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老臣跪地請願 文 / 蒙面悍匪
「依我看啊,這個無根大師既然是蔡確介紹給皇上認識的,那很有可能是跟蔡京和吳王他們的計劃相關!如果連太后都無法阻止的話,別人就更不用說了!」江洋自己也聽說了一些,再跟太師這的情報一對照,對事情的大概也有了瞭解,他開始分析道.
「對啊!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不才請你來嗎!快說——快說——!」太師是個急脾氣,一個勁地催促道。
江洋笑瞇瞇地喝了一口茶水:「嗯!這茶葉真不賴!聞著香、入口油、回味甜!不錯——不錯!」
「哎呀——!這都著急上炕了,你還有閒心扯這些沒用的,喜歡你就帶兩斤回去慢慢喝!快給我說道說道!」太師果然不耐煩了。
江洋逗老丈人開心已經變成一種惡趣味了,看他真急了,他嘿嘿一笑,不慌不忙地繼續說:「所以說,我跟爹爹你都別指望能從皇上那改變什麼,他這正起勁呢,誰潑冷水誰倒霉!尤其是爹爹你這性子,別再強撐著進宮去了!眼不見心不煩,我們做點能做的不比跟皇上那乾耗要強不是?」
「這話有道理!我本來還打算聯絡其他人一起聯名上折子勸阻皇上呢。」
「千萬別!硬ding只會適得其反!倒不如靜觀其變、見機而動,目前爹爹你是他們首要攻擊的目標,切不可授人以柄!只要爹爹牢牢地把持住軍權,那就出不了大亂子!再加上張茂、常立松那的皇城司上萬精銳和刑部的上萬捕快,一旦事變,控制汴京局勢應該問題不大!只是要抓緊對部隊的訓練,以做好萬全的準備!」江洋冷靜地分析道。
「嗯!那我聽你的!反正我現在在家養病,完全有理由不去趟這趟渾水,守住我這一畝三分地,時機到了再跟他們計較!」太師立馬想通了當中的利害關係,理清了自己的行動方略。
「對了!爹爹最好能秘密購置和打造三萬人的重裝騎兵裝備和武器,我早就讓石濤他們做好相關訓練準備了,說不定到時候能派上大用場!只是要嚴格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江洋又提了個建議。
太師想了想問道:「重裝騎兵可不簡單,養一個重裝騎兵都能養活最少五個輕騎兵了,值得嗎?而且重裝騎兵的機動性很差,襲擊沒有忽然性,戰力也就大打折扣了啊!」
看太師有點猶豫,江洋急了,他提高嗓門說:「爹爹這話有失偏頗,重裝騎兵的確耗費巨!大,但配置一個廂25000人應該還是可以承受的吧?至於說機動性差,如果事態變化,那我們需要的是絞著狀態下強力的突進部隊和牢固的防線啊,這支重裝騎兵攻如鐵錘、防如磐石,速度慢點沒太大關係,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太師琢磨著這句話:「這話有意思!那我就賭一把,最近我就讓石濤的部隊外出集訓,秘密訓練重裝騎兵的排兵佈陣和戰法,庫房裡還有些以前遺留下來的重裝騎兵的裝備,只需要添置少量的裝備就行,就把這支部隊當做我們的奇兵,到時候出其不意!哈哈——!」太師想明白後臉色也好了許多。
「只是還要防著蔡京知曉,這事能不能成最關鍵的是保密!」江洋又提醒道。
「嗯!我會注意的!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你爹爹我豈不是白活了幾十年?」太師眼睛中透出了一種強大的自信,似乎又找回了多年前縱橫沙場的那種銳氣。
「爹爹是韓信再世,豈是宵小之輩可以相提並論的?」江洋不失時機地拍了個馬屁。
「哈哈——哈哈——!狗屁的韓信再世!不過也不是那些土雞瓦狗可以輕侮的!」太師用手捋著鬍鬚得意地說:「想當年啊,你爹爹我才叫一個威風"
江洋一看不好,這是一不小心打開了太師的話匣子,他那些豐功偉績早說過無數次了,每次還都當新鮮的賣弄給江洋,這已經變成了一種江洋的負擔,他趕緊拱了拱坐在邊上打瞌睡的薇雨,薇雨睜開眼聽了兩句就知道江洋什麼意思了,她機靈地站起來到太師那幫他捶起了背,邊捶邊說:「好啦——!女兒都困了!爹爹你的身體也沒好利索,早點歇著吧!」
江洋暗地裡豎了個大拇指,薇雨眼波流轉沖江洋擠了擠眼睛。
「行——!那改天有時間我再好好跟你們兩嘮嘮!今天就早點休息去吧!」太師中年得女,對薇雨一向嬌慣,女兒撒嬌是對付他最好的武器,百試不爽。
