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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八章 決戰(七) 文 / 蒙面悍匪

    夏侯芳等利用移動的靈活性尋找著機會,他們總是三四個對付一個,兵器也有長有短,短的砍馬腿和人腳、長的負責致命一擊,幾秒鐘就能玩死一個!自身的傷亡卻微乎其微,殺得得心應手!

    夏侯芳更好,他仗著力大,提著雙錘在人群中獨自遊走,遇到目標後,往往一錘要了馬的命,再一錘結果了敵人的性命,好不乾淨利落!

    平時奔跑如風的戰馬此時成了主人最大的累贅,不管是軍令還是感情,都讓主人難以作出拋棄自己最親密夥伴的舉動,夏侯芳他們一路順籐mo瓜,很順利地襲殺了三千多的騎兵,也算是為平時老被騎兵們欺負的步兵們出了口氣!

    看著這樣下去肯定是不好的結果,黃成武終於忍痛作出了選擇:「大家趕緊棄馬!跟他們步戰!別管馬了——!」,就這樣還是有不少人遲疑著不肯捨棄自己的夥伴.

    那頭的鐵浮屠們也感覺到了這種場面不適合自己,他們後退拉開了一點距離,保持著隨時準備衝鋒的陣型,只是不時拿投槍襲擊下密集而混亂的敵人,主攻的任務自然轉移到了夏侯芳和張興的身上。

    夏侯芳那是瞌睡有人送枕頭,繼續帶著上萬手下砍瓜切菜一般虐殺著失去移動能力的敵騎,道路就那麼大,即使叛軍棄馬下地,那也還是沒有騰挪的空間,戰鬥又開始蔓延到了周邊的民房裡面,他們從院外打到了院內,又從門外打到了門內,再從樓下打到樓上,到處是廝殺的喊聲,老百姓嚇得東躲西!藏,還是有些人受到了叛軍的隨意砍殺。

    夏侯芳一錘砸倒了一個敵人的小頭目,正得意著,忽然一個瓦罐從樓上砸了下來,正好砸在了他的頭上,破碎的瓦片散了一身,臉上也多出了幾個小傷口,裡面的酒水澆了他一頭一身!

    夏侯芳聞著酒味忍不住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臉上的酒水,用手一抹喊了句:「別糟蹋了好酒——!」,也不管臉上的傷口,登登登搶上了樓梯,揮錘砸向了剛才偷襲他的一個敵人。

    這人使得是一桿鐵棒,看這模樣應該也是頭目,他橫著棒子用力一架,右腳已經踢向夏侯芳的腋下。

    「來得好!」夏侯芳左錘一個下劈防住了自己的空檔,敵人這一腳踢在了鐵錘上,疼得媽呀一聲喊,夏侯芳的右錘已經掄到了!

    「倉啷啷——」兵器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敵人膀子一酸,偌大的棒子已經脫手飛去,正愣神間,被夏侯芳趕上,手起錘落,砸在了腦瓜上!頓時跟破爛的西瓜一樣爆裂開來,濺了夏侯芳一身的血水和腦漿!

    夏侯芳端起一缸酒水從頭澆了下來,沖洗乾淨身上的污物後,喊了句:「好酒——哈哈——!」

    下樓的時候,正遇到一個急匆匆出房間的百姓,夏侯芳本以為他是這房子的主人,但藉著屋內油燈燈光一看,見他神色慌張,衣著也有點小,明顯不合身,便喝道:「站住——!幹什麼的?」

    「啊!」這人更緊張了,停步轉身,說道:「軍爺有什麼事嗎?我可是百姓一個!想拿什麼只管取了去便是!」說著轉身又想出門。

    「你這糯米封缸酒不錯!可否賣給我一缸?」夏侯芳試探道,幾步來到了他的身邊。

    「啊?——哦!軍爺儘管拿去,不值什麼錢!都是我自己拿糯米釀的!不礙事的——!」這人擠出一個笑臉說道。

    「大膽賊徒!竟敢冒充居民!明明是高粱酒卻說是糯米酒!被爺爺一詐便露出了馬腳——!」夏侯芳上去就是一腳,將他踢倒在地,踩在了腳下。

    「啊——!爺爺饒命啊!」這人一看已經暴露了,一邊求饒一邊暗暗掏出了一把匕首,趁著夏侯芳右手錘放在地上,俯身的時候,他忽然竄將起來,匕首已經凶狠地刺向了夏侯芳的脖子!

    夏侯芳早就小心戒備著,看他出招右手閃電般握!住了他的手腕處,使勁一扭,「啪踏——」一聲脆響,這人的手腕已經斷了!懶得廢話,夏侯芳左手一錘砸在他的胸口處,了結了他的性命,轉身仰頭走出了房門。

    這會已經是凌晨三點多的光景,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這一通亂戰打得人喊馬嘶、昏天黑地,再加上民房裡的雞飛狗跳,這個亂勁就別提了!簡直就是一鍋臘八粥!

    有兩個人有說有笑從一個院子裡走了出來,到光亮處才發現,身邊的人居然是敵人!兩人武器都來不及拔出來,赤手空拳扭打在了一起!

