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一十九章 戲弄馬三甲(一) 文 / 蒙面悍匪
馬三甲的親兵都愣住了!老爺怎麼比昨晚還要慘啊!幾個人七手八腳,抬著他往外走,還沒等到大門口,馬三甲又哇地一聲吐了親兵一身!折騰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才把老爺抬上了馬車車廂,馬三甲嘴裡還在說著:「別走啊!老子還能喝!不服咱再練練?」
就這樣一路吐一路走,等到了家的時候,馬三甲已經眼睛直翻白眼、嘴上吐白沫了!這下把全府上下嚇得不輕,他老婆看著他的倒霉樣,悲從中來,一邊讓人急著喊郎中,一邊心疼地用熱毛巾為他擦拭全身,又讓人去熱了紅糖姜茶來,小心地餵他喝下解酒,忙完了,老婆眼淚也流乾了,以前在洛陽哪是這個樣子?封疆大吏啊!說句話洛陽都得抖三抖,誰成想到了汴京,說是提拔了,可連著兩天喝成這副德行,傻子也知道這說明丈夫在這說話不靈了,不得勢了,這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
馬三甲這一晚上連苦膽水都吐完了,看到白開水都害怕,全府上下都跟著他擔驚受怕了一晚上,郎中給他看過病後臨走前告誡他老婆,千萬別再讓他這麼喝酒了,會出人命的!
馬三甲的老婆此刻是一籌莫展,問了親兵今晚的情況,得知刑部的水這麼深,她更是急得六神無主了,恨不得立即托人幫自己丈夫快點調離這個該死的位置才好。
馬三甲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喝了點小米粥後,人稍微精神了點,但對昨晚的記憶還是迷迷糊糊的,老婆哭哭啼啼地勸開了,馬三甲哪裡聽得進?只是嘴上答應不再喝酒了,應付了事。
中午飯他也沒胃口吃,整個人一副病歪歪的神情,臉色慘白,眼神呆滯,只覺得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硬撐著來到的刑部衙門,衙門裡今天跟放假一樣,院子裡依然三五成群在閒聊,看到馬三甲也不畏懼,大家都跟看馬猴一樣看著他!這一上午關於他的糗事都傳遍了,紙老虎被戳穿之後還能嚇唬誰?
馬三甲也懶得理會,他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間,親兵還想攙扶著他,卻被他狠狠地甩開了,可沒走幾步,他卻一個不小心腿一軟摔了一跤,這下引來了大院裡的哄堂大笑,馬三甲的老臉也經不住紅了紅,這下更像是馬猴了,在笑聲的刺激下,他加快了腳步,逃一般地回到了自己的房裡,把門緊緊地關上,再也沒勇氣出去了!
草泥馬的!這官當得可真夠憋屈的!馬三甲在屋裡摔了好幾個杯子心頭才好過點,改天得找個得道之人好好瞧瞧八字了,怎麼這麼不順啊?馬三甲這麼想著。
「棒——棒——棒!」緊閉的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誰——?」馬三甲心裡一驚,別尼瑪又是請客的吧?他這都已經做下病了!
「是我啊!孫洪!」
「哦!等會!」聽說是孫洪,馬三甲心裡一鬆,他走過去打開了房門,眼睛還飛快地掃視了下四周,確定就孫洪一人後,他脆弱的神經徹底放鬆了,打著官腔問道:「來找我有什麼事?」
孫洪驚訝地望著滿地的碎瓷片,一時忘了回答,他心裡暗自後悔呢,看來今天來得不巧啊!大人這是心裡有火呢,千萬別撞槍口上!他小心翼翼地說道:「也沒啥事,就是來看看大人,聽說大人今天身體不適,哥幾個想著今天請大人去喝點花酒解解悶,大人剛到汴京,恐怕還沒領略過京師的水靈姑娘吧?我們就想孝敬孝敬您,順便喝點小酒助助興!大人你看怎麼樣?那柳翠庭可是新來了一批姑娘,一個賽一個的漂亮!準能——」
他這話還沒說完呢,馬三甲一哆嗦打斷了他:「你想幹嘛?就知道喝——喝——喝!早晚喝死了算逑!那貓尿有什麼好喝的?有那閒工夫早點回去摟自己家娘們去!別整天來這些不中用的!」
孫洪瞪大了眼睛望著他,似乎不相信這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上回說起姑娘的時候,馬大人不是眉飛色舞的,還說過幾天一起去放鬆放鬆的嗎?怎麼今兒個這脾性全改了啊?自己還特意打聽清楚了,準備下點血本跟馬大人再拉近點距離呢!這馬屁怎麼就倒霉催的拍到了馬腳上了?他不知道,馬三甲現在聽到喝酒這兩字頭就嗡地一聲發脹,他實在是喝怕了!受不鳥了!
