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6章 文 / 獸墓破崢逆
黃欣曦走了.
很果斷的走了。
至於,是不是因為一年之約,是不是因為時間還沒到,外人不得而知,唯有她自己清楚。
一個月前,她聽到了錢壕即將結婚的消息,第一個反應就是不信,接著是震驚,然後是難過,雖然,到最後,她恢復了平靜,化成了苦澀。
錢壕就要結婚了,他要娶妻了,可裡面沒有自己。她不知道該如何去想,悲痛,還是憤怒。她很複雜。
但她還是來了,來看了看,僅僅是看一看。
因為,她連自己的感覺,都不知道,又如何,去要求別人去怎麼樣?
她帶著一股複雜的心情,來到了這裡,卻發現,錢家大院,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鎖了。
應該是擔心錢壕出了危險,她運用鳳凰的力量,急忙衝了進去,這不,就看見錢壕的母親李紫月,正在被人追殺,那隻小兔子,要死在一個壯漢的手裡。
她果斷出手,救了靈兒,然後,義無反顧的,毫不遲疑的對上了冰破山,成了援兵之一。
當時的她,連戰場形勢都沒看,也沒思索自己胡亂插手,會不會死在這裡,當時的她,就抱著一個念頭,能出手就出手,能幫多大忙就幫多大忙。就算是為了感謝,錢家對她爺爺的支持吧。
而等冰破山死亡,這一切,似乎與她無關了,她雖然苦澀,但也是義無反顧的走了。
愛是什麼?
情是什麼?
恩,又是什麼?
她不知道。
唯有離開。
相見嗎,不相見了。
遺忘嗎?天才知道。
用時間來驗證一切吧。
她走了。
果斷地走了。
這一次,李紫月沒有攔她,再說,想攔也攔不住。
「這壕兒,是有點花心啊,是該教訓一下了。」李紫月沉聲道,黛眉微蹙。
聞言,其他人,尤其是錢不夠,一陣無語,你之前不是希望兒媳越多越好嗎,現在說兒子貪心了?
而就在這時,錢家大院內,數十架飛機起飛,林堅、楊奕等一大批實力未損的異能者,趕往了鎮虎縣,平順市,地津市,地下,則是一大批的車隊,那是特種兵,他們並沒有跟著去,而是開車,往司馬家、曾家而去。
這兩家,都是錢家的死敵,如今,他們群龍無首,正是錢家徹底剿滅的最好時刻。
不過,錢不夠本人也很清楚,這些特種兵去,肯定沒什麼大的作用,司馬魄和曾成功兩位,肯定早就做好了萬全準備,不會讓自己抓到家人的。
果不其然,一群特種兵,趕到兩家之後,只抓住了一些僕人,他們的家人,在昨天就悄悄離開了。
「老爺。」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消息,一個特種兵,給錢不夠打起了電話。
「哦,沒找到,那你們撤回來吧。」錢不夠在電話中,吩咐著。
「是。」沒一會,這一群虎狼之師,就離開了。
確信這些人離開了,沒有監聽措施,絕對安全後,一個僕人,撥起了電話。
安寧招待所,這是一個小縣城的旅店,才有兩層高,屋子普通,電視雖然有,但也是擺設,兩張簡簡單的床,就佔據了很大的位置,這是一個很簡陋的旅店。
而就在這種地方,司馬家的人,還有曾家的人,躲在這裡,等待著華京市的消息。
若是父親成功了,他們就不用呆在這破地方了,可以回到華京市,享受更大的資源;而若父親失敗了,他們就要開始逃亡了,至少,在這山南省,是不能再呆了。
只可惜,那忠心的僕人,打開的電話,卻是後者。
錢家人闖進了本家,也就意味著自己父親失敗了,或許已經死了。
「魄哥!」
「成功!」
…………
得知這個消息,兩家人中,尤其是女眷,都是哭了起來,雙目中儘是淚水。
司馬相和曾不凡,這兩個人,也是眼睛紅通通,一臉悲傷。但是,自那眸子深處卻透露出一股堅毅,湧現著一股和之前完全不同的神色。
原本的紈褲,似乎因為這場打擊,而變得成熟了起來。
若是看到這一幕,那兩位沉睡於黃泉之中的男子,或許會多一絲欣慰。
「爸,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司馬相轉過頭,望著華京市所在的方向,眸子中射出一股仇恨,那拳頭緊緊地握在一起。
昨天,臨走前,司馬魄把他叫進書房,拍著他的肩膀,看著他的眼睛,這樣說道:「相兒,若我敗了,以後,司馬家就要靠你挑你這個擔子了。我不求你能將司馬家發揚光大,但至少,不能讓司馬家,從世間消失。」
「若我死了,不希望你報仇,因為,若我們一群人都鬥不過錢不夠,你也不行,照顧好你的媽媽和妹妹,因為,你是我們家唯一的男人了。」
