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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九章 雨夜兇殺案 文 / 蒙面悍匪

    江洋沒讓雷鳴和阿牛暴露在人前,他帶著冷鋼和齊勝走到那桌,一番客套後敬了一杯酒,在座大多級別比他高,但對天子近臣都不敢怠慢,神色恭敬地幹掉了杯中酒。

    江洋故意走到那人身邊,發現他更緊張了,江洋說:「難得來杭州這麼美麗的城市,想多結交點朋友,各位能否自我介紹下?」

    官員們一聽大喜過望,如果能得到江大人的青睞,不僅能得到一把保護傘,說不定還會有其他的好處,一個個爭著介紹自己,江洋淡淡地微笑著,似乎在認真地聽,其實一個字也沒往心裡去。

    輪到那個官員了,他慌亂地站起身來,把自己面前的酒杯都碰翻了!他低聲介紹了自己,聲如蚊yin:「我叫唐建業,是杭州府通判。」

    江洋心想,難怪跟周邊人格格不入,原來是御史台外放地方的監察官員。江洋隨口說了句:「哦!還是一條線上的同僚!改天多親近親近!」

    宴會結束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江洋一行回到官驛休息。躺在床上,江洋還在想唐建業的事情,按理說他雖然品級不高,但權勢並不小,這樣的場合不至於這麼緊張才對啊!江洋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一大早,江洋正在院子裡練拳,冷鋼急急忙忙跑過來,邊跑邊喊:「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江洋忙停下動作,慢慢呼出一口氣後問道:「怎麼回事?」

    「杭州通判唐建業被人殺了!屍體泡在河道裡,被早上打漁的漁民發現的!」

    「啊——!」江洋心中不好的預感應驗了!他邊穿衣服邊說:「讓齊勝和雷鳴快點下來,我們馬上就去兇殺現場!」

    眾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事發現場,這裡已經聚集了數百號聞訊前來的老百姓。

    杭州提點刑獄司的辦案人員已經在現場忙碌著。

    正值隆冬時節,河面還有層薄冰,好不容易才把屍首打撈上來。

    冷鋼對這塊比較熟悉,江洋讓他參與破案。不一會,兩浙路和杭州府的地方首腦全都趕到了現場。

    杜衡再不似昨天那麼chong辱不驚,他手抖索著,想去撫_mo屍體,卻被辦案人員勸止了。他嘴唇顫抖,眼中淚花閃爍,手緊緊地拽成拳,指節發白!

    這老頭肯定是知道什麼!江洋心中猜測。

    江洋仔細觀察著,其他人的表情和反應都很正常。

    李林走到江洋身邊對他說:「這是在赤_裸裸的打我們的臉啊!我們剛到就發生兇殺命案,針對的還是監察官員!這事你怎麼看?」

    「依我看,這事是個意外,應該不是針對我們的示威,我猜測是唐建業觸及到了某些人的核心利益,他們被迫殺人滅口!這裡的水很深啊!」江洋冷靜地分析道:「李大人!我覺得應該馬上派人去搜查死者的住所和辦公場所,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

    「好!你去辦吧!」李林痛快地答應了。

    江洋安排好後走到杜衡面前:「杜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杜衡表情木然地點點頭,跟江洋來到了僻靜處。

    「杜大人似乎知道些什麼,能對我講講嗎?」江洋開門見山地問道。

    「正要找江大人匯報呢!只是事關重大,恐怕——」杜衡還是有點顧慮。

    江洋一看得增強他的信心,立即表態「但講無妨!只要證據確鑿,我一定追查到底!」

    「這事難就難在一切只是猜測!要不然我早上奏折參他們一本了!」杜衡無奈道,語氣苦澀:「唐建業是我的學生,是我把他引上這條監察的道路的!是我害了他啊!」老人說著眼淚又下來了。

    江洋默不作聲,靜靜等待他心情平復。

    「他前段時間告訴我,他在核查提舉市舶司的賬目時發現有些小的出入,本來也沒太在意,可後來他有天早上醒過來,卻發現床頭放了一封警告信!他感覺問題嚴重,猶豫著該不該查下去!找我拿主意,我這人向來吃軟不吃硬,立馬鼓勵他追查到底!唉!我一把老骨頭死了沒什麼,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啊!是我害了他啊!」老人悲痛莫名。

    江洋瞭解了下提舉市舶司的情況,他都沒聽說過這個單位。杜衡告訴他,當朝在兩浙、廣南、福建三路,設提舉市舶司,以管理本路對外貿易及稅收。

    這可是塊肥肉啊!江洋當然知道遠洋貿易的能量,心說難怪會這麼戒備。

    「那他後來還找過你沒有?」江洋問道。

    「那倒沒有!現在想來,是他不願意我這個老師受到牽連啊!我真渾啊!」杜衡內心滿是憤恨和後悔。

    江洋安慰了杜衡幾句後就結束了這次的交談。杜衡的良心值高達72分,是二級善人,他的話當然值得信任。

    到了下午,派出去的人都陸續回來報告了,江洋把他們召集起來開了個會。

    「根據屍體的霉斑和胃裡的食物殘留來推算,死者是昨天晚上亥時(晚上9點到11點之間)遇害的!死者後腦受到鈍器重擊,兇手出手狠辣、一擊命中,應該是職業殺手,從死者的呼吸道和肺部驗看情況分析,死者被推入河道時已經死亡,死者全身沒有其他傷勢,兇手一擊致命,顯然對自己的身手非常有信心。」冷鋼匯報了他得到的情報。

    「那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昨晚宴會結束的路上遇害的?他昨晚是怎麼回去的?有誰看到沒?」江洋問了句。

    「他家離著也

    就兩里多路,他是走著回去的,這一點已經得到了證實。但是屍體發現的河道卻不在他回家的必經之路上,顯然是兇手後來轉移過去的。我沿著他正常回家的道路走了一遍,在離他家不到200米的一處拐角牆壁上發現了血液噴濺的痕跡,高度跟他身高差不多,地面的痕跡被昨晚子時以後的一場陣雨沖刷掉了!」齊勝回答道。

    「哦!這樣看來基本可以認定,他是一個人回家的路上被身後竄出的兇手一擊致命!主謀就在喝酒的官員中,他是臨時起意殺的他!應該是什麼事刺激到了主謀!難道是我跟死者說了幾句話引起了他的擔憂?」江洋回憶起當晚的情況,越想越有可能。

    「他的住所和辦公區域沒有任何的發現,只是家裡有張紙上寫滿了大人您的名字,看上去是寫了又劃掉,內心很糾結,似乎在猶豫該不該向您舉報!」冷鋼匯報道:「哦!對了!紙上還寫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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