，反正有總比沒有好，但願清萱悟出來的道，能夠在下次武魂覺醒風暴的時候，派上點用場……」
聽到「武魂覺醒風暴」幾個字，眾人幾乎是同時微微變色，對視了一眼，沉默良久。
半晌過後，他們又看向了谷浩維持著的靈台藍焰所在之處，心中不由得有了一絲暗暗的期待之色。
……
「可是，話是這麼說，我現在還是煉氣九重巔峰，武魂還未覺醒，這種情況下，能夠先一步悟出個武魂的道麼？」清萱心裡還是有些沒底，覺得這件事情不怎麼靠譜。
其實，這也正是趙老之前氣急敗壞的原因所在。
清萱壓根連武魂都沒有，還想要覺醒個武魂方面的道？這不是胡吹麼？
葉子鋒微微笑了一聲，點頭鼓勵著說道：「道本來就是一種虛的東西，這個地方也是一個虛虛實實，亦真亦幻的地方，只要有見過武魂的雛形，自然可以悟道。」
清萱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那我該怎麼做？」
葉子鋒笑了一聲，片刻過後，他就從掌中凝出一個靈氣怪物來。
「這……這是？」清萱神色微變，凝視著這個靈氣怪物不放。
「是雷州城特有的一門功法，我此刻凝出一個長得很像武魂的雛形，你可以借鑒一下，激發一下靈感。」
清萱咯咯輕笑一聲，仔細端詳起了這只靈氣怪物的模樣：「沒想到，你們雷州城的功法倒還挺有趣的，竟然還有可以擬態的。」
與此同時，鬼影低沉無比的聲音，響徹在了葉子鋒的腦海裡。
「葉子鋒，你剛才說誰像武魂呢？」從它的聲音裡可以判斷出來，它似乎很是不滿。
「鬼影，消停些吧，天機宮內外，有那麼多人還看著。」
「你……」
葉子鋒隨即笑了笑，嘴角泛起一絲弧度：「還是說，你想要我，再給你臨場多複習一下「養魂」**，替你舒活一下筋骨？」
「這個麼，還是不用了吧……」鬼影的聲音漸漸地輕了下去。
之前在葉子鋒那邊遭受的武魂功法的陰影，至今還縈繞在鬼影的心頭，揮之不去。
葉子鋒抬起頭來，看著清萱說道：「這只靈氣怪物，就先送給你，用來激發你的靈感，這兩天別考慮其他事情，專心致志地把心思都投在悟出武魂之道上。」
「好，我明白了，多謝相助！」清萱無比認真地點了點頭，她受了對方那麼多幫助，自然是心懷感激之情了。
葉子鋒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一個人慢慢在此悟道，就當是包場好了。有遇到什麼危險的話，大聲叫出來，我應該離得不會太遠。」
「等等，你想去哪裡？」清萱眉頭一皺，有些疑惑地說道。
葉子鋒微微笑著說道：「天色已暗，難不成，你還要我留下來陪你不成？」
「那……你還是走吧。」清萱撇了撇嘴，訝然之下，臉上浮現出一絲緋紅之色，顯然是想到了別處去了。
葉子鋒笑著點了點頭，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背過身去，便想離開。
「對了，其實我還是沒搞清楚，和我聯手，幫我悟道這件事情，對你到底有什麼好處，難不成，你真是想著要覺醒天賦才罷休麼？」
清萱有些不解地抬起頭來，張口問道。
葉子鋒停住腳步，緩緩地回過頭去：「你想知道原因麼？」
「當然了，你說不說？」清萱眼前一亮，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第一點，你我之間的內耗停止，我就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其他地方；第二點，你是趙老的弟子，我之前受過趙老不少恩惠，沒必要和你成為敵人，能幫的話則幫，這是我的原則；第三點，我想要試試看一種方法去覺醒天賦，也許需要得到你的幫助，這同時也是血契上所提到的。」
「那……你想用什麼辦法去覺醒天賦？」
「一個人過分強求，偏離自己的道越遠，悟道不成，便會陷入心魔之中……然而我猜測，這並不是終點所在，只是用來嚇人的一個幌子，實際上，也確實是會死人的一個辦法。」
「你……」清萱的美眸裡，閃過一道複雜之色來。
葉子鋒的眼中驟然閃過一道厲芒，淡淡開口說道：「所以我打算，採取這種最極端的做法：完全陷入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