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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56章 監視還是保護 文 / 若兒菲菲

    琴瑟相和永遠不可能的,王爺極其喜歡那把琴,說白了是喜歡贈琴之人,明雪鳶淡淡一笑:「是不是琴瑟相和我不知道,但與王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卻是有的。」

    「那不一樣嗎?」反正就是夫妻和睦唄。

    當然不一樣,還是天差地別呢,不過明雪鳶無所謂,也不便明說,竇漣漪只當她害羞,倒也沒再追問,兩人又說了許多體已話,直到有人進來提醒天色不早了,請王妃啟程回府,兩人這才發現外面薄暮四起。

    竇漣漪來了好些時日了,心情一直不好,是以極少出去逛一逛,便堅持要送,順便出去透透氣、散散心。

    冬日的白沙洲別有另外一番意趣,茂密的竹林,突起的山石,鋪著鵝卵石的小徑蜿蜒向前,在薄暮蒼色的渲染下,宛若一副淡墨山水畫長卷。

    「王妃。」

    兩人彷彿有說不完的話,明雪鳶的貼身護衛本來遠遠地跟著,忽然跑上來低呼了一聲。

    「怎麼啦?」明雪鳶心中一動,面上依舊淡然若定。

    那名護衛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好像有人跟蹤。」

    「跟蹤?」竇漣漪失聲而呼,仰起頭四處查看,小徑通幽,竹林韻,除了身邊的這幾個,哪有多餘的人。

    明雪鳶卻不這麼認為,同樣壓低聲音問:「功夫跟你比如何?」

    「在屬下之上。」

    此話一出,素來淡定的明雪鳶也嘩然失色,這名護衛可是王府第一高手,若功夫比他還高那得是什麼境界?如今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對方的目標不是自己便是竇漣漪。

    「能逼他現身嗎?」

    稍一思忖,她作出了決定。

    「試試。」

    第二個音還未落地,人嗖地飛了出去,接著空中飛沙走石,但見兩道黑雲纏鬥在一處,正乍得目瞪口呆,一道人影倏地飛了回來。

    太快了。

    「你受傷了?」明雪鳶看見護衛這麼快便一個人回來了,顫聲問。

    那名護衛搖搖頭,神色凝重道:「她說奉皇上之命執行任務,讓王妃不要多管閒事,今日之事也不得洩露半分。」

    「皇上之命?執行任務?什麼任務。」竇漣漪越怕震驚不已,驀地,腦中靈光一現,臉色一下子失了顏色:「莫非,所謂的任務便是監視於我。」

    明雪鳶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你回去告訴你家皇帝主子,民女行事光明磊落,用不著他監視。」太過分了,竇漣漪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盡在別人掌握,心裡便百般不爽,更對他的不信任大失所望,也不知道監視自己的人藏在哪,氣得轉著圈怒斥。

    王府護衛神色驚懼地看了一眼自家王妃,明雪鳶知他是擔心連累王爺主子,便拉了拉還在恨聲不迭的竇漣漪:「或許並非你想的這樣。」

    「不是這樣,還能是哪樣?」竇漣漪壓根聽不進去。

    那名護衛解釋道:「這種行為通常有兩種可能,一種是監視,另一種則是保護。」

    「保護?哼,他都將我幽禁貶廢為民了,你如果還認為這是保護不覺得可笑嗎?」她一萬個不信,當然,經此一勸理智回歸,情知不能連累了王府,便催促道:「時候不早了,姐姐快回府吧,不然王爺要擔心了。」

    明雪鳶十分擔心她,卻又愛莫能助,只得叮囑了幾句,告辭而去。

    竇漣漪回去後,越想越生氣,沒有一個人喜歡被人監視的生活,尤其是被心愛的人監視,他是有多不信任她才會這麼做。

    「你在哪裡?給我出來。」

    她坐在椅子上,總感覺有人在屋子的某個角落裡盯著自己,渾身不禁毛骨悚然。

    「主子這是怎麼了?」秀珠和素雲方才沒有跟著,見她雙眼四處瞄來瞄去,還自說自話,都感到莫名其妙。

    小英子將路上的事講了一遍,秀珠也是氣憤不已,「太過份了。」

    「也許真是為了保護您呢,這裡離華清宮遠,宮裡想害您的人不少,皇上可能真是擔心主子的安危。」素雲分析道。

    竇漣漪頹然道:「素雲,你別安慰我了,皇上,他真的變了。」

    夏若桐聽說自己送去的食物被擋回來了,又氣又急,不禁深深地為好友的處境擔心起來,殊不知,坐在皇后抱廈間的楊凝芷聞得此消息,竟是比她還要焦急。

    「這幫奴才壞事。」

    屋子裡都是心腹,皇后月碧落也不必要藏著了,撫著袖口的大朵富貴牡丹,沉吟道:「島上忽然多了好多宮人,你說會不會是皇上派過去的?」

    「不會,皇上派去的人只會護著,哪會刁難。」楊凝芷當即否認了。

    倒也是,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月碧落早就料到夏貴人會給好友送吃的去,便示意楊凝芷多去走動走動,一有動靜便匯報給她,又在宮門處安排了自己的人,這才有機會暗中將食物調了包,送去的食物裡含了劇毒,人一沾上斷無生還的可能,即便事發也由夏若桐頂著,算不到自己頭上。

