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2 你過分 文 / 於蹊
許昌依言跳下馬來,冷冷地拔出刀來,顏溪一句「不要」都還沒說出,只見刀光一閃,剛才還痛哭流涕的男人頓時沒有了聲音,跪著的身體軟軟地倒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顏溪怔怔地後退了一步,一雙清澈的眸子寫滿了茫然,大風吹過,她尖瘦的小臉越發蒼白。
「怎麼,現在還以為本王不會殺人嗎?」西門築目光淡淡地看向顏溪,好像沒有一絲的感情。
顏溪身體突然間失去了力氣,砰的一聲,坐到了地上。
「你根本不是人,你是禽|獸,我討厭你,我後悔遇見你……」顏溪搖著頭,尖瘦的小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表情。
西門築眉頭微微地皺起。
他躍下馬,來到她的面前。
「你威脅我……」她喃喃地說道,一雙清澈的眸子彷彿含著控訴,就那麼看向他,「我討厭你……」
西門築瞇起眸子,努力隱藏住不悅,彎腰將她抱進了懷裡。
她身體軟軟的,涼涼的,像沒有了生命。
西門築將她抱到馬上,俊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不高興:「以後不准再像這樣跑出來了,聽到沒有?不然,本王一生氣,真的會殺了那些窩囊廢的!」
西門築眉梢一挑,冷聲道:「還不起來?裝死到什麼時候?」
顏溪看到,那個倒在地上「死掉」的護衛竟然爬了起來,他臉上還有淚水,可是卻渾不在意地擦掉了,他還笑著道:「王爺,要不是屬下靈機一動,王妃還不見得乖乖就範呢,嘿嘿,王爺要不要犒賞犒賞屬下?」
「賞你個麻花!」竟然裝死騙她,顏溪脫下鞋子,憤怒地砸向他。
「啊!」護衛大叫一聲,倒在地上。
「真愛演!」顏溪不悅地皺眉。
顏溪現在被西門築緊緊圈在懷裡,想逃也逃不出去。
「就算這樣,西門築,我還是討厭你。」馬兒在歸程的路上奔走著,顏溪不高興地說道。
「放我下來!」她不要跟他回去。
西門築忽然將韁繩拉住,目光深深地看向她:「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逃開?」西門築看著她排斥的樣子,冷聲問道,「你心裡,另有他人了?」
顏溪愣了一下,說道:「當然啊,你以為我會喜歡你嗎?我喜歡的人,可比你厲害千百倍!」
放開她,快點快點。
西門築不僅不如她所願放開她,反而還重重抓住她的胳膊:「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假的。
顏溪卻重重點頭。
她看到西門築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好像要把她凍僵。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眼神。
「好,很好!」
顏溪以為西門築要把她甩下馬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沒想到預料中的疼痛絲毫沒有傳來,西門築反而抱緊她,越發飛快地縱馬疾馳。
一路上,風吹得顏溪連眼睛也睜不開,說的什麼話,也被風吹得根本聽不見。
下馬回府後,西門築抱著顏溪直奔房間而去。
「今晚王爺殺氣好重……」一護衛看著西門築大步流星的背影,忍不住嘀咕道。
「可不是嗎?王妃竟然說她另有心上人。」
「王爺一定氣死了吧?你說王爺會不會打王妃?」
「不會吧?」護衛不敢置信地說道,「王爺不是那麼凶的人啊。」
「那也說不定,男人要是在氣頭上,指不定對會女人做出些什麼事來,我看今晚王妃凶多吉少了……」
「你過分!」顏溪被西門築扔到軟榻上,揉著酸疼的肩膀,她皺著眉頭看向他。
她掙扎著要從軟榻上起來,卻被男人擋住去路,胳膊猛的被他一拽,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她的唇就被他的狠狠壓下。
舌尖強勢地撬開顏溪的唇,滾熱的氣息侵入她的口腔,顏溪差點喘不過氣來,他卻越發強烈地與她唇齒糾纏。
為什麼露出這種眼神?顏溪看向西門築夾雜著痛苦的眼神,心想,被佔便宜的可是她誒。
他他他他幹什麼?又脫她衣服?混蛋!
顏溪氣憤地揚手,卻被他一把抓住,顏溪被他的眼神嚇到,他黑漆漆的眸子裡藏著深不見底的憤怒,呼出來的氣息,像是要把她冷凍成冰。
「放開我!」她急了。
她的排斥讓他怒意更甚,一團火焰在心底無聲地積聚著,越燒越大。
幾乎是毫無預兆的,顏溪感覺裙子下的腿被分開,身體猛的被人刺穿。
她倒在的軟榻上上,凌亂的長髮,緋紅的臉頰。
「唔……」她疼得溢出一句呻吟。
他根本沒有之前那般溫柔的力道,粗暴得令她喘不過氣來,顏溪緊緊地咬著唇,頭轉過去,根本不肯看他。
「看著我!」他強硬地扳過她的頭。
女孩子眼眶泛紅,淚水強忍著,倔強地不肯落
落下,她委屈地大叫:「西門築,你真的很令人討厭!」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沒看他正在氣頭上嗎?還敢說話刺激他?
