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為父正名 文 / 刀了
打敗上屆第三的路駿,再次在神將院內掀起嘩然**,葉沖一舉成為神將院弟子心中的刺兒頭。
葉沖從北堂墨的嘴裡聽說了大家對自己「刺頭兒」的評價之後,哭笑不得,心道哥不是不想低調,是你們一個個的不讓哥低調啊!
不過這件事兒還有個有趣的後續,那就是閉門修煉多天的衛央,在葉沖打敗路駿的第二天,去了武道場,並且主動向同樣是最近才回到學院的、上屆內院弟子考核的榜眼曹宏挑戰。
結果是衛央打敗了曹宏。
衛央同樣在神將院內聲名大振,而不僅僅是靠著他王子的身份。
唯一不同的是,衛央與羅宏的切磋很有風範,一戰之後,羅宏表現的心悅誠服,絲毫沒有怨氣。
相比每次都劍拔弩張的葉沖,衛央和羅宏像是打了一場友誼賽。
「你說,衛央是不是和羅宏在演戲啊,他在你之後出來跟上屆弟子挑戰,並且雙方都沒有撕破臉皮,既成就了他的聲望,又能有助於他接下來拉攏人心,他打敗的是上屆第二,還是壓了你一頭。」
小院內,葉沖和北堂墨席地而坐,後者難得地分析起了局勢,繼續說道:「我可是聽說,羅宏現在跟他走的很近呢。」
葉沖搖搖頭說道:「或許是演戲,但衛央的實力勝過那個羅宏,應該也是真的。」
他之所以如此認為,是因為他見過了王東林,有王東林那樣的師父親傳親教,又是衛王最看好的接班人,這就足以證明衛央的天賦不一般,至少不像他表面上的那樣。
並且,從秦白和陸長淵在仙月樓上的談話中,葉沖得到的消息是衛王之所以這次讓新屆弟子也參與圍獵活動,有可能是給他三個兒子最後一次競爭的機會,而這也從側面透露出了,原本衛王最喜愛的、年紀最小的衛央,已經有了足夠跟他那兩位在青瀾院的哥哥們競爭的實力。
葉沖不清楚衛央這個時候挑戰羅宏是不是要壓自己一頭,不過他確實沒有跟衛央交過手,並不知道對方的底細。
或許,一直以來衛央都沒有表現出真實的實力呢?
現在只是為了能夠在圍獵活動中一鳴驚人做預熱?
「現在侯應龍豈不是非常尷尬?」葉衝突然一笑,說道。
他和衛央既然接連著挑翻了上屆的第三和第二名。
那麼自然而然的,很多弟子都會想到他們這一屆的第一名侯應龍,相比上屆第一名孰強孰弱?
北堂墨點了點頭,「是啊,我聽很多人都在打賭,侯應龍會不會突然跳出來向上屆第一的齊峰師兄挑戰呢。」
「嘿嘿。」葉沖笑了笑,雖然他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武道修煉之中,但是對於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本屆第一,還是難免產生幾分好奇。
因為他居然一次武道場都沒有去過,平日裡只在房中修煉,很少有人會在學院裡見到他。
聊了一些瑣事之後,葉沖拍拍屁股起身,提起了一旁的長劍,道:「你小子現在修為進境如何了?要不我們也切磋一下試試?」
北堂墨的眼中頓時就露出興奮的光芒來,這個為了提高實戰經驗,當初連續幾天被林易挑釁都能強忍下來的傢伙,一提起戰鬥就像是被打了激素一樣,哪怕明知是被虐也絲毫不懼。
「我來了!」北堂墨雙目如炬,興奮地大喝一聲,雙手握著長槍,在空中一抖,甩出一個巨大的弧度,蛟龍擊水一般,槍鋒氣勢無匹地砸向葉沖。
勢大力沉。
葉沖知道北堂墨修煉的是初階上品的龍躍槍術,凶悍威猛,當下腳尖虛點,側身躲過那襲來一槍,手中長劍橫拍而出,一道凜冽的寒光,迸發而出。
北堂墨握槍的雙手顫抖了一下,他知道葉沖並未盡出全力,旨在激發自己的潛能。
只見他後退一步,手中長槍如同一條巨蟒,在空中畫出一個巨大的光弧,黃階下品的長槍如籐條一般彎曲。然後他渾身真力自雙手沖襲而出,原本槍身頓時一震,像是躍出水面的蛟龍猛然繃直了身體,就在這一崩之下,一股強烈的勁風從槍身倏然向葉沖彈壓而去。
「霍!你小子原來晉級了氣海境二重天!」
葉沖看出這崩槍之威不可小覷,當下手中長劍劃出數條白色氣浪,在胸前迎擊。
轟!