孫洪悻悻地離開了,莫名其妙挨了頓罵,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走到沒人的地方,他「呸」地啐了一口:「給我這裝什麼假正經!你不去,老子自己去!」
「來人哪!給我把地上收拾乾淨了!」馬三甲衝著屋外喊道。
「來了!」他的親兵連忙跑步過來,看到地上的碎片,他是一點不驚訝,只是動作更小心了,很快把地上收拾好了,走的時候還隨時虛掩上了門。
馬三甲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心裡的無名火騰騰地冒,算日子明天就該拿出這次變革的方案了,可到現在還八字沒有一撇呢,這可咋整呢?這第一把火就歇火可是大忌,他在屋裡轉著圈犯起了愁。
「馬大人在嗎?」門外又響起了詢問聲。
「你們不能進去!大人吩咐不見外人!」幾個親兵很負責任地攔住了來人。
「給老子滾開!我們是外人嗎?瞎了你的狗眼!」來人的氣勢遠遠蓋過了親兵。
「嘎吱——!」大門被大力推了開來,正是冷鋼帶著幾個得力干將過來了。
馬三甲心裡一抖索,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幾個瘟神看來還是不想放過自己哇!滿院子幾千號人,自己的心腹可只有帶過來的十個親兵,來硬的肯定吃眼前虧啊!這可怎麼辦?他的心裡打起了鼓,身體都不自覺地矮了幾公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就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從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刑部侍郎,變成了看到部下就畏懼的縮頭烏龜了。
「馬大人在啊!正好!弟兄們都急著找你呢!」冷鋼眉開眼笑地說著,可聽在馬三甲的耳中卻字字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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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三甲強自鎮定地說道:「哦?找本大人幹嘛?有何要事?」
「的確是有點事!劉都頭家兒子今天滿月,特地邀請大人前去捧場,劉都頭對大人非常的仰慕,不知大人肯不肯賞光?」冷鋼說出了馬三甲最不希望聽到的話。
「尼瑪的!還有完沒完了?」馬三甲氣得鼻子冒煙,卻只能心裡發發狠,臉上還帶著笑容說道:「劉都頭?哪個劉都頭?」
「大人!您貴人多忘事!我就是劉都頭啊!我們都喝了兩回酒了!昨晚還喝來著!」一個年輕的官員上前一步說道。
馬三甲看著他的確是眼熟,輕輕地哦了一聲,隨後為難地說:「不是我不想去,只是今天真是不巧,我已經答應了禮部侍郎李大人的吃請,要不我也跟著大伙隨個禮錢表示下心意可好?」他靈機一動,想起了這麼個借口。
冷鋼哪裡肯這麼輕易就放過他?他微微一笑隨口胡謅道:「禮部侍郎李大人也邀請我了,不過,他剛才差人來知會我,讓我通知大人,改期了!改到什麼時候等他消息。」
「怎麼可能?」馬三甲當然知道不可能,本來就是自己胡咧咧的,可冷鋼也跟自己來胡咧咧,一時倒不知該怎麼反駁了,以謊言對付謊言果然犀利,如果證明了他撒謊,那同時也證明了自己撒謊在先!
「大人這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李大人會請我啊?」冷鋼憋著笑問。
「哦——這個——那個——!興許李大人臨時有事吧!」馬三甲只得認栽了。
冷鋼嘿嘿一笑:「那今晚這滿月酒,大人去是不去?」
「我這兩天酒實在喝傷了,我就不去了!」馬三甲不想演戲了,他直截了當地說道。
「想來硬的?那我就玩橫的!」冷鋼這麼想著,他瞪大了眼睛斜睨著馬三甲:「大人這樣不太合適吧!我們這麼盛情邀請,大人都不願意去,這是太不把我們兄弟當回事了啊!」他居然倒打了一耙。
馬三甲很想反問他:「你們他媽的拿我這侍郎當回事了嗎?」,可看著邊上圍上來的凶神惡煞般的幾個人,他的氣勢先弱了幾分,嘴裡說道:「你們別太過分啊!我說不去肯定就不去了!說敢亂來——我——我——我——」我了半天,他也沒想到該怎麼辦!
「大人夠膽量!那我們就來領教領教大人的膽量!猴子!」冷鋼冷著臉叫道。
「在!」猴子今天被冷鋼借來說是戲弄刑部侍郎,這麼刺激的事,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你最近的飛刀練得如何啊?大人想必非常想見識見識,那就讓大人開開眼吧!」冷鋼朝猴子擠了擠眼睛。
猴子咧嘴一笑:「好咧——!請大人檢閱!」,說著話,他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飛刀。
「你們——你們想幹什麼?來——」馬三甲嚇得變了臉色,這是要玩真的?他話還沒說完呢,只聽到耳邊風聲掠過,嚇得把後面的話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