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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樁生意 文 / 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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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沖認真思量過,光憑他們七玄宗幾個少年,很難擺脫宗派孱弱的現象,即便他們再努力,在剩下的短短兩年時間內,也不可能在強者林立的劍塚稱王稱霸。

    他們唯一的辦法,就是背靠一個強大的、足以庇護他們的宗派。

    當然,凡事都要付出代價,別人沒有理由毫無條件地給予他們庇護。

    那麼就用自己有的,而對方缺的東西來交換。

    他和魯山可以煉製丹藥,而丹藥在這劍塚之內極為珍貴,畢竟劍奴眾多,而丹堂也就那幾個丹爐,一年到頭不停歇也無法滿足每個人的需求,這一點從奪丹日的慘烈和殘酷就可以看得出來。

    那麼葉沖和魯山自然就可以利用他們煉製出來的丹藥,去選擇一家宗派,彼此進行交易,讓對方充當自己的靠山。

    這不同於真正的依附,因為七玄宗的人不會受到制約,他們所得到的庇護,都使用丹藥換取的。

    說到底,只是一樁生意。

    而葉衝上輩子,就是一個生意人。

    這種做法對七玄宗唯一的影響就是,他們自己最後所剩下的丹藥,定然會減少很多。

    不過這幾個少年都明白眼前的局勢,也知道他們的確需要有個強大的靠山,否則今兒水珠兒被人欺負,明兒說不定就是水溪兒被欺負,這麼下去,一次次與人樹敵,一次次為了大傢伙的安危費盡心思,也會耽誤修行,得不償失。

    因而當葉沖提出自己的對策之後,七玄宗的少年都在沉默中點了點頭。

    或許,最終還要借助別人的力量來獲得安穩這種感覺並不爽快,但這的確是他們唯一能做出的有利於七玄宗的選擇。

    這種不爽快,只能暫時被他們壓在心底,化作一股股激發他們奮進的動力。

    「劍塚內宗派眾多,你準備與哪一家談這筆交易呢?」劍影第一個表示贊同,開口詢問道。

    葉沖笑了笑,「雲峰宗。」

    聽到他的決定,其他人都是一愕。

    「雲峰宗在劍塚內只能算中上游,而且……我們與他們之間還有過矛盾,雖然現在祁賢明被打入地牢,可祁黃還是雲峰宗的人啊,包括之前跟他一起來少我們房子的劍奴……這合適嗎?」水溪兒猶豫著說道。

    魯山和曲堯的臉上,也都掛著一絲意外,像是沒想到葉沖會找到他們的老對頭。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葉衝向他們說道:「是,我們與雲峰宗有過衝突,祁黃那小子也放出了話,說要在下一個奪丹日殺光我們,但是那只是我們與他之間的私怨,現在雲峰宗不是他姓祁的當家了,不足為慮。至於跟在他身後的劍奴,嘿,他們追隨的是宗主祁賢明,不是祁黃。祁賢明入了地牢,我們就不在是與雲峰宗有恩怨,至於與祁黃的私怨,即便是同一個宗派的劍奴,彼此之間有些仇怨也很正常,他們之前的宗主不還是睡了同宗兄弟的妻子嘛!」

    葉沖慢悠悠地站起身,道:「最為關鍵的是,現在雲峰宗是由李秋蟬當家做主,我真正的想法,不是與雲峰宗合作,而是與李秋蟬合作。她是上任長老的弟子,並且實力在劍塚中也算翹楚,再加上之前路元霸跟她有過協議,我們與她做這樁生意也容易一些。至於那些更強大的,我害怕我們填不飽他們的胃口,畢竟我們能夠煉製的丹藥有限,也不能為了尋求庇護,全部都奉獻出去,自己還是要有足夠準備的。」

    這一次,他徹底說服了眾人,的確,劍塚之內還有比雲峰宗強大的宗門,那些宗門雖然同樣不會拒絕拱手送上的丹藥,但難免會獅子大開口,讓他們付出更大的代價。甚至,遠不是丹藥就可以滿足的。

