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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2 小狗狗 文 / 於蹊

    突然間。吱嘎一聲。門開了。

    「呀。外面可真是冷啊。」顏溪一襲雪白的狐裘。收了雨傘。走了進來。

    「你不是。不是走了嗎。」丘丘激動地跑上去。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停住了腳步。仰起小小的腦袋。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好像有水在流轉。格外清澈。

    「本來是走了的。但是突然聽到好像有人在召喚我。我就不遠千里地飛回來了啊。」顏溪笑了笑。

    丘丘哼了一聲:「少在那裡騙我。你根本就沒走。你跟爹爹合夥來耍我。」

    「哦。所以你是希望我走了。」

    小小的孩子一下子扁著嘴。眼眶紅紅的。小小的眉頭皺得很緊。想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就那麼地站在那裡。活像被欺負了的小動物一樣。

    他揪著自己的衣擺。一下一下。就像在拔樹葉一樣。

    「很晚了。你先回去休息。我叫人送你回去。」顏溪打破沉默。對丘丘說道。

    孩子走了兩步。突然停住步伐。怯生生的。聲音很低。

    「那。你明天會走嗎。」

    「西門昱。」

    丘丘下意識挺起腰板回應:「嗯。」

    「在沒看見你爹爹之前。你的衣服是誰做的。」

    小孩子愣了一下:「南風。」

    「是誰給你做飯吃。做好了還一口一口餵你的。」

    「南風。」

    「是誰在你髒兮兮的時候。給你燒好水。讓你好好泡澡的。」

    「南風。」

    「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是誰。」顏溪說話都很有底氣。表情嚴肅。讓丘丘不得不認真回答。

    「南風。」

    「那除了南風之外。還有沒有誰對你更好。」

    「沒有。」

    「如果你不是我的兒子。我會對你這麼好嗎。」

    小小的孩子用指頭抵著下巴。思索著說道:「應該會吧。南風對很多人都很好。」

    「……」顏溪黑線。「那是不是對你最好。」

    「嗯。這個嘛。」孩子笑了笑。第一時間更新「南風這樣說。爹爹會生氣的哦。」

    「……」

    看著顏溪臉色不對。孩子當即改口。「嗯。是的。南風對我最好。」

    「世界上只有母親會無條件地愛自己的孩子。既然我對你最好沒有之一。那你說。我是你的誰。」

    「娘……」

    「這就對了。」顏溪終於滿意地笑了笑。

    「我是說。只有我的娘對我最好。南風對我最好。不代表南風就是我的親娘。」丘丘說話有板有眼的。歪著頭。很認真地解釋道。「如果我娘死了。她對我的好我雖然可能太小感覺不到。但是不代表不存在。南風很疼我。可是我的親生母親可能更疼我。第一時間更新她只是死掉了。我不知道而已……」