沉悶的響聲如同悶雷滾炸。
北堂墨退了一步,收回長槍杵在地上,略作調息之後,才露出一臉無奈,「好不容易才提升到氣海境二重天,你使的也是初階上品的摩羅劍法,我怎麼還比你差這麼多呢!」
對面的葉沖長劍也順勢插回了劍囊,他很清楚,自己體內的真力要比北堂墨渾厚精純許多,只不過那牽扯到自己最大的秘密,自然是不會講出來。
正要鼓勵對方兩句,門外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好樣的!」幾道身影從牆外跳進了院落之中。
葉沖一看,竟然是吳河、鄧崇、周長鋒三人,這三人今次都沒有身穿戎裝,而是著普通的長衫,只是仍然難掩軍伍中磨礪出的威武氣勢。
這三人本來說過要來神將院拜訪陸長淵,然後看看葉沖。只是為了軍隊擴編之事忙碌了幾天,手頭這時候才算清閒下來,此時已經拜訪過陸長淵了,然後便被陸院長帶著,來到了葉沖的院門外。
恰好此時葉沖正
在和北堂墨切磋,他們全都躲在牆外圍觀,後來陸長淵似乎覺得自己跟著這幾位將軍幹這種事有失院長身份,先行告辭了,吳河三人才躍進院內來。
「吳叔叔,鄧叔叔,周叔叔。」
葉沖一一向他們道。
「呵,聽說你小子接連把神將院上屆的弟子給挑翻了,剛才一見,果然不愧是重樓大哥的兒子,出劍冷靜果決,好樣的。」吳河率先拍了拍葉沖的腦袋道。
這個時候,他身邊的鄧崇看向了有些莫名的北堂墨,道:「這個小子也不錯,出招的時候有種勇往直前的決然,適合投軍從戎。」
北堂墨向他們抱了抱拳,道:「小子也有心離開神將院之後進入軍伍磨練。」
「這就對了,大丈夫就該縱橫沙場!」鄧崇笑著道:「到時候來我新軍左鋒營,我那裡的槍術好手可不少呢!」
「新軍?」葉沖不禁微楞了一下,「鄧叔叔不是沈家軍的嗎?」
「嘿,你小子看來是真的絲毫不聞窗外事啊,現在滿朝歌城都知道了,沈家軍擴編為新軍,除了沈風陽親領的沈字號主力軍以外,又多出了吳字號軍隊,由你吳叔叔擔任統帥,我和你鄧叔叔是吳字軍的左右領將。」周長鋒笑呵呵地道著。
「擴編?」葉沖當即在心中咀嚼周長鋒的這一番話。
這個時候,北堂墨自然猜測出吳河幾人的身份了,他知道自己留在這裡多有不便,向鄧崇道了謝,便告辭離去。
葉沖也邀請這三位他父親昔日的部下,進入自己的房間,給他們分別倒了一杯茶。
「吳叔叔,那現在是不是你已經脫離沈家軍,跟沈風陽並駕齊驅了?」葉沖坐下之後,看下他們道。
「你小子果然夠機靈的。」吳河向他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我們這次回來朝歌,為的就是軍隊擴編重整的事情。」
「那我就放心了,我還以為,你們為了我跟沈風陽翻臉,他事後會給你們小鞋穿呢。」葉沖想起那日蘇卿兒對自己說的話,想必,當時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穿小鞋?這個說法倒是風趣。」鄧崇哈哈一笑,「他倒是想給我們穿,只不過,沒機會了。」
他們言談之中,全然沒有把沈風陽放在眼裡的樣子。
葉沖雖然知道他們都是自己父親的舊部,可也覺得有些意外。
吳河見狀,便向葉沖解釋道:「沈風陽這個人,是混官場的老油條,善於鑽營,帶兵打仗的本事只能算普通,這些年,沈家軍一直沿襲的還是你父親當時的部署。而沈風陽已經有好些年沒有親臨過戰場了,所有的仗,都是我們在打。一方面,他是忌憚自己手中軍權過大,衛王會心生不滿,另一方面,相比沈家軍統帥之職,他更在意的是常春侯的爵位。所以即便我們依舊是他的部屬,那日也有底氣跟他撕破臉皮。」
「不過,他還是沒想到最後依然會被衛王藉著擴編新軍的名義削減軍權。」鄧崇笑呵呵地說道。
葉沖點了點頭,在他看來,沈風陽確實更像個蠅營狗苟的官場老油子,而沒有什麼將領風度。
「葉沖,你父親的傷勢如何了?」周長鋒低聲問道。
吳河和鄧崇,在這一刻也都安靜下來,看向葉沖。
後者搖了搖頭,「其實……我一直都不清楚父親的身份,跟沈家的婚約,也是退婚的當天才知道的,後來,才一點點瞭解了他的事情。」
「他這麼多年都沒跟你提起過?」吳河分外詫異地道。
葉沖點了點頭,在他融合的記憶中,確實是如此,便道:「我一直是在鄉下長大的,父親他每日下田種地,除了喜歡喝酒,其他的與別的農夫沒什麼區別。」
「看來,他是不想提起往事。」吳河歎息一聲,道:「我們原本還打算,借此機會偷偷去看看他的,現在看來,還是不要貿然去打擾他的好。」
鄧崇和周長鋒跟著點了點頭。
然後,葉沖便看到他們拿出一個納袋。
「這裡面是我們兄弟幾個,這些年收集的療傷補氣的丹藥。你父親氣海被廢,比較嚴重,我們也不知道這些丹藥能不能派上用途。不過,聊勝於無。因為一直不知道他藏身何處,是生是死,所以一直沒有機會交給他,現在,就有勞你替我們轉交。」
「另外,跟他說一聲,我們都是在他手底下成長起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交給我們的,他永遠是我們的大哥。當年的事情,涉及衛王,我們無能為力。不過,衛王現在急於分權,確立繼承者,想必是日子不多了,你告訴他,衛王身故之後,我們定然會為他討回公道!」
說到最後,吳河三人像是回憶起了當年軍伍之中的兄弟情誼,眼眶都紅了起來。
「當日聽聞你父親氣海被廢,千里之外的我們鞭長莫及,而且那時候我們也沒有足夠的能力,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我們有了實力,定然不會放過當年迫害你父親的那些人。」
「這些話,你記在心底,轉告於你父親便可。」
葉沖心中震顫不已,萬沒想到吳河幾人居然有如此謀劃。
他接過納袋,點了點頭道:「幾位叔叔的話,我會一字不落地轉達給父親,不過,我希望王東林可以交給我,讓我親自為父親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