「我討厭……」話還沒有說完,顏溪就感覺一股蠻橫的力道再一次侵入她的身體,兇猛地撞|擊了起來。
「怎麼不說了?」他冷笑著看向她。
「……」顏溪惡狠狠地瞪著他。
敢瞪他是吧?不給她點懲罰,她怕是要騎到他頭上去了。
於是,一次次攻城略地,直到她癱軟了,沒有力氣怒瞪他為止。
「不准討厭我,明白了嗎?」他很凶地看向她。
她不說話,冷哼一聲當做蔑視。
西門築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她說過的,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完全不願接受他?
熊熊烈火在西門築心中燃燒,他忽然感到徹頭徹尾的心煩意亂。
他吻她,她別過頭。
不願意是嗎?
西門築苦笑了一聲之後,就猛的從她身體裡撤出,他整理好衣服,背對著她:「給本王滾出去。」
他的背影,修長而冰冷,帶著與生俱來的高貴與疏離。
「本王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和你不過一時歡愉,現在,拿著你的東西,給本王滾出去,永遠都不要出現在本王面前!」
顏溪愣了,像是沒有聽到他話一樣,怔怔地看向他。
然後,她笑了。
是那種很冷很冷的笑,沒有溫度,連弧度都很小。
身後遲遲沒有聲音,西門築遲疑了一下,轉過身去,正撞見少女清澈的眼眸。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歡我。」她眼眶紅了,淚水依然不肯落下。
「是我傻,竟然會對你產生期待,你說得對,我是笨蛋,我就是笨蛋!」
西門築,你知道嗎?我差點就真的真的喜歡你了。
「喂……」西門築想說話,而剛才還淚眼婆娑的女子已經冷冷地站了起來,他擋在她面前,她清冷的眸子一掃,寒聲說道:
「滾開!」
大風冷冷地吹來,掀動她如墨的長髮,一身白衣宛如絕塵的仙子,而她蒼白的小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情,一雙眼睛宛如寒星。
西門築愣了一下,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而當他想說什麼的時候,她已經離開很遠很遠了。
清瘦的背影如一棵筆直的白楊,她衣衫翻飛,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其實西門築早就後悔了。
他怎麼知道會那麼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她有喜歡的人了,就煩得不得了,口不擇言地想要氣她。
尤其看她一副要哭的樣子,他簡直腸子都悔青了,不過是歡愉一時的玩物,天,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
「王爺……」李秀突然從門邊冒出一個頭。
西門築皺眉:「你在這幹什麼?」
「依屬下看,王爺要不要快去追上王妃,和王妃道個歉……」
「你倒是管得多啊!」西門築冷聲嘲諷。
「王爺,咱們可是一片好心。」又有一顆人頭從門邊冒出來,下巴抵在李秀的頭上,那人是張梧。
張梧說道:「聽王妃那話,她其實是喜歡王爺你的,只是可能王爺之前的閨房行為唐突了她,她才會賭氣說不愛王爺!」
「是啊是啊,屬下也這麼覺得。」又有一顆人頭冒出,疊在張梧的頭上,那是陳淳,就是剛才裝死騙顏溪的那位。
「要你們管!」西門築怒火中燒地抄起一個花瓶,猛的就朝他們三個砸過去!
三個人矯健地躲開襲擊,卻都彭通一聲,乖乖跪在地上。
「你們到底聽到了多少!」
該不會和顏溪親熱的時候,他們也在聽牆角吧!
「我們才剛來!真的!聽到王爺和王妃在吵就停了一小會,擔心出事。」李秀搶先說道。
看他樣子不像說謊,西門築微微緩了一下神色。
「對的對的,屬下對王爺和王妃親熱才沒興趣,也不會刻意……」張梧話還沒說完,李秀和陳淳就摀住了他的嘴巴。
張梧忽然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但是為時已晚……西門築的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了……
「你們三個,一個月都不准吃葷,也不准逛酒樓!不,一年!」
說完,西門築就一腳踹開了張梧,走出門去。
「哎喲我好疼。」張梧揉了揉被西門築踹傷的肩膀,求助地要同伴們拉他起來。
同伴李笑瞇瞇地伸出手,然後整個人壓到他身上,啪啪啪將他暴打一頓。
「疼死你吧!」同伴陳往張梧受傷的肩膀上狠狠踹了一腳。
「啊啊啊!」慘絕人寰的大叫聲響個不停。
迎著庭院中冷冷
的風,西門築醞釀了片刻,深吸了口氣,才準備去追顏溪。
可是,這丫頭去哪了?
整個府裡能去的地方都翻遍了,還是找不到她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