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5 你笑什麼 文 / 於蹊
顏溪也不想跟他進行無意義的鬥嘴.都老夫老妻了.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也不像開始時那樣喜歡鬥嘴.非要爭個誰強誰弱了.算了由他去吧.「你知道嗎.在我們那個世界裡.有一個叫愛因斯坦的物理學家.物理學家呢就是研究一些運行規律等等的人.很厲害的.愛因斯坦死後呢.有一些醫學家科學家的就把他的大腦保存起來.要研究這位天才的大腦構造……」
西門築純良地眨眨眼睛:「所以呢.」
顏溪也學著西門築一樣純良無害地眨了眨眼:「所以我也想研究一下你啊.通過觀察.看看一個平日不學無術的京城紈褲……好吧.把你說成這樣你指不定想抗議.那平日事不關己雲淡風輕的閒淡散人可以了吧.想知道你這種人到底是如何變成一個愛國家愛人民的熱血主帥的……」
「就直接說對我越來越崇拜不就好了.要拐這麼多彎.」西門築望著顏溪亮晶晶的眼睛.笑了笑.
「你知不知道你很破壞美感啊.就算知道是這樣好了也藏著不說.做做樣子讓我等小兵崇敬崇敬不成啊.非要這麼自戀.」
她嘟囔的樣子讓西門築忍不住揚起了嘴角.西門築忽然拉住顏溪的手.她的手上有了很多刀傷.看得西門築眉頭微皺.不過他的聲音卻是極為溫純的.像大海一樣溫柔地包住日月般:
「過不久.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顏溪知道西門築注視著她手上的傷口.也知道此時此刻他的心裡必定是有些過意不去的.這傢伙表面上雲淡風輕.可心裡雞婆得很呢.顏溪這樣想著.抬起頭正對著西門築的眼睛.眼神晶亮.笑嘻嘻地說道:「並肩作戰的這些日子.是我覺得最開心的日子.感覺自己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麼有意義過.雖然吧有危險.戰爭本來也很殘酷.但跟心愛的人一起保家衛國.一起為著共同的目標而奮鬥.心靈都因此變得十足的充實.一點點小傷又算得了什麼呢.我又不是那麼嬌弱的女子……」
還有要說的話.還有想要告訴他的心事.此刻都被一個「唔」字掩蓋住了.雖然出乎顏溪意料.但事情就那麼發生啦.是的.西門築在此時此刻吻住了她.
外面風一點也不柔和.沙沙的.夾雜著細碎的石子疼痛撲面.外面的天空一點也不湛藍高遠.北地的狂風那樣肆無忌憚地吹襲著一排排的楊樹.那樣暗無天日的陰暗籠罩下來.如同陰霾一樣給天地造成一種緊張可怖的感覺.那樣不適合溫軟纏綿的場景.可他們.偏偏就在這個時候.熱烈地擁吻了.
是啊.管那麼多幹什麼呢.此時此刻在一起就好了.
他們之間.已經由最開始星火燎原的依戀.變成現在天長地久般的習慣.那樣的感情.磨平了稜角.過濾了渣滓.那樣的純澈不染纖塵.那樣的契合.相依偎的.彷彿就是彼此的靈魂.
「打完仗後你最想幹什麼.」顏溪從西門築懷裡抬起頭來.享受這難得的安寧.確實是難得的安靜啊.很多時候.可能說著說著話.就有號角吹響了.敵方來突然襲擊.一下子就要準備迎敵.或者說總會有軍營中的事情來打擾.有時候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得安寧.畢竟是關鍵時期啊.
「我嗎.」西門築溫柔地順了順顏溪的頭髮.目光溫柔而遙遠.像想起了什麼很有趣的事情一樣.「我希望去你那裡吧.」
「什麼.」顏溪表示不是很懂他的話.「什麼叫去我那裡.」她皺了皺眉頭.試探性地問道.「難道你打算去我從小生活的那個世界嗎.」
「是啊.」西門築笑著點了點頭.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顏溪說道.「去你生活的地方.看看你從小是在怎樣的環境中長大的.而且.你不是說過你那個世界裡有很多新奇好玩的東西嗎.」
「是啊.」顏溪有點感慨.笑了笑.這傢伙終於相信她不是信口胡謅些什麼.而是認為她真的來自於另一個世界了.好像算是一個突破性的進步了吧.
