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章 武,戈正也 文 / 獸墓破崢逆
他的聲音,堅毅而不屈,充滿了堅定,淡淡的吐出了那四個字:「我要學武!」
在這一刻,他的後背,筆直的像一座山峰,永遠不會屈服。
「為什麼?做個富家公子爺,有這麼多保鏢保護不好吧?為什麼要去吃那些苦?即使吃了,你也不可能成為異能者,最多也只是特種兵級別而已。」看著倔強的兒子,錢不夠溫和的問道。
無法吸納靈氣,就無法走上至強者之路,永遠是個凡人。
「我不想自己的命,主宰在別人的手中。」沉默了一會,錢壕淡淡說道,那聲音略帶沙啞。
一周前,他被妖媚,當做人肉盾牌,差點死掉之時,他就在心裡,下了誓言,他不想任人宰割。
在那一次,望著妖媚看自己如螻蟻的目光,視自己的生死如無物的動作,肆意威脅與嚇唬的口吻,讓他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僅僅錢家少爺的身份是沒用的。
同樣在那一次,他明白了,弱者,是沒有尊嚴的,那怕,你的身後,有一個至強者在撐腰,但你本身弱,始終還是得不到尊重,因為,人家畏懼的不是你,而是你身後的那個人。
這個道理,他在那一天就懂了,可是錢家少爺的崇高身份,卻讓他微微迷失了,他覺得自己有這個身份來,還需要練什麼武,隨意一招手,就有無數的保鏢,練武可是一種很麻煩、也很痛苦的事情。
這幾天,他一直在糾結,一直在困惑。
直到昨天,他被一隻兔子,『欺負』成那樣,讓他微微有點清醒了。
而看到常智薇的瘋狂,那股為了復仇而豁出一切的拚搏,卻讓他大為感觸,心中的一根弦被撥動了。
的確,錢氏夫婦是他的後盾,堅固無比,強大無比,可他們能保護自己一輩子嗎,不能。那些特種兵,能保證自己一輩子不遇到危險嗎?不能。尤其是再有五年就變天了,到時會有無數異能者湧出,他們的生命,將遭到了極大的威脅。一旦錢氏夫婦倒了,趙忠倒了,月姬倒了,錢家倒了,他還能安然無恙嗎?即使異能者不能攻擊他,但錢家的那些對手,會放過他嗎?
或許,這只是杞人憂天,杯弓蛇影,但誰,又能拍著胸膛,說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無法預見未來,但至少,他學一點武,可以勉強保護自己,不讓恥辱再次發生,就算逃,有個過硬的身體,也好一些。
此時的他,和那常智薇情況相似。
「你決定了嗎?」錢不夠再次問道。
「決定了。」錢壕目光很堅定,再遲疑,他就算不上一個男人了。
「那好,就讓我看看你的決心吧。」錢不夠的眸子中,射出一道尋常很少見的光芒,不過,瞬間消失,他帶著錢壕,越過木樓,離開錢家大院,到一塊山林之中。
山林茂密,裡面樹木眾多,枝繁葉茂,長的都很壯實,雖然林子不大,才百畝而已,但都是錢家的產業。
到了這裡之後,錢不夠伸手一翻,拿出一把斧頭,遞給錢壕:「這裡的樹,任你砍,你想砍多少就砍多少,想砍多久就砍多久,我不會給你定下什麼任務,也不會強迫你做什麼,只要你,能在這裡堅持一月。」
「一個月後,我再來問你,若你還堅持,我就會教你,什麼是武?」錢不夠說了一句,就轉身離開了。
獨留下,錢壕一人,站在山林間。
一陣微風吹過,樹葉簌簌,伴隨著鳥雀之聲,甚是好聽。
望著那鬱鬱蔥蔥的樹木,錢壕深呼了一口氣,最終,扛著斧頭,選中了一棵樹,砍了下去。
「梆梆梆!」
山林中,就響起了陣陣伐木聲,在空氣中不斷傳播著。可沒一會,這聲音就停止了。
錢壕坐在地上,揉著肩膀,整個手臂已經酸麻,隱隱疼痛,這斧頭很沉。
即使完成了好幾個任務,增加了不少屬性點,但他還是半廢之體,身體孱弱,沒有什麼力氣,才半柱香而已,他就累得不行,靠在這樹上,大口喘著粗氣。
「嗚嗚嗚!」不知何時,小兔子也來了,它抱著一大瓶脈動,跑了過來。
因為那瓶子太大,它身子太小,所以根本抓不穩,那小身子晃來晃去,就像喝醉酒一般,煞是可愛。
看著這只活寶,錢壕忍不住笑了起來,頓時感覺,壓力鬆了一些。
「給。」
艱難的把水抱了過來,小兔子也累得不行,將水遞給錢壕後,也靠在樹幹上,休息了起來。
錢壕拿過水,咕咕的喝了兩大口,就站起來,又開始了砍樹大業。
錢不夠沒有給他定目標,但他自己要給自己定一個。
「梆梆梆!」
伐木聲,再次響起。