    隨後,葉沖就立即趕往了雲峰宗。

    雲峰宗坐落於雲峰,而雲峰之所以叫這個名字,並不是因為它真的高聳入雲,實際上在劍塚之內,雲峰都算不上最高峰。

    只是它山峰狹窄,山體相對其他山峰要顯得瘦一些,峰頂成錐狀,給人以此向雲層的視覺感官,因而才得此名。

    山路同樣狹窄。

    葉沖在雲峰宗下,遇到守門的劍奴,稟明了來意之後,便由那劍奴領著,沿著狹窄的登山路,向上走去。

    一路上,山石嶙峋,崖壁陡峭,竟與葉衝前世所走過的西蜀棧道有幾分類似。

    葉沖是第一次上雲峰宗,因而感觸較深,實際上這雲峰宗,也是劍塚之內,成立較早的宗派之一,當年的第一代宗主,還曾是夔王朝太子的侍衛。

    只不過,關於劍塚的歷史辛秘,一直都被長老堂刻意隱瞞,一代代新人換舊人,現如今在整個劍塚之中,也只有那寥寥幾位長老,對那段歷史略知一二。

    生死劍塚之所以與外界隔絕,究其源頭,也是因為千年之前的歷史變故。

    現如今,這裡不再是夔王朝遺民蝸居之所,而成了天下劍客既嚮往,又畏懼的地方。

    不知不覺,葉沖便已走完了那段最為狹窄的險峰,眼前陡然開闊,映入他眼簾的,是一排排坐落有致的房屋,還有演武場,議事廳這樣的地方。

    畢竟是劍塚中上游的宗派,與之有幾個少年苦苦支撐的七玄宗,有著雲泥之別。

    「你且在此等著,我去稟報宗主。」

    在雲峰宗的門口,那位引領葉衝上山的劍奴吩咐了一句,便朝宗門內走去。

    往日裡祁賢明為了坐穩宗主之位,用盡手段,排除異己,對雲峰宗內有潛力的劍奴要麼拉攏,要麼打壓,也是雲峰宗如今淪落為中上游宗派的原因。

    也是因此,在祁賢明進入地牢,吳昊含憤而死之後,就只剩下原本與世無爭的李秋蟬一枝獨秀起來,毫無疑問地成了新任宗主。

    而李秋蟬成為宗主之後,依舊很少管理宗派的事情,大部分時間是做個甩手掌櫃,唯一的改變,就是在長老堂的規則之下,又制定了幾條門規。

    同宗劍奴不可搶奪財物,不可私下鬥毆,不可謾罵侮辱,不可怠慢任務,不可呼名不應……諸如此類,條例繁多。初時還有人不以為意,犯了禁令,然後立馬就被李秋蟬殺雞儆猴,嚴懲一番。

    李秋蟬就是這樣,樹立了新任宗主的威嚴,同時依靠著這些條例,使得雲峰宗內的秩序井井有條,也省了她不少精力。

    葉沖對此也有耳聞,他唯一的感想就是,這娘們是要把宗派當做軍營管理,而且頗有經驗。

    這個世界武者眾多,據有限的史料記載,以前的軍隊,大部分沒有什麼嚴苛條例,更看重對軍士戰鬥力的培養,直至三百多年前,秦國的商丘開始變法,才整頓軍隊,嚴肅軍紀,之後各國紛紛效仿。因而所有的苛刻條例,都不過是近幾百年的事情。而生死劍塚與世隔絕千餘載,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些事跡。

    因而也看不出,李秋蟬定下的門規,與外界的軍規極為相似。

    但是葉沖看出來了,他不禁就想到,李秋蟬進入生死劍塚之時,還不過是個小姑娘,比此時的水珠兒年紀都還要幼一些,若是尋常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定然不會知曉如此眾多的軍紀。即便是朝歌城那些沒有進入軍隊、或者家中無人在軍隊任職的紈褲公子,也不見得能夠想到用這些條條款款來約束一個門派。

    葉沖只不過是因為初來這個世界,對什麼都好奇,才從神將院藏書閣一些無人問津的書籍上面翻到了這些。

    那李秋蟬究竟何許人也?難道她的身世之中,有軍方背景?亦或是自小便在軍營長大?

    葉沖在等待的時候,情不自禁地開始發散思維,其實他知道自己這般揣測毫無意義,但是他的確對李秋蟬的身世感興趣。

    因為這有可能關係到他此番前來,能否與對方達成交易。

    若李秋蟬只是個尋常人家的姑娘,為了劍道而來的劍塚,那麼他對於眼前的這樁生意,就難有十足的把握。

    正當葉沖在心裡做出各種假設的時候,忽而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盯上了自己。

    葉沖猛地轉頭,一丈之外,祁黃正提劍而來。

    看他的方向,應該是從演武場出來的,看來這傢伙為了要滅七玄宗,確實開始下苦工修煉了。

    葉沖的嘴角列出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意,與那祁黃那陰冷的目光相對。

    祁黃一步步靠近葉沖,他握著長劍的手因為過於用力,骨節凸出的特別明顯。

    他身上的氣機開始流溢,似乎牽引著他的劍,在鞘中發出一絲絲的顫鳴。

    祁黃答應過李秋蟬,奪丹日之前,絕不與七玄宗眾人動手,但是當他看到葉沖的這一刻,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仇恨。

    越是靠近葉沖,他的眸子就越陰沉。

    他來到了葉沖七步之內。

    嗖!

    一道勁風從他的面頰擦過,祁黃只覺面部被寒意侵襲,他耳邊的長髮,忽然斷了幾根,飄散在空中。

    然後在葉沖古怪的效益中,他訝然發現,帶著森寒氣息的月玄劍,不知何時,已經到了他的身後。

    也就是說,剛才是月玄劍從他面頰擦過,割斷了他的髮絲。

    而他竟然在那之前毫無所覺!

    祁黃額頭滲出冷汗,握著劍鞘的手,也更加用力了幾分,他的聲音從齒縫中迸出,「這就是你那日想要殺我的手段?」

    葉沖點了點頭,「不愧是年輕一輩中最為傑出的劍奴,一下子就猜出來了,不過現在,我只是為了警告你,我是來見你們宗主的,不是來殺你,也不是來找你殺我的,你不要因為自己的衝動,影響了我七玄宗和你們雲峰宗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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