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奪兵權(二) 文 / 蒙面悍匪
「蔡榮」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模樣:「這——這——!這不符合正規吧!正規手續不是這樣的啊!」
靳猛側身說道:「很抱歉!蔡將軍!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靳某也是奉太師的命令行事,不當之處還望蔡將軍海涵!蔡將軍不必多慮,太師來的時候關照過,對你一定會重用的!不會委屈了你!你先去樞密院報到就行了!」
「哦!上回倒是聽我哥蔡京提過一句,想讓我去幫他做事,莫非是他的意思?算了!我也不多想了,到了那裡便知曉了!」ど妹裝模作樣地猶豫了會,,隨即想通了:「那靳將軍!什麼時候辦理移交手續?」
「就現在!太師還有重要軍務交給在下辦理,一刻也不容耽誤!還麻煩蔡將軍越快越好!」靳猛客氣地對ど妹說。
「那好吧!我可以說兩句嗎?」ど妹問。
「當然可以!」
ど妹走上前對著下面人說道:「各位!靜一靜!聽我說兩句話。」他情緒激動地說著:「承蒙各位的抬舉!蔡某在這裡和大家度過了一段值得回味的日子!在這裡,我表示深深的謝意!蔡某是個粗人!不會說什麼漂亮話,既然我大哥讓我去樞密院做事,那我們今後還是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有看得起蔡某的,到樞密院順道看看我,我會非常開心!說不定我到那裡對大家還會有意想不到的幫助呢!呵呵——山不轉水轉,有緣自會相見!不必多想!靳猛將軍我也早有耳聞,是員虎將,相信在他的率領下,各位會有更好的前程!我就說這麼多!謝謝大家一向對我的支持!」他低啞的嗓音倒是蠻附和當前的心情。
ど妹動情而簡短地說完後,朝靳猛點了點頭下去了。靳猛讚許地看了他一眼,ど妹讓人拿來了官印等當眾,兩人當眾辦理好了交接手續,ど妹順利完成了演出任務,正待輕鬆地走出大帳。
「慢著——!」正在靳猛也在為如此順利有點意外的時候,一聲斷喝打破了平靜。
余天寶冷著臉開了腔:「蔡將軍是否忘記了一件事?」,余天寶是黑龍教安排進來的嫡系,他自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一直對今晚的事情有所懷疑,但礙於蔡榮在場,輪不到他發作,他還一直在想蔡榮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安排呢,可等到現在,蔡榮居然沒有任何動作,眼看著局面就要不可收拾了,他不得不跳出來阻止了。
「嗯?什麼事?」ど妹又不認識他,只好裝糊塗地問道。
「明天我們執行的任務啊!難道蔡大人忘了嗎?」余天寶提醒道,還拚命地使著眼色。
「哦!這事啊!這事交給靳猛將軍了,我是管不了了!」ど妹隨口胡謅道。
余天寶一聽變了臉色,他不敢相信地死死盯著蔡榮,又跨前了幾步,到蔡榮身邊小聲說了句:「東方有巨龍。」隨後眼睛眨都不眨地望著他,他這是已經懷疑蔡榮是冒牌的,故此拿黑龍教的切口在試探呢,「東方有巨龍,一飛能沖天!」這是每個黑龍教成員都知道的常識,如果蔡榮答不上來,那只能說明一件事——這是個假冒的!
靳猛已經知道要壞事,暗暗做好了準備,並朝自己帶來的人額了額首。
ど妹這次裝不了糊塗了,可他哪裡知道啊!他猜想這也應該是暗號之類的,看到再也無法矇混過去,他乾脆一把揪住身邊余天寶的衣襟,憤怒地呵斥道:「大膽狂徒!竟敢慫恿我犯上作亂!倒是留你不得!」說著把他往靳猛身前推去。
余天寶大驚,知道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他嘴巴一張大呼:「你不是——」
「啊——!你們——」靳猛早就準備著呢,聽到ど妹的暗示,毫不遲疑地拔出佩刀狠狠地插!進了余天寶的脖子,還用力地一個攪動,劇烈的疼痛打斷了余天寶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語,他口冒鮮血,捂著脖子不甘心地倒下了。
事發忽然,大多數人都驚呆了!只有三十多個軍官毫不猶豫地拔刀衝了上來,他們都是黑龍教的骨幹,這裡與其說是蔡榮當家,還不如說是余天寶才是具體的話事人,這些人都是余天寶的親信,看到事情緊急,不容多想,就想上前幫忙。
「違令者斬——!」靳猛鬚髮俱張、瞪眼欲裂,一聲大喝後持刀便砍,帳篷外也衝進來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刀斧手,衝著這群人迎了上去。
靳猛果然是猛人!他側身閃過一把刺來的刀後,左手抓住了這人持刀的右手腕,猛地一發力,居然生生拗斷了他的手腕!那人疼得頓時大叫起來,還沒等他叫兩聲,靳猛刀光一閃,一顆頭顱已經飛在了空中,鮮血噴濺、場面血腥。
靳猛再進一步,突然出手,奮力抓住兩個同時衝過來的敵人的衣服,猛地一合,這兩人竟然像個無助的小孩一樣,舉著的鋼刀都沒來得及出手,兩人的腦袋已經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隨即像麵粉袋子一樣癱軟下去,眼看已經不活了,這兩下兔起鶻落,當真是迅雷不及掩耳!衝進來的人也都是好手,再加人數優勢,兩分鐘後,衝上來的那三十人已經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其餘還在猶豫觀望的人嚇得再也不敢上前一步了!