專心於砍樹的錢壕,自然不會知道,在那較遠處的木樓上,錢氏夫婦正在緊緊地看著他。
「真的要這樣嗎?」李紫月於心不忍,那嬌軀都在顫抖。
「這是他自己的決定。」錢不夠這樣說著。
「可…」
「沒有可是。」錢不夠打斷了妻子的話,他透過窗子,望著那廣闊的天空,似在喃喃自語:「這是個不同的世界,不僅僅是『』的世界,更是『武
』的世界。」
「武力,才是最根本的。」
…………
時間流逝很快,才砍了一木,天就黑了,錢壕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家。
吃完了飯,他沒有立刻睡下去,而是忍著疼痛,讓月姬給自己塗上了治療瘀傷的膏藥,然後在月姬離開之後,再次忍著疲憊,掙扎的爬起,開始感應天地靈氣,也是在給小兔子作『供奉』。
學武,學武,只有成為異能者,才算真正的入門,凡人是永遠,只能出在最底層的。
即使機會很渺茫,他還是要嘗試。
「妖媚,這個仇,我會親自找你報的。」抱著這樣的執著,他堅持了下去。
可才一個多小時,他就累壞了,腦袋一歪,睡了過來。
而早上,自然便是在靈兒的牙齒下,醒來的,雖然目中沒有血絲,但依舊很疲憊,做完了一個小時的供奉後,洗臉刷牙吃飯上學,開始新的一天。
放學後,便繼續開始砍樹。
一天、兩天、三天……直到過去了半個月,雨靈和月姬,看著日漸消瘦的他,都是有些不忍,想勸住他不要再砍了,可終究,被錢壕堅持了下來。
常智薇,那一個小女孩,為了目標,都能堅持下來,自己一個大男人,難道就這樣退縮嗎?
或許,是心中的那絲對妖媚的怨恨在作祟;或許,是與常智薇的攀比心理;或許,是其他的原因,他堅持了下來。
十八天、二十天、二十五天……終於,滿一個月了。
此時的他,雖然瘦了,皮膚也變得有點黝黑,但生機卻更旺了,那黑白色的瞳孔中,有著一絲堅毅。
雖然,他身體的強弱,與那屬性點息息相關,屬性點不增加,他永遠是半廢的體質,永遠變不成正常人,可足足一個月的磨練後,那單薄的身子中,似多了一絲爆發力。
不知在何時,輕飄飄的,錢不夠出現在了錢壕的身前。
「你決定了嗎?」錢不夠再次問出了這麼一句話。
一次次的問,這是再問他的本心。
「決定了。」錢壕很肯定。
錢不夠伸手,指著山林,那一棵棵樹木,緩緩說道:「走上這條路,就要吃很多苦,這,只是其一。」
「我明白。」
「而一旦走上這條路,你就不能後悔,無論,遇到多大的挫折和磨難,你就必須咬牙堅持下去,哪怕死。」錢不夠這樣說著。
錢壕頓了頓,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跟我來。」錢不夠滿意的笑了笑,帶著錢壕,離開了山林,再次回到木樓,進入了一個小院子之中。
這個小院子,經過了改造,是一個訓練場,裡面有各種訓練器材,還有木樁。
不過,錢不夠並沒有直接交給錢壕什麼,而是讓他坐了下來。
「壕兒,你覺得,武是什麼?」錢不夠盤膝而坐,問道。
「武?」錢壕皺了一下眉頭,隨即,思考了一下措辭,道:「武,代表勇猛,是為強悍,蘊含力量,與相對。」
錢不夠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
錢不夠沒有回答,而是撿起一根樹枝,在這土地上,劃了起來,只有一個字——武。
雖沒有金鉤鐵劃、力透紙背那麼恐怖,卻有一股很強的意境,沉浸在裡面。
只是,錢壕還是看不懂,搖了搖頭。
錢不夠笑了笑,伸手抹掉了那個『武』字,接著,有用樹枝寫了起來,還是那個『武』字,不過,那筆畫順序,卻與之前大相逕庭。
他先寫的是一個『戈』字,然後,在其上面天上一橫,在下面添上了一個『止』字。然後,他伸手,抹掉了一撇,那個原本的『戈』字,就變成了『弋』。
一個『武』字出現了。
「懂了嗎?」這樣寫完後,錢不夠再次問道。
錢壕皺起了眉頭,他搞不懂錢不夠為什麼這麼寫,但這麼寫,必有深意,他沒有說話,仔細的看了起來,慢慢的品味著他那樣寫的意思。
順著錢不夠的思維,他想了下去,還按照那個順序,在地上不斷寫出著一個個『武』字。
足足一柱香的時間後,錢壕才猛然一驚,口中喃喃道:「武,戈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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