    有個叛軍的人慌不擇路跑進了一條死胡同,被兩條惡狗追著轉回頭,剛過拐角,見面前閃出一個黑影,他想都沒想,把手上的刀子就遞了上去,一刀結結實實砍在了黑影的脖子上,卻聽見黑影虛弱地喊了句:「小五哥——!是我——大頭——!」隨即嚥了氣,他急得扔下刀抱著大頭就放聲痛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鄉被自己誤殺了,他哭了會,擦掉眼淚撿起刀就衝了出去。

    小五邊跑還邊喊:「來呀——!殺我啊!」,這麼大的聲音終於吸引來了幾個夏侯芳的人,這人在幾人的圍攻之下,還傷了兩個人,最後才叫著:「大頭——!我對不起你,哥哥陪你來了!」閉上了雙眼。

    混戰了半個多時辰後,戰事漸漸進!入了尾聲,叛軍死傷過半,夏侯芳這邊折損了三千多人,叛軍的士氣已經一蹶不振,黃成武眼看整軍突圍無望,只得無奈地下令,大家各自騎馬從小巷逃命,能逃出一個算一個!

    夏侯芳早就盯上了他,他搶上了一匹無主的戰馬,追著黃成武的身後跟了上去。

    兩頭的鐵浮屠看到這個情況,也分散成了十人一組的小隊,沿著小巷四處追擊潰兵,步兵開始肅清殘敵和收押戰俘,成規模的戰鬥已經不會在這裡發生了。

    夏侯芳追了一里多路,終於靠近了黃成武的身後,離著還有五六米,夏

    侯芳大喊一聲:「哪裡逃——!」,手中的一隻鐵錘已經瞄準他的後心扔了出去,黃成武大驚,使勁一夾馬肚子,戰馬往前一躍,鐵錘正好落在了戰馬的屁股上,只聽得「卡嚓——」一聲響,這匹馬吃不住勁,後腿忽然乏力彎曲,前腿蹬地高高躍起,將黃成武一頭從馬背上撅了下來!

    黃成武也煞是兇猛,他見只有夏侯芳一人在身後,雄性大起,爬起身後操起長柄大砍刀朝夏侯芳摟頭砍了過來!

    「給我開——!」夏侯芳不屑地舉起左手錘一擋,磕開了砍刀,右手撿起鐵錘貼了上去。

    「再來——!」黃成武憋氣到現在,很想將來人劈成兩半解解氣,他不退反進,一招攔門刀擋住了鐵錘,又一個轉身,刀柄朝後一捅,捅在了夏侯芳的左臂上,夏侯芳疼得退了三步,他揉了揉傷口:「有兩下子——!」,左臂負傷已經拎不起錘子了,他單手錘橫著掃向了黃成武的胸口。

    「起開——」黃成武豎著拿長柄想盪開鐵錘,卻對夏侯芳的力量估計不足,這一下沒能擋得住鐵錘的力量,長柄狠狠地撞在了他自己的胸口,他退後了四步,揉了揉胸口:「不錯——!有點傻力氣——!」

    「何止——!」

    夏侯芳跨前兩步突然一個360度旋轉,利用全身旋轉的力量將鐵錘像扔鏈球一樣扔向急速退後的黃成武,黃成武匆忙中拿刀一架,刀卻再也抓不住了,噹啷一聲掉落在地,雙臂也震得酸痛不已,嗓子一甜,吐出了一口鮮血,就這一下已經受了內傷!

    夏侯芳左手碗大的拳頭已經直奔他的面門而來,正打在他的左眼上,黃成武的踉蹌著又退後了幾步,左眼已經紅腫不能視物了!

    「好膽——!」黃成武抹去了眼角和嘴角的鮮血,深吸了一口氣,睜著一隻右眼氣沖沖地撲了上來。

    夏侯芳快速往左側一閃,已經躲開了攻來的一個飛鏟,利用對手左眼的盲區,夏侯芳狠狠一拳砸在了他的左腋下,這裡是神經叢高度集中的地方,挨了這一下後,黃成武只覺得一口氣悶在胸口,堵得厲害,還沒等他直起腰來,夏侯芳一個膝ding撞在了他的腹部,這一下可夠狠,黃成武疼得眼淚都飆出來了,嘴巴裡也吐出了血塊。

    夏侯芳得勢不饒人,幾拳將他打得暈了過去,又把他綁起來後捆在馬背上,得勝回朝了,為宮外這場戰鬥劃上了圓滿的句號!

    此刻,內宮這裡的戰鬥正進行得如火如荼,隨著戰況的惡化和黃成武那裡遲遲沒有消息,蔡京的心情也變得越來越糟糕,他將一件平時視如珍寶的青花瓷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那碎成無數片的碎瓷片就像此刻他的心境。

    「去偏門那看看,黃將軍來了沒有?」蔡京惱怒地朝身邊一個侍從喝道。

    「少主!早些時候才剛剛派人去過!」這個侍從小聲提醒道,這已經是蔡京一刻鐘內第五次派人去了,難怪侍從有點不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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