靳猛滿身是血,臉上也是血紅一片,噴濺到他臉上的鮮血順著他濃密的大鬍子往下滴,使他看上去更像是凶神惡煞一般!他就這麼瞪著牛眼、舉著刀朝底下喝問道:「還有誰不服?儘管上來!」
底下人早被他的猛烈手段震懾住了,莫敢與之對視,除了幾個還在喘氣的傷號在shen!yin外,幾百號人竟然鴉雀無聲,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這讓ど妹不禁皺了皺眉,他可是個有潔癖的人,受不了這種場面,他悄悄地退到帳幔外去呼吸新鮮空氣去了。
另外一個副廂指揮使劉軍是個混日子的老兵油子,他大著膽子擠出一個笑臉上來打著哈哈:「靳將軍不必動怒!這些人犯上作亂、企圖造反,罪不容赦,
也是咎由自取!想必其他人都是服從軍令的明白人!不會再犯渾了!」
靳猛一看有人架梯子了,那就就坡下驢吧,總不能全殺光吧?那誰來帶兵啊?他也放下手中滴血的鋼刀,mo去臉上的血跡後語氣平緩地說:「都是我大宋的好男兒!禁軍本就是一家,我也不想剛來就大開殺戒,可有些人卻是不識時務,非要逼著我出手!想來是想稱稱我的斤兩,看我到底敢不敢殺人!今後還望大家不要再玩我了!因為——這一點都不好玩!」
眾人心想,開玩笑呢吧?誰敢玩你啊?活膩歪了?
靳猛滿意地看著自己造成的威懾場面,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跡,伸出手拍了拍劉軍的肩膀,看著那裡新出現的兩個血印子,咧嘴笑了:「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明白人!好——很好!」
劉軍尷尬地扯了扯臉上僵硬的肌肉、齜了齜牙:「那是——那是!還請靳猛將軍多多指教!」
「嗯!」靳猛滿意地點點頭:「還請劉將軍多多支持!」
兩人簡單交流了幾句,達成了一定的默契,此後就簡單了,在現場刀斧手的威逼下、在靳猛強大氣場的震懾下,這些軍官已經變成了軟腳蝦,劉軍為了表現自己,也是極力配合新上司。
此後的人員打亂整編工作異常的順利,剔除掉了一些死硬分子後,又打亂了他們原有的部屬,再充實進了大量新帶來的軍官,忙碌了大半宿,這二萬五千人算是勉強能用了,時間緊急,根本來不及細細消化,只能就這麼著了。
ど妹早就離開軍營自己找梅香快活去了,靳猛一晚上沒睡覺,精神狀態卻是非常好,這麼複雜的局面能被自己快刀斬亂麻般搞定了,想必江大人一定會非常滿意吧?他心裡暗自得意著,得手的消息早就派人報告江洋了。
第二天清晨,士兵們天濛濛亮就被喊了起來,卻得知已經變天了,在軍官們的脅迫和說服下,除了少數人企圖逃竄報信去被鎮壓外,絕大多數人選擇了聽從命令,這邊的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了。
江洋和太師、趙顥一直等到靳猛報喜的信報後才舒了口氣,這可是這局棋很重要的一步,因為屬於暗棋,其價值才會更大!
「這下可以稍微去瞇會了!靳猛這小子不錯!我沒看錯人!哈哈」江洋也是有三分自得,從ど妹冒名ding替,到靳猛披荊斬棘,這個局也做了好長時間了,如今能大獲成功,自然讓他心頭暢快不已。
「嘖嘖——!你看!這又吹上了!」太師砸著嘴跟趙顥說道。
「哈哈——!我也喜歡靳猛這小子!夠猛!多亂的局面到他手上幾斧子下去全齊活了!痛快啊!」趙顥也大有感慨。
江洋得意地一仰頭:「那是——!也不看看是誰舉薦的人才!有為不在年高啊!」
「你這是罵我老糊塗?」太師假裝生氣道。
「不敢——不敢——!」
屋裡一時間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