「所以啊.你不請我去看看嗎.」西門築饒有興趣地提議著.卻看到顏溪沒忍住輕笑了出來.她無奈地搖搖頭.「笨蛋.」
「如果能想來就來.想回去就回去的話.我早就回去了啊.還傻乎乎地待在這裡幹什麼.」看到西門築臉色一變.顏溪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盈盈的笑意堆上清秀的眉眼.她笑嘻嘻地道.「啊.這當然是之前的想法.在沒有遇到西門築之前.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沒人疼沒人愛的.當然會想起以前的好朋友囉.但是遇到西門築之後.就一點也不想回去了.真的.你看我都沒跟你提過我有什麼離愁別緒.那是因為見到西門築的喜悅已經把那些愁緒都沖淡了嘛.」
西門築臉色漸漸和緩了許多.擺出一副算了不跟你計較的神色.但是很快.略略失望的表情又浮現在他的臉上.
「就沒有去你那裡的方法嗎.」可以看出來.他還是對去她的世界保持著某一種執念的.看來未知的事物對於人而言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就連他這個一向老僧坐定淡淡然的人也不例外.
「嗯.我想想啊.」顏溪托著下巴.食指一下一下地在腮邊打著.煞有介事地思考著.「我的時候啊.聽說什麼九星連珠的時候.就能吸引人回到現代呢.」
「九星連珠六千年才一次.據說兩千年前就已經有了.如果用這個法子的話.還需要四千年.」西門築平靜地說道.「還有其他簡單的方法嗎.」
「有啊.小說裡男女主掛了.一般就會回到現代吧.」
西門築:「……」
顏溪也覺得自己說得太不靠譜太扯淡了.乾笑著撓了撓頭.
「第一個願望看來達不成啦.說說第二想做的事情吧.」顏溪笑嘻嘻地說道.顯得特別興致勃勃地說道.西門築不忍心掃她的興.便也努力地搜索枯腸.想到了什麼.他便開口說道:
「想去很多地方看看吧.極北之地.極南之地.極東之地.極西之地.想多去很多
有意思的地方看看.古人不是說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剛好.我也很想去旅遊.」顏溪也聽得眉飛色舞的.興奮地說道.
「你怎麼能這麼的和我志同道合呢.」一激動之下.顏溪撲過去.一把抱住了西門築.西門築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麼熱情如火.也是怔了怔.不過一種開心的感覺更多地佔據他的心口.好像整個人都因此而輕鬆了不少.
「對不起……主帥……我……」突然間.門被兩個打鬧著的士兵不小心被撞開.兩個原本還有爭執的士兵見到房內的此情此景.不禁都訝異地瞪大了眼睛.竟然.竟然……
此時此刻.抱在一起的西門築和顏溪的親密姿勢非常地引起人遐想啊……
「我……」穿著士兵服的顏溪蹭的就從西門築的腿上站起來.她想解釋什麼.可什麼都還沒來得及說.那兩個士兵就大聲地說道.「我們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喂.」顏溪著急地想衝上去.可是西門築的聲音在她身後出現.阻止了她的前進.「當心越描越黑啊.」
其實呢.對於這種事情.描也是黑的.不描也是黑的.那些士兵說哇咧哇咧什麼都沒看到.不代表他們會對別人說他們什麼也沒看到.所以吶.僅僅是一個下午的時間.西門築好男風的事情就以飛快的速度在軍營各處傳播了開來.
原來.主帥竟然喜歡俊秀的男子……果然吧.那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親兵也沒看出有多厲害.卻日夜守在主帥的身邊.怪不得叫親兵了.親密的親啊.
不是說王爺府裡有一個如花似玉的王妃麼.王爺還跟人家生了孩子……哎呀咧.王爺竟然男女通吃.雞兔同抓啊.難怪說王爺荒唐風流.果然名不虛傳啊……
說什麼王爺是癡情種.只會愛他家王妃一個人.什麼王妃是備受榮寵的人.如今看來.跟平常的家眷沒有兩樣嘛.
本以為這些評論會隨著時間的過去而漸漸平息.沒想到當事人的置之不理避而不談.反而助長了他們談論此事的氣焰.就連遠處的西門雪沿也捎信給顏溪.大抵是問她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要她別太傷心.果然是好姐姐.給她說了一大通西門築的好話.生怕她會崩潰似的.
顏溪坐不住了.「這些人實在太可惡了.一點也不知道消停.」
「管那麼多幹什麼呢.」西門築只是淡淡地這麼說道.好像談論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般.他淡漠的態度讓顏溪更加覺得鬱悶了.
「他們說的可是你啊.男女通吃……嘴巴跟屁股似的沒擦乾淨.真可惡.」
彼時的西門築正在研究地圖.聽到顏溪的比喻頓時失笑.抬頭看到顏溪橫眉怒目的樣子.越發有諸多笑意浮上眼眶.
「你笑什麼.還笑得出來.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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