那一刻,司馬相才真正地感覺到,自己的父親,那濃濃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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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再也享受不到了。
「爸,我會照顧好媽媽和妹妹的,你放心,至於仇,我一定會報的,不過,在那之前,我一定會保護好我們司馬家的,不會斷了香火的。」
這一刻,司馬相真的成熟了。
而在另一方,曾不凡也是陷入了回憶之中。
大元公司主樓,最頂層的一個屋子中,還是在昨天,臨走前,曾成功背對著兒子,望著那遙遠的天空:「兒子,說真的,我從小對你有厚望,希望你能超過那錢壕,狠狠的把他踩在腳下,為了抱當年被錢不夠奪走那把戮雄刀,也奪走原本屬於我的輝煌,從而讓我一直被他壓著打的仇。」
「我取名,給你『不凡』,就是希望你不是凡人,而是人上人,一生不凡。」
「可是,你卻不爭氣,不好好讀書,也不好好練武,更不好好學習做生意,整天就會廝混,和一些狐朋狗友,幹一些不爭氣的事。」
「所以,我很生氣,很憤怒,覺得你軟泥扶不上牆,經常對你打罵,經常懲罰你,一點小事,就想教訓你。」
「我的確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
…………
曾成功的話,很低沉,帶著一絲哀傷,若仔細看,在他的臉頰上,掉出了幾滴淚水。
曾不凡沒有說話,父子間積累了十幾年的隔閡,豈會因父親的一兩句自白,就煙消雲散。
「明天,是一場生死戰,即使我們獲勝的機會很大,但也很凶險,說不定,我就回不來了,這將使我們的最後一面。」說到這話時,曾成功轉過了臉。
不過此刻,他臉上的淚痕,已經消失了。
「我不想給你多大的壓力,只希望,若我真的敗了,真的死了,這個家,你要扛起來,不要讓它倒了。」他走過來,雙手扣住了曾不凡的雙肩。
「前面的路,不好走,我希望你,不能倒下。」
「你能答應我嗎?」曾成功希冀道。
不知為何,或許是感動了吧,曾不凡深深地,點了點頭。
這時,或許是時間到了,一個人走了進來,來催了,然後,曾不凡離開了。
自始至終,他都一直盯著兒子看著。
直到現在,曾不凡或許才瞭解到了父親對自己的愛,才認識到了那濃濃的父愛。
可現在,這一切,都遲了。
等他理解的時候,他的父親,已經身體冰冷,到了那個陌生的世界。
「爸,你放心吧,我不會倒下的。」曾不凡陳懇道。
人逢大變,才會成長;人遭挫折,才能成熟。這兩個紈褲,在自己的父親隕落,整個家庭天塌之後,終於長大了。
可這個代價,似乎有點大。
「我們走吧。」兩人沉悶了一會,淡淡開口,安撫著大聲痛哭的家人,扶著他們,離開了招待所。
然後,走了一會,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有好幾輛黑色的麵包車,鑽了出去,將他們載著,遠離了這裡,徹底離開了山南省。
大樹倒了,他們這兩棵小樹,還沒有成長起來,所以,他們只能逃。
兩家人離開了,而在另一方面,一個離錢家並不遠的地方,在那光罩剛剛消失後,有一道人影,悄悄地,沖天而起,也是消失了。
看那樣貌,不是其他,正是那幕後催動了一切的卓地。
他答應了哥哥卓天,不會親自對手錢不夠,但是卻能運用手段,借他人之手,來斬殺錢不夠。
這一次,他跪在那懸浮於天穹間的大殿,好幾個月,終於,得到了那位人的同意,調集了諸多高手,前來覆滅錢家。
他原以為匯聚了四家之力,足足一百五十人,其中還有十五個地級高手,足以能斬殺錢不夠了,可沒想到,這麼強大的勢力,竟然被打敗了。
一百五十多人,最終,只有金日成一個人逃走了,其他人全部死了。
這個戰績。
這個結果。
這個差距。
讓卓地幾乎要抓狂了。
「那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敗成這樣,難道錢家有很多高手嗎?」
「我必須趕緊跟上金日成,找他問一下為什麼?」
「怎麼會這樣?」
他帶著一股無解,帶著一股悲憤,帶著一股不甘,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