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0 不能待在陽光下 文 / 於蹊
「這找人的事情還需要許久的功夫。王爺還是先回去歇息吧……」李秀猶豫再三還是勸道。這外面天寒地凍的。王爺要是有個小傷小感那也是不得了的大事。但毫無意外他的好心遭遇到了無情的嘶吼。「你在說什麼狗屁話……」
「……」狗屁……王爺粗暴起來也真是什麼都敢說。
「那王爺好歹也穿件衣服吧。」李秀左看看右看看卻也發現身邊沒人帶王爺的衣服出來。李秀便脫下自己的外衫。寒風吹來頓時顫抖了一下。卻還是伸過去給自家主子披上……
「本王有這麼嬌貴嗎。不穿。」西門築冷聲說道。
「萬一王爺著了風寒可如何是好。」
「混賬東西。本王是你們這種嬌弱身體嗎……」西門築不客氣地說道。可話剛落音。「阿嚏。」
李秀就知道會這樣。無奈地看了西門築一眼。擦擦冷汗。
「王爺。您若是病了……」李秀這次話還沒完。手中要遞給西門築的衣服猛的被西門築拽起。刷的不客氣地甩到地上。「你煩不煩啊……」
李秀也來氣了:「不穿就不穿。好心當成驢肝肺。」
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他是奴才。怎麼能對王爺說這些。偷偷瞅西門築一眼。卻發現他並沒有大發雷霆的跡象。李秀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他把厚厚的外衫撿起。顫抖著穿上。不知道出於何種原因又鬼使神差地望了西門築一眼。第一時間更新發現他正搓著手臂。單薄的衣衫根本抵擋不住寒意的侵襲。
「王妃都沒在這。不知道你逞強給誰看。」李秀還是鬱結難散。嘀咕了一聲。
西門築聽到了。卻一副懶懶的。不想搭理李秀的模樣。
看著李秀拉長著臉。許昌出於人道主義地在他耳邊說:「難怪你這輩子也當不成正統領。」
「你這個混小子又來落井下石……」李秀瞪大雙眼。一副要揮起拳頭揍人的暴躁樣。
「王爺如果沒像剛才那樣糟踐你衣服。你會乖乖把衣服穿上。」看到李秀頓悟地瞪大雙眼。許昌無奈地指了指自己腦袋。暗示李秀要用腦子想問題。
李秀狠狠剜了許昌一眼之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目光轉向西門築。扁了扁嘴。走到西門築面前。
「王爺。屬下不知道王爺這麼關心屬下……」
看著那眸波閃動的樣子。西門築沒來由地又打了一個寒戰:「你別用這麼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我……」
「王爺。屬下身體很強壯的。穿上屬下的衣服吧。」
「說了不需要。」西門築冷冷地道。
看著自家王爺嘴唇都凍得發紫卻仍堅持不穿他衣服。李秀熱淚盈眶。可是感動歸感動。又犯愁起來了。王爺一向堅持。萬一他凍病了怎麼辦呢。
得想一個不讓王爺生病。他自己又不用脫衣服的方法……
有了。
「王爺您稍等。」李秀跑到許昌身邊。不顧許昌的掙扎強行扒下他衣服。興高采烈地獻到西門築面前。「王爺。穿上吧。這樣你就不用擔心屬下會感染風寒了。」
西門築:「……」
許昌:「……」
既然王爺不要他的。也不會要許昌的吧……李秀嘿嘿地乾笑了兩聲。不顧許昌乜斜的眼神。把衣服又重新給李秀套上了去。
因為理虧在先。李秀給許昌套衣服的時候格外的低眉順眼。而許昌則是一副冷漠表情。許昌看著旁邊的張梧在偷笑。不禁好奇。「你笑什麼。」
「李秀給你穿衣服的時候。我想到了我大哥和大嫂。哈哈哈哈……」
許昌:「……」
李秀:「……」
李秀燙手山芋一般甩開了許昌的衣服。看著自家王爺。他的大腦又在轉動。得想一個不讓王爺生病。他自己和別人都不用脫衣服的方法。
這次真有了。保管行。
李秀興高采烈地建議道:「王爺。我抱著你吧。這樣我們就都不冷了。」
「有病。本王凍死也不要你抱。兩個大男人噁心死了。」
「有什麼噁心的。要緊的是王爺您別著涼。」
西門築無情地拒絕:「要抱你和許昌去抱吧。」
李秀:「……」
許昌:「……」……
一陣爆笑聲頓時傳來。有幾個護衛甚至笑得直不起腰來。
自己是不是有病。手怎麼摳樹幹。都出血了。顏溪正在責怪自己的不冷靜不理智行為。突然聽到山下的爆笑聲。雖然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嘴角。就是揚起了淡淡的笑容。
有什麼困難我們都會共同面對的。對不對。西門築。
許昌的眼神十分複雜。一方面是想把西門築暴揍一頓的衝動。另一方面。是明白對方是王爺是主子的隱忍。到最後融合的眼神無奈地化成了。王爺我得罪你了麼。
西門築只是揚眉一笑。留許昌一個人在那裡憋屈。
誰叫他把他不穿李秀衣服的真相跟李秀說了。他可是寧願凍病。也不要聽李秀在那裡難纏地磨嘰那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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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連主子心思都不懂的奴才。不該被施以懲戒。