    「你才死掉了。」顏溪說完後懊惱地摀住了自己的嘴。「算了。還是我死掉吧。」

    「說什麼呢。」西門築不高興了。

    顏溪皺著眉頭:「我快要被他氣哭了。」

    「來。直接點吧。拿把刀給我。嗯。給我。」

    「……」西門築抱住她。「不過是一點小挫折你就想不開。越大越不懂事。活回去了。」

    顏溪欲哭無淚:「我是想滴血認親。讓這個兔崽子看看。我是不是他親娘……」

    西門築:「……」

    「什麼是滴血認親。」小傢伙眨巴著眼睛。好奇寶寶般地問道。

    「……」

    「西門築。我絕望了。」

    「說了孩子靠不住嘛。」西門築笑笑說。「還是我好對吧。以後就別管這兩兔崽子了。好好地服侍我。我可不會像兔崽子一樣忘記你是我妻子。」

    顏溪:「……」怎麼感覺這話怪怪的。顏溪反應過來。頓時黑線。無論何時何地何種情況這傢伙都不會忘了跟自己兒子爭寵……

    丘丘笑了笑。向顏溪招了招手。顏溪彎下腰來:「幹什麼。」

    「我發現。南風應該是我的親娘。因為我和南風長得很像。看。眼睛。還有嘴巴。還有下巴。」小小的孩子笑容甜甜的。

    顏溪頓時感覺天空晴朗了。雖然現在是晚上。

    孩子又皺起眉頭:「不過。也有可能不是娘哦。」

    「……」你耍我是嗎……

    「因為跟爹在一起的應該是一個很老的女人才對。南風這麼年輕漂亮。應該是我的姐姐才對啊。」

    外面沒下雨了。孩子揚了揚唇角。一溜煙跑了出去。

    「……」什麼叫跟他在一起的是一個很老的女人。他看起來很老嗎……兔崽子。你給老子滾回來。

    一陣秋風掃過。落葉如蝴蝶般簌簌起舞。天有大霧。迷迷濛濛。遠遠的。有些看不清人影。

    「怎麼不去裡面。一個人

    在這裡。圖涼快。」西門築的聲音在顏溪身後響起。

    顏溪揚了揚眉:「你管我。」

    「好。我不管你。」西門築揮了揮手。「我走。」

    「西門築……」顏溪軟軟的聲音響起。

    「你告訴我吧……」

    她走過來。哀怨地扯著他的胳膊。「你看我都凍成這樣了。你都不心疼的嗎。」

    看著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他忍不住有點想笑:「所以我來叫你回去。」

    「可是你知道的。我要是想不清楚事情。就會往冷的地方跑。這樣才能保持清醒。」她皺著秀氣的眉頭。吸了吸鼻子。

    「可是昨天晚上是誰大言不慚地說一定不要我幫忙。自己會想出來的。還說如果要我幫忙的。一定是小狗。你說我該怎麼辦。」他狀似憐惜地摸著她鬢邊的頭髮。「天地良心。我可一點不希望我美麗的小妻子變成狗。」

    「……」

    擺明了是在整她。顏溪咬牙切齒地道。「好吧。我就是小狗。」

    「這麼凶的小狗啊。要咬人似的。我可不想養。」

    「……」顏溪低下頭。

    「這樣就溫柔多了。可是。」西門築捏起她小巧的下巴。「還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啊。不是小狗狗啊。我只跟小狗狗講秘密的。」

    「……」顏溪忍無可忍。踮起腳尖揪著西門築的耳朵。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大叫了兩聲「汪汪」。

    你滿意了吧。顏溪的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似的。西門築溫柔地將小狗狗拉進懷裡。順了順毛:「嗯。怎麼讓那個孩子徹底信你……」

    果然。躁動的小狗狗在被轉移注意力的情況下安靜下來了。從他懷裡抬起頭。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可以說了吧。」

    鼻息間充斥著她好聞的幽香。他喉頭微緊。眉頭動了動:「回房再說。」

    「我不要。我葵水……」在一起這麼久了。她哪能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前兩天不還說已經走了。想騙他。「那你扒褲子給我看看。」

    「……」這怎麼著都是她吃虧啊。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顏溪環著胸:「如果你告訴我的方法沒有成效。我這輩子都不會讓你碰我。所以別這麼吊兒郎當的。拜託有點壓力吧。」

    說完之後。顏溪越過他。酷酷地走開了。

    不出西門築所料。不到十秒鐘。顏溪就又走回來了。她先是撥了撥額前的頭髮。又掃了掃胳膊上的落葉碎屑。醞釀後之好。仍是不免尷尬地清了清喉嚨才開口。

    「對了。那個。你還說用什麼方法。」

    ……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

    「不許笑。西門築。聽到沒。不許笑……」

    ……

    月黑風高的晚上。

    必須要離開這裡。朝盛的大腦裡。緊緊地凝聚著這個意識。

    他偶然地聽到護衛們的竊竊私語。這裡的人要用非常手段對付他。以及小新了。

    不能成為砧板魚肉。

    這裡的人倒也挺蠢的。還以為他真是一個孩子。不綁他。也只在他房間外面安排了兩個守衛而已。哼哼。叫他們小看他。

    他是爬樹的好手。沿著柱子。撐開了屋頂上的瓦片之後。躡手躡腳地爬了上去。

    砰的一聲。瓦片不小心掉下去了。

    朝盛的心頓時到了嗓子眼。要是這時候被他們發現。可怕的非常手段就要提前了。

    「一個屁大的毛孩子能翻出什麼浪來。聲音不聲音。估計是心裡不舒坦了砸著花瓶使氣呢。隨他怎麼折騰吧。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

    果然沒有開門聲。朝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

    當真沒有一點防範意識的護衛。不過這樣。更好。朝盛越來越放得開了。從高高的屋頂上爬了下來。走在走廊上。剛開始還有點害怕。可是發現沒有一個人經過的時候。膽子一下子大了很多。步子也邁得更開了。

    聽說小新被移到佛堂前的一個房間了。朝盛找了許久找到那裡。這裡的護衛估計有點夜盲。他明明趴在他腳旁不遠處的地方。護衛卻完全看不見他般地走過去了。

    朝盛捂著嘴。看著那護衛傻頭傻腦的樣子。直想笑。

    小新房門前有兩個護衛在那裡守著。不過。此時此刻。那兩個護衛都是鼾聲大作。空氣中還散發著酒氣。

    朝盛謹慎地左右看看。輕手輕腳地走進了房間去。

    小新雖然仍舊昏迷不醒。可呼吸還是很均勻的。說明沒有什麼大礙。藉著淡淡的月光。朝盛看到了小新身上穿著的華貴衣服。朝盛愣了愣。卻還是在心底哼了一聲。都是為了引他上當的手段。他才不會被這麼一點點好處蒙蔽雙眼呢。

    絕對不會出賣小舞姐姐。

    當此時。外面響起一陣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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