    計劃得好好的竟被幾個小人破壞了,若是平時,有宮人這麼刁難那個賤女人,她是巴不得,今兒個卻恨聲不已,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皇后,您也別生氣,來日方長。」楊凝芷連忙安慰道。

    來日就是太長了,長得望不到盡頭,一想到在今後漫長的日子裡,不得不面對被他如嬌似寶地裝在心頭的女人,她的心便在滴血,澆灌得嫉妒與惡之花蓬勃生長。

    「本宮倒沒什麼,就是怕你們忍受不了。」她今天流露得太多了,這樣不好,月碧落恬淡一笑,如輕風拂面而來。

    楊凝芷自心底冷冷一笑,若不是親眼所見所聞,她也不相信端莊大氣的皇后娘娘心狠手辣至此,一出手便要人命。

    「是,娘娘最能體恤底下人了。」面上卻是恭謹外帶稱頌著,下一刻,更作憂心忡忡狀:「臣妾這段日子也是寢室難安,只怕她東山再起,又要在她的手中分一杯殘羹。」

    楊凝芷看到自己的最後一句話出來時,皇后撫在袖口的指驀然收緊,可憐上好的雲錦鍛面被揪得面目全非。

    「她想要東山再起,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造化了。」楊凝芷之前還在竇漣漪手裡分得了一點寵,自己呢,皇上除了尊重何曾寵過一絲一毫。

    楊凝芷一臉釋然:「有娘娘這句話,臣妾便放心了。」

    是夜,聽風居溫泉池霧氣裊裊,水面上飄浮著無數只茉莉花瓣,隨著水波蕩漾不時地親撫著女人曼妙的身體。

    「香桃。」好不容易害得竇漣漪被幽禁了,可皇上卻不大來後宮了,而幾次沐浴如新地送上門,皇上也是興致缺缺,這可不行,她得抓住機會牢牢地獲得皇上的恩寵,看來還得用非常手段了。

    一個聲音回答她:「香桃姑娘好像有事,奴婢侍候您也是一樣的。」

    「青兒?」她循著聲音一看,不由皺起了秀眉,雖說按當初允諾的收了青兒,可她還是有所防備的,「她有什麼事,去叫了來。」

    青兒答應一聲去了,沿路問宮人見到香桃沒有,都搖頭說不知道,奇怪,香桃可是這聽風居的大宮女,平常對主子上心得很,今兒躲哪偷懶去了?

    她在院子裡四下張望,東邊的小廚房尚亮著燈光,若是香桃在裡面,底下的宮人應該看得見,青兒便朝西邊的雜役房走去,雖然覺得香桃沒理由這個時候去那裡,腳步還是下意識地邁向了那邊。

    四周黑黢黢的,也靜悄悄的,她開始動搖了,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耳朵裡猛然聽到有人說話,壓抑的、嘀嘀咕咕的,聽不大真切,留神細聽了一會,好像是從柴房裡發出的,便躡手躡腳地走近,趴在窗戶上一看,裡面火光閃閃,映照著香桃那張白卡卡的臉,極是詭異。

    「李達,你別怪我,我也不想的,今兒個是頭七,給你燒點紙錢用,還有,你別來找我,下輩子投個好胎,不用被人利用被人害……」

    原來在給死人燒冥錢,李達,不就是那名被滅了口的侍衛嗎,青兒的眸底閃爍了一下,「香桃姑娘,你在嗎?」隨著這一問,推開門闖了進去。

    「啊!」

    香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住了,手忙腳亂地又是撲又是踩地想要滅掉地上的一堆火,青兒這才發現似地驚問:「香桃姑娘,你這是幹什麼?」

    「小點聲,不然被主子發現就慘了。」

    香桃撲上來摀住她的嘴巴,驚恐萬狀地四下張望,確信沒有人跟來才鬆了一口氣。

    「唔……唔……」

    青兒被她捂得喘不上氣兒,一邊掙扎一邊從喉嚨裡擠出聲音來,又將眼睛亂眨示意她鬆手,香桃這才醒悟地鬆開了,低聲威脅道:「不准說出去,聽見沒有?」

    咳咳咳……

    青兒捏著喉嚨順了半天氣才好了一點,白了香桃一眼:「我真怕你殺人滅口呢。」

    「怎會,你又不會講出去。」香桃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先拿話堵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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