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2 傻瓜,我們是好朋友 文 / 於蹊
「是嗎。」顏溪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一瞬間只覺得心口好冷。
「怎麼。還是不相信。」蘇柔一笑。
顏溪覺得已經完全不認識蘇柔了。她一點也不再是那個蹦蹦跳跳的小丫頭。而變得無比陌生。
「相不相信我也要說。因為這是實話。我可不是要霸佔你的男人。而是你的男人已經對你沒興趣了而主動纏著我的。你為什麼打我。憑什麼打我。我跟他親吻是想讓你看清楚你遇人不淑被人玩弄的現狀。你該感謝我才是。還打我。」蘇柔臉上的笑容帶著嘲諷。同情地看了顏溪一眼。
「是。我是該好好謝謝你。我的好姐妹。」
「啊呀。你也別這麼愁眉苦臉了。沒事的。你也不算太差。只是沒有我年輕漂亮。」她摀住了自己的嘴。「說錯了。你應該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們是好姐妹嘛。我對你沒有惡意的。就算你男人要娶我。我也絕對不會讓他丟棄你的。好了。不許生氣了。我們躺床上睡覺去吧。昨天你幫我按摩肩膀按摩得很舒服。今天繼續。好不好。」蘇柔像只乖巧的貓兒一樣摟住顏溪的肩膀。
顏溪只覺得心口很冷。
但她還是決定冷靜下來:「突然變成這樣。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蘇柔愣了一下。笑了:「你應該繼續打我一巴掌的。」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寬容。大度。冷靜。善良地問我是不是有什麼意外發生。不管是出於本性的愚蠢。還是想偽裝成在乎我的模樣。都很讓我反感。你自己覺得呢。顏溪。」
「還是你更喜歡我稱呼你為五王妃。」
像一個大石頭狠狠擊中了心臟。顏溪久久都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呼吸都十分困難。
原來她知道。她早就知道。
她從什麼時候知道的。一開始就是嗎。
難怪。明知道她是個女子。還讓她做她的丈夫。
你一定是喜歡我哥哥才來我身邊的。
她以為蘇柔蠢。沒想到蠢的是她。這一盤很大的棋裡面。她才是棋子。
「你想要什麼。」窗外。辟里啪啦的雨下了。第一時間更新顏溪的聲音低得連自己都幾乎要聽不見。
「我想要嘗嘗做王妃的滋味。」蘇柔像隻貓兒一樣舔了舔嘴唇。
顏溪恍然大悟:「你知道我在這裡的話。西門築一定會趕來。他來到這裡的話。你有自信他一定會喜歡你。是嗎。」
「可以這樣說。」
顏溪喉頭都有點哽咽了。雖然艱澀。但是堅持著問道:「你待我的種種。都只是假象嗎。」
「把一切都說開就沒意思了吶。」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這真是一種卑微而心寒的友情。我以為你是我的知心好友。沒想到在你心裡。我不過讓你扶搖直上的階梯。
再也不想呆在這地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再也不想看到她。顏溪推開了門。就要走進漫天的風雨之中。
「慢著。不許走。」
「哥哥。你快來呀。哥哥……」「唔」的一聲。蘇柔的嘴立馬被顏溪摀住。
蘇柔的後頸傳來一陣大力。轉瞬身子倒了下去。
雨瓢潑似的灑下。顏溪在雨中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著。
在我看來。恭喜的舉止再合理不過。因為她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換成是我。別人救了我的命的話。一定會想方設法為他做什麼事情。可能會和他有更深的交往。這是無可厚非的吧。看到他不明不白地死去。會震驚。會難過。很多情感都會有的吧。
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說過會保護你的。可是卻讓人對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找人徹夜長談。這麼荒唐的要求。我應該求哥哥不要答應那個人的。
在我心裡。恭喜是除了哥哥之外。最最重要的人了。
恭喜。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你不許離開我。知道嗎。
世界下起了很大的雨。顏溪的身體被淋得濕透。
突然。一把雨傘出現在頭頂上空。
「你知道你現在在幹什麼嗎。下雨了不知道找個地方躲躲嗎。」西門築的臉上浮現一抹慍怒。在責備顏溪不拿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
「你管我幹什麼。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你走開。」顏溪眼眶發紅。像個暴怒的小獸一般狠狠推開西門築。西門築未曾料到她這麼排斥他。被她推得腳步一踉蹌。手中的傘也掉了下來。
