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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49章 狐魅惑主 文 / 若兒菲菲

    「她哪有什麼不舒服,左不過是尋一個由頭誑了朕去。」胡鶯兒這段日子不是著人來請,便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跑到怡心殿外求見,他每每都以政事繁忙給擋了回去,這下眉頭不由一皺,一雙鳳眼宅斜著她,唇不滿地挑起:「哪有你這樣大方的,不留夫君也就罷了,還往別人那裡送。」

    她哪裡是大方,實在是身不由已,自從皇帝鍾情於她後,便不曾去過一次其它宮裡,不止是二妃一嬪多有怨言,就連太后也頗有微詞。

    唉,誰讓自己的夫君是皇帝呢!

    「皇上,您明明知道臣妾的心意,還這麼說。」他的人還沒去,她的心已經開始泛起酸意了,可是將心比心,她又怎麼忍心霸住他呢,內心那個糾結啊!」要去,也得餵你吃完了再去不遲。「他決定的事再難更改,竇漣漪只得依了她,由著他一勺一勺地餵著自己。

    也是奇了,想是腹中的胎兒也知道父皇在這裡,竟是不鬧了,她歪斜在床頭,一邊張嘴吃進他送至唇邊的羹,一邊不住地笑。」笑什麼?「見她唇邊沾了一絲絲白色的羹末,他操起繡有蘭草的潔白絲帕,細緻地替她抹去,微笑著問。

    竇漣漪頭一歪,巧笑嫣然:」孩兒一定也知道父皇凶,所以你一來,他便老實了。「」朕凶嗎?你再說一遍。「他的臉微微一變,口氣極是不服氣。

    她笑開了花,臉上帶有一種說中了的得意,竟是拍著手道:」看,還說自己不凶,臉色都變了,來,笑一個。「說著,竟一隻手揪了一隻唇角,輕輕地往上一挑。

    玄寂離簡直哭笑不得,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故意將臉一板:」放肆。「聲音不大,也不重,卻唬得唇邊的一雙手驀然縮了回去,隨之擱在肚子上,撫著它不住地念:」孩兒別怕,父皇是嚇唬你的,不是真的生氣。「」嚇著他了嗎,又踢你了還是怎麼的?「他一臉不安地趴在她的肚子上,緊張兮兮地問。

    竇漣漪捂著嘴巴笑,斜睨了他一眼:」怕了吧,看你以後還凶不凶。「」你呀。「他的臉上儘是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眸底,卻有深切的笑意不自覺地潤開。

    李蓮成進來好半天了,這會終於得了空,謹慎地問:」媚嬪那邊,皇上還去嗎?「「好吧,朕去去便回。」玄寂離眉頭蹙了一下,極勉強地答應了,將手中見了底的碗一伸,秀珠這會子也進來了,知幾地接了過去,他方才站了起來,見她神色不似方才歡喜,便俯下身去抱了抱,與她耳邊悄聲:」等我。

    在眸中絲絲縷縷的笑意中,她推著他:「快去吧。」

    朝儀宮離此並不遠,皇帝的攆轎一路抬過去的時候,宮門口站著的一個人轉身往裡跑去,想是報信去了。

    及至到了大門外,玄寂離下了轎,信步走了進去,發覺一段時間沒來,院子似乎冷清了許多,從前開得爛漫至極的月月紅蔫頭搭腦的,顯得無精打采。

    「給皇上請安。」媚嬪的貼身宮女綠釵上前行禮。

    玄寂離一邊往殿裡面走一邊問:「你家主子怎麼樣了?」

    「回皇上的話,媚嬪娘娘最近味口總是不好,身子也乏得很,想是秋困鬧的,如今好了,皇上既來了,娘娘肯定好了。」

    玄寂離瞥了綠釵一眼,這丫頭倒是伶俐,進了屋子,一股奇異的香味沁入鼻端,人的神思不由自主地恍忽起來。

    抱廈與寢殿之間懸了一道百彩珠子勾成的門簾,透過珠簾,影影綽綽立了一道輕紗掩映的娉婷背影,越發生出一股如夢似幻的感覺來。

    這媚嬪原是當年外巡時,為了迷惑德安太后,故意常在樓子裡醉生夢死時,有一次恰好碰到她第一次接客,如嬌似媚又楚楚可憐,便買了帶回宮,除了覺得她可人之外,當然也有故意氣德安太后的意思。

    到底是樓子裡調養過的,自有一套迷惑人的伎倆,唇邊勾了一道瞭然的笑意,他掀簾踱了進去,內殿的香味越發的沁人心脾。

    「媚兒,哪裡不舒服?」他的聲線也不自覺地慵懶了下去,渾身彷彿有無數只小手撓著,又舒服又勾人。

    儷影一轉,面向他盈盈拜了下去,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說不出的嫵媚動人:「媚兒給皇上請安。」聲音軟軟糯糯的,就像一隻小手在耳邊輕撓,癢不經心。

    「起來吧。」他撩袍坐在八仙桌邊的團凳上,渾身不知怎麼了,忽然懶洋洋的,卻又覺得燥熱不安,眼前的女人看在眼裡,好似隔了一層輕霧,迷迷濛濛的迷人極了。

    他向她招招手,狎笑著正要喚她過來,心中驀地一動,硬生生控制住了想要攬她入懷的衝動,明明是喝問,卻顯得鬆軟無力:「你點的什麼香?」

    「是龍涎香,皇上不是最喜歡嗎?」媚嬪裊裊婷婷地走過來,扭身坐在他的腿上,雙手勾著他的頸子,媚眼含笑,那身子出奇的軟,軟得他原是想推開的,卻一把擁入懷中。

    同時,他也略略釋然,這龍涎香原有增情促歡的功效,以前媚嬪就喜歡用它增進情趣,他那時一心寵著她,倒也未置可否。

    只是今天的感覺大不一樣,唇勾,笑意曖昧:「你不會摻了別的什麼吧?」不想隨意的一問,引得媚嬪眸光一時驚慌,雖是瞬間即逝,卻如何躲得過他的眼睛,驀然起身,卻雙腿一軟復跌坐下去,只是指著跌坐在地上的人斥道:「你,好大的膽子。」

    「皇上饒恕。」見事情敗露,媚嬪跪地求饒。

    「來人。」

    原是狂吼的一聲,卻軟棉棉地不得力。

    不過

    過李蓮成一向耳聰目靈,與侍候了半生的主子之間自有一種說不明白的默契,應聲而入,便看見皇上指著香不出聲,他是何等機靈之人,立即過去滅了香,接著將所有窗戶打開。

    清風徐來,人逐漸從迷惘中醒來,玄寂離緩緩開口:「還不快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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