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大病初癒 文 / 張油油
龍寬的臉上忽然浮起一抹滄桑之感,苦澀道:「你是他們的少主人,更何況你也是十四之子,所以,冷鋒理應由你來掌管的,而且,這麼多年的操勞,我已經很累了,難道要你為龍伯盡一點心力你都不願意麼?」
「可是…」
龍寬伸手打斷了秦霜七的話語,又道:「我也知道,讓你這麼貿然的出現在他們眼中,自然難以服眾。所以我早就想好了,讓你暫時以少主的身份出現在他們眼前,這樣,應該不會激起太多的爭議了。」
聽龍寬如此說,但見他蒼老的面容上的確有著一抹疲憊之感。再作各種推辭也是無用,沉凝了片刻,便點了點頭。
得到秦霜七的同意,龍寬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他的眼神神采奕奕的看著秦霜七,不禁有些感歎,原來小十四之子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難道,這便是茫茫調天意的安排。
老者不由得感歎道:「要不是我這一次因為疏忽大意而失手進了牢獄,恐怕這一輩子都無法遇見小十四留存在這世間的親子了吧。」
回頭看了一眼俏皮的龍秋兒,此時的後者總是把慇勤的目光盯在秦霜七的臉上,龍寬不由得笑了笑,也難怪小姑娘會如此,畢竟在這種地方,冷鋒傭兵團的駐紮地是個曠野郊外,所以,所以很少能夠接觸到外面的世界,而傭兵團裡的那些年輕人,全部只是普通的黝黑之像,沒有一個能夠入的了龍秋兒的法眼,如今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俊秀到近乎妖異的男子,小姑娘怎能不動心?恐怕,這就是小女生心目中的標準王子形象吧。
龍寬看了眼龍秋兒,又看了眼秦霜七,道:「小七啊,我日後一定會歸隱身退,但是秋兒還是要闖蕩在外面的世界的,這裡只會是成為她的束縛之地,所以,我想請求你,如果你離開後,希望你能夠帶上秋兒一起…這算是個請求,你若麻煩,同樣可以拒絕的。」
還未等秦霜七回答,龍秋兒頓時雀躍了起來,她嘰嘰喳喳歡喜的叫道:「好耶∼好耶!」
龍秋兒一張粉嫩的小臉蛋上充滿了頑皮與興奮,看的一旁的兩人都是一陣忍俊不禁,不過也難怪龍秋兒會表現的這麼興奮,從小就在這一片小村落長大,從沒有走出過這裡半步,這就好像被束縛在籠子裡的鳥兒一樣,它們都在嚮往著蔚藍的天空,就像龍秋兒喜歡外面繽紛的世界一樣。不過這也比較符合龍寬的本意,畢竟一個正常的人還是要去過正常的生活比較好,開拓一下視野也好為女孩增長一些見識,最主要還是要讓她更能體會到人心的好壞,如今的龍秋兒就好像一張沒有絲毫污染的白紙一張,純潔的心靈沒有絲毫的雜誌,這樣的她也是最容易受到傷害的,而龍寬他最不忍心的,就是看到眼前活潑去如精靈般的女孩受到任何的傷害。
看著龍秋兒一臉的興奮,龍寬故作沒頭緊皺,笑罵道:「秋兒,你要聽小七哥的話,不然無論你在天涯海角何處,只要讓我知道你在惹是生非,我一定會把你綁回來,不讓你走出這個村落半步,知道了麼?」
龍秋兒沖龍寬吐了吐舌頭,一臉嬌憨的樣子,道:「我知道啦,爺爺∼」
龍寬滿是皺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回過頭沖秦霜七溫和道:「好了,你好好養傷吧,以後一定要以自己的安慰為重,切記,切記啊…」
看著眼前老者一臉關切的面容,秦霜七的心中沒來由的被一陣暖流溢滿,鼻子微微的酸了起來,沖老者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不過秦霜七忽然抬起頭,問向老者:「龍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的父親和母親在二十年前究竟遭遇到了什麼事情,或者說被人陷害了麼?」
龍寬搖了搖頭,沉吟著道:「有些事情告訴你還尚早,等到時機稍有成熟後,你自然便會知曉。」
秦霜七瞭然,雖然他很急切,但龍寬一定有著他自己的理由不肯告訴自己,不過他對這名老者卻是異常的信任,有種親人般的感覺,是他秦霜七最渴望的感覺…
再次凝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秦霜七,龍寬緩緩的退出房間而去。
龍秋兒臨走前,回過頭又張望了一眼秦霜七,甜甜的小酒窩溢滿了笑意,她沖秦霜七俏皮的吐了吐小舌頭,便雀躍的隨著老者的身影走去。
當這間屋子裡只剩下秦霜七自己的時候,屋子裡的氣氛忽然變得寂靜了許多。從窗外透過來的光線很溫和,暖暖的照在秦霜七的身上,然而,他那一張病態一樣蒼白的臉上卻有著不明深意的陰鬱。
秦十四是他的父親,這個事實並沒有什麼不好接受的,至少他不用在糊塗的連自己老爸是誰都不知道,對那素未蒙面的老爸,秦霜七有著說不出的感覺,那是一種既是陌生人的淡漠之感,又是一種血濃於水的親情之感。秦霜七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老爹是一個如此傳奇的人物而感到自豪,相反的,他卻覺得自己的肩上多了一種沉重的負擔,他很懷念當初在景田小城裡平淡的生活,即使還是會受到大家都冷嘲熱諷,不過若是有母親陪在身邊,他秦霜七依然會感到滿足,只是,這一切都已經成為了無法彌補,更無法挽回的珍貴回憶。
不知不覺的,一個月的時間又是飛快地過去,而秦霜七卻一直躺在這間氣氛安寧的屋子裡,不曾出去過,此時此刻的秦霜七,肩膀上的傷口已經完全的癒合,只剩下一個疤痕突兀的出現在那肩膀之上。
首次嘗試著走下地面,並沒有虛弱的感覺傳來,這時間,秦霜七有種了重獲新生的感覺,抬頭與頭頂上那一頂明亮的太陽對視一眼,秦霜七雙眼微瞇起來,光線中源源不斷的暖流注入到秦霜七的身體裡,此刻的他皮膚已經不像當初那樣蒼白的毫無血色,而是透露著一種健康的白皙,那是一種連女人也要嫉妒的顏色,但只有他秦霜七自己才會瞭解,這樣的白完全是在無盡的黑暗侵蝕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