江洋和薇雨手牽著手告辭了,看著他們幸福的身影,太師老眼裡全是欣慰。
無根大師的煉丹房只花了兩天時間就全部佈置好了,在宋神宗的嚴令下,再加上王太醫和張貴人的死帶來的震撼效應,各方面都極其的配合,李森全身心都投入了這事上面,這讓他與無根大師的關係進一步密切起來,宋神宗對李森的表現也是大為滿意。
第三天起,無根大師在宋神宗的不斷催促下開始煉製丹藥,煉丹爐冒出的濃濃黑煙開始堂而皇之在皇城上空下來,整個皇城似乎都籠罩著一層薄薄的黑霧。
高太后看著這黑煙十分堵心,幾次想去阻止,最後還是忍住了,只是吩咐將門窗全部緊閉,她在屋裡躲清靜去了。
三月四號這天,也是無根大師煉丹的第二天,一些大臣們終於忍不住了,以禮部尚書程熙為首的二十多個大臣清晨就一起來到宋神宗居住的安康宮門外廣場上跪地申述,已經年過半百的程熙跪在地上,手上捧著厚厚的一冊聯名申述書,臉上滿是悲憤。
這些**都是一些脾氣固執、年齡偏大的老臣,其中最大的一個已經年過七旬,正是以前擔任過工部侍郎的伍穆,這些老人共同的特點就是嫉惡如仇、憂國憂民,以天下蒼生為己任。
程熙他們跪了足有兩刻鐘,
卻沒有一個人過來理會,就連李森都躲到宮外辦差去了,其他人誰敢去跟宋神宗提這事?那不是找死嗎?伍穆別看年紀大,脾氣也大,他看著情況不對,帶頭痛哭哀嚎起來,其他人也隨著一起高聲呼號,廣場上頓時哭聲一片,淚水飛濺。
「皇上啊!妖言不可信啊!」
「皇上啊!親君子遠小人才能天下太平啊!」
「皇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啊!」
「清除奸孽!」
一聲聲如泣如訴的呼喊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宋神宗聽到外邊的喧鬧聲眉頭一皺:「何人在大聲喧嘩?快去打探清楚!」
一個離著最近的中年太監自認倒霉地跑出殿門前去查看,不一會,他手上拿著那本聯名抗議書急匆匆地跑了回來:「稟告皇上!外邊是禮部尚書程熙程大人領著一幫老臣在跪地請願!這是他們的申述書!」
「什麼事情惹得他們如此動怒?朕都多少年沒見到這一出了!念給朕聽聽!」宋神宗有點詫異地問道,在他想來,自己的所作所為都合情合理,不至於會引發如此大的反彈,會不會是其他什麼事呢?
太監手都在顫抖,他開始慌張地念起了申述書,邊念邊觀察宋神宗的神色,越念越覺得嗓子發乾、心臟收緊,額頭上的汗水也開始往下淌。
宋神宗越聽越氣,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沒等太監念完第一張紙,他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他氣得一陣咳嗽,隨後吐出了一口帶血的痰,太監嚇得跪了下來,連連告罪,生怕宋神宗隨口下個旨意就送了自己的性命。
好一陣忙亂後,宋神宗才止住咳嗽,只是臉色依然難看至極,他勃然大怒道:「他們這是想氣死朕嗎?什麼叫執迷不悟?誅殺忠臣?朕有嗎?朕沒有——!」
說到激動的地方,宋神宗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他繼續說:「去把李森給我找回來!居然說無根大師是妖道!妖言惑眾?我看他們才是妖言惑眾!朕有那麼糊塗嗎?簡直一派胡言!」
他只顧著自己一個人在發洩,邊上的侍從們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出,誰敢接他的口啊?
「一個個都想著沽名釣譽!他們是大忠臣,那朕成了什麼了?昏君嗎?嗯?」宋神宗指著一個太監問道。
「皇上是前所未有的明君!皇上龍體有恙,他們不想著為皇上分憂,還一個勁的添亂,是大奸臣!」這個年紀輕點的太監大著膽子回答道,腿肚子都在打顫。
「小安子說得不錯!他們就是奸臣!一個個都巴不得朕早點死!」宋神宗這時候最需要肯定的意見,哪怕只是一個太監的想法,也讓他有被認同的欣慰。
宋神宗又自言自語般地罵了好一會,至於那本申述書,早就被他下令拿去燒掉了!
就在他罵累了,情緒也有所好轉的時候,外邊的動靜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