想到此西門築又是一笑。但是他立馬收住了笑容。很顯然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就在這個時候。懸崖下面傳來一句。「找到王妃了。」
聲音不是從懸崖底發出來的。而是到了一定的高度上。護衛們攀著繩子往上。在大聲地通報著探尋的結果。
下面的聲音繼續傳來:「王爺。王妃還活著。」
看到西門築鬆了一口氣之後展顏微笑的樣子。顏溪的心就猛的一陣揪緊。如果他發現護衛們只是找錯了人。那個人根本不是她的話……那種期待過又落空的心情……
「顏溪。是我。」耳畔西門築的大叫聲響起。顏溪看到西門築在搖晃著倒在地上的女子。角度問題女子的容顏顏溪看到。卻只看到叫了一聲顏溪之後。那女子就猛的撲進了西門築的懷裡。而西門築更是緊緊地抱住她。
西門築眉目溫柔地貼在那女子耳邊。像是在說。不用擔心。馬上就回家了。
顏溪怔怔的後退一步。有點喘不過起來。很快她就捏住自己的掌心。告訴自己要冷靜。
現在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西門築隨隨便便將別人當成了她。第二種。有人在假扮她。所以急匆匆的西門築看不出來。
就綜合情況看來。第二種可能性明顯居高。
顏溪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目前就梁國皇帝最有可能。他做這種事情的可能性有兩種。第一。看能不能引她出來。如果她還活著。就證明席堇程欺君罔上。但為了測試一個下屬而如此大張旗鼓。畢竟如果被西門築發現而查出來了是自己幹的的話。那麼梁國就有被煌國攻擊的可能……如此。就該是第二種可能。他早就料到席堇程不會殺她。也知道她不會讓席堇程冒風險所以會藏著不出來。第一時間更新於是就將早就準備好的女子拿出。趁機填補這一片空白。那麼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
在西門築身邊撈取情報……不僅僅這麼簡單。會不會。加害西門築。
一切都只是顏溪的猜測而已。興許事實並非如此。顏溪很想跑到西門築那邊去。可是席堇程說的「我的命在你手裡」又把她拉了回來。
顏溪很討厭這種無奈的感覺。可是她又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看著西門築抱著不是她的女子上了馬車。漸行漸遠。
很近的距離。可又那麼的遙遠。
林間只剩下顏溪一人。冷風捲起地上的塵土。她的墨發也在胡亂地擺動。她扶著樹幹。不無迷茫地想。自己真像一抹孤魂。
轉瞬又自嘲地笑了。孤魂好歹還能自如行動。可她呢。能去哪裡。
遠遠的。天邊泛開了魚肚白。顏溪想。無論如何該轉移了。不能待在陽光下啊。
她一瘸一拐地往幽深的山洞間走去。
「回王爺……王妃她說不出話是因為被人下了毒藥。啞了。」
西門築看著許竇:「有藥可醫嗎。」
許竇遺憾地搖搖頭。
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子劇烈地咳嗽了一聲。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西門築緊緊抱住哭泣的女子。心疼地皺了皺眉。卻故作輕鬆:「不能說話有什麼關係。平時你嘰嘰喳喳讓人挺煩的。不說話正好。」
見並無好轉。他像往常一般揉了揉女子的頭髮:「說了沒事嘛。就算不能說話了。我也照樣養你。乖。別哭了。」
到了書房。西門築對許昌說道:「四天後我要準備回煌國。你安排一下。」
「是。」
「還有。叫人把這封信快馬加鞭地交給父皇。」
「是。」許昌雖然對突然送信心生疑惑。但也只能老實地應道。
山洞間。顏溪生了火。煮了點東西在吃。告訴自己。不用擔心的。堇程哥一回府。就會發現那個女人不是自己的。他只要說「你不是南風」。一定會引起西門築的警覺。
西門築那麼聰明。應該一下子就能覺察到的。
房間內。
「南風。你回來了……」席堇程推開顏溪房門。看到坐在床上的女子時。震驚的神色溢於言表。
不對。說了要南風藏好。就算她忍不住見西門築了。也不該這麼明目張膽。她不會讓他陷入這樣的境地的。
難道說……席堇程眼眸一瞇。想到了什麼。跑出門外。拔腿跨馬。竟然是直朝皇宮的方向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一大批人圍在將軍府的門口。席堇程還沒待說什麼。一行人就來押他。而領頭的一人。亮出了皇帝的御賜金牌。
「席將軍。皇上要見你。跟咱們走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