西門築眉頭緊皺:「蘇柔跟你說什麼了。」見顏溪反應激烈。西門築心猛的一沉。「她說什麼。你都相信了。」
「她說在你心裡。我是沒有姿色也無身材可言的女人。她說你會丟下我。她說你已經不愛我了。她說你會娶她。」
「這什麼鬼東西。」看到她變得冷漠的臉。他皺眉。「這種話你不會也信吧。」
她扯扯唇角:「她是比我年輕啊。」
「……」他翻白眼。「我又不喜歡奶娃子。」
「她是比我漂亮啊。」
「……」他揉額頭。「你這到底是什麼審美。」
她沒再說話了。冷冷淡淡的。西門築的心一寸寸地涼了下來。
bsp;這麼久的感情。就抵不過別人的三言兩語嗎。
他就這麼的。不值得她信任嗎。
突然間。西門築的腰。被顏溪緊緊抱住了。漫天的風雨中。她把頭埋在了他的胸前。
「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你。只是心情不好。拿你撒氣。」
「……我可以不原諒你這種行為嗎。」
「還生氣。我這不都抱你了嘛。」
「……」
雨沒有再下了。可是顏溪的腦袋一直都沒有從西門築的懷中抬起。她的肩膀微微顫抖。西門築以為她在哭泣。沒想到她抬起眸子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哭過的痕跡。
她的下巴擱在西門築的肩膀上。垂著眸子。平靜地。低低地開口。
「我們回家吧。西門築。」
一定打算回去了吧。以她的性格。
蘇柔揉著疼痛的後頸。從地上緩緩地爬起。艱難地往前走。最終虛弱地倒在床上。
「傻瓜。非得這樣才走。」暈厥感再一次傳來。蘇柔不一會兒就閉上了眼睛。
在暈厥前的最後一秒。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蘇柔腦海中盤旋的。是前幾天晚上的情景。彼時她病發。
「柔兒你放心。我一定會在你哥哥那裡找到解藥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完成了我再回去。」
傻瓜。哥哥都已經開始懷疑你了。你還留在這裡。是想要體驗一下哥哥殘忍的殺人手法麼。
少女靜靜地躺在床上。她已經緊緊閉上了眼睛。可是有鮮血從她嘴裡流出來。漸漸的。鼻子裡也有血滴下來。
「我猜。我的身份他們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是夜。男人低低的聲音傳來。男人仍舊一襲黑衣。淡淡掃向坐在輪椅上的蘇昀。
「您想怎麼做。」蘇昀的神色比他更淡。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留下一個活口。」男人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兩人中留下一個。看你喜好。」
「怎麼樣。是不是很給你面子。」
「真感謝啊。」蘇昀面無表情地一笑。「既然給我機會。那就不客氣了。我更想留下納蘭箻。」
「啪」的一聲一個巴掌甩下去。蘇昀白皙的臉頓時出現五個鮮紅的手指印:「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可以玩弄你。但你不可以拿話嗆我。」
「是。」蘇昀死人一般地應道。
「剩下的那一個。給我綁過來。」
「你想把恭喜怎麼樣。」蘇昀淡淡地道。「你留他一條活路。」
「你真是沒有一點為人奴才的自覺啊。」男人的笑很陰鷙。「她是我的人。我想怎麼樣。完全用不著你管。」
「我今晚不想走。」房中。西門築擦乾淨顏溪濕漉漉的頭髮。意味深長地說道。
「怎麼了嗎。」
「我突然很想會會那個幕後之人。那個需要一大批軍火武器。礦產食鹽的人。」
「幕後者。軍火武器。礦產。是用在戰場上的吧。」
「如果我所猜沒錯的的話。那個人應該是……」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顏溪面無表情地道:「看來我們想走也走不成了。」
正如所言。這個時候。門砰的一聲打開。黑壓壓的藍衣護衛出現在門邊。
「殺了他。」盡頭之處。蘇昀坐在輪椅上。面無表情地指著西門築。
顏溪下意識護在西門築身前的動作讓蘇昀眉頭緊皺。冷冷地下令道:「取納蘭箻性命便可。不要傷了姑爺。」
「要殺他的話就從我屍體上踏過去吧。」顏溪拔出刀來。劍頭森冷。遙遙地看向蘇昀。
「幹什麼非要動刀動槍的。」西門築將小狼崽一樣的顏溪拉到了身後。淡笑的時候一派高貴清華溫潤如玉。看著蘇昀說道。「大家都是聰明人。幾句話就能化解矛盾的事。哪需要這樣干戈相向。」
「你想說什麼。」
西門築仍舊溫柔地笑著:「我說的你沒資格聽。叫你的主子出來。」
蘇昀面上雖淡。卻拳頭緊握:「我主子的命令很明確。就是殺了你。」
「我手上的籌碼。他應該會很有興趣的。」西門築衣袖翩翩。「你就和他說。東棠國與巴哈國交界處的重轅高原。」
「我主子說。殺了你。」
主子。他為什麼要讓那個人得到好處。只要不說。沒有人會知道納蘭箻想要交換重要條件。就算被那人知道了。他大可以以一句「怕他耍詐而殺掉」將一切粉飾過去。
最最重要的是。他為什麼要讓納蘭箻活下去。
蘇昀的目光。一直放在西門築身後的顏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