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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的第171章 節:心裡激發的憤怒 文 / 本末倒置

    「我說的話從來都作數。」段之臣嫣然一笑,牽了東方邪一的手轉身就走。

    「臣兒,別跟我賭氣……」他在身後低喃,儘是懇求的語氣。

    「賭氣?」段之臣聳肩而笑,「魔邪門主未免太看重自己了,有些東西,只要變質了,過了保質期,就失去了要擁有的意義。對你而言,我就是那過了保質期的商品,被你丟棄後,已經失去了重生的機會.」

    「都是我的錯,求你,不要開這種玩笑,好不好?不要……」聲音已有些淒厲。

    「門主難道忘記了?我曾說過的那些話了嗎?我允許自己笨一次就夠了。你記住,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永遠沒有反悔的機會,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因為我不會再信你,再愛你。」

    段之臣笑著,邁步往另一條街路口走去,卻被一根銀色幽幽的匕首擋住去路,劍柄倒轉過來,塞進她的手掌。

    「我不信,不信你會如此絕情,除非你殺了我。」

    「那好,我就成全你。」段之臣一把握住,刷刷幾劍劈過去。

    動作亂無章法,也沒有什麼力道,就連眼睛都沒瞅準目標,誰知那人竟是一動不動站著,任她揮劍刺來。

    那樣清澈,那樣純淨的眼神,一瞬不眨看著她,彷彿要穿透她的胸口,看清她的內心。

    原本,可以為紫琳,魚陽,孩子一劍殺了他,可不知為什麼,她下不了手,恨不下心要他的命。

    劍尖一歪,無力垂下,她往地上隨意一摔,也不看他那被劍刃削去飄落空中的絲絲斷髮,攜了東方邪一,扭頭就走。

    「殺了你,只會污了我的手,你喜事臨近,我不想破壞你的好事。」

    東方邪一的燦爛笑容,與他的驚痛眸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也會痛麼?

    不過是將他往日施加在她身心之上的痛楚,還給他那麼一丁點而已。

    段之臣沒再回頭,與東方邪一併肩登上停在別處的馬車,漠然離去。

    孤影,落寞。

    分離,成殤。

    流無情身子僵硬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那對漸漸離去的身影,他的心像被什麼東西摳了一個洞,痛得他喘不過氣來。

    我不會再回到你身邊,因為我不會再信你,再愛你...你知不知道你一掌把我們的孩子打沒了?把我關在地牢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種撕心裂肺的感覺?那種孤助無援的感覺你能體會嗎....我決定了,和他一起回東海國......有些東西,只要變質了,過了保質期,就失去了要擁有的意義.....她的話,一字一句深深的扎入他的心,一陣陣刺痛.他一直不想被暴露的真相,竟然會這樣毫無肆意的被揭開,就如同他的痊癒的傷疤又再次被撕裂開來,是那麼痛心,是那麼懊悔.她口中的孩子?又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雪靜會易容帶她去宮裡,是想讓她看清自己嗎?

    那一掌他不是故意的,他自我保護的意識太強烈了,當時他也未察覺到她的身份來,為什麼,他這麼笨,這麼遲鈍,沒有發現她就是臣兒.流無情渾身散發出嗜血的寒意,靜默在原地,直到看到遠去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蹤影.雙手握緊拳,心底那一絲憤怒不由升起,有種想要毀掉世界的衝動.從一開始他就掉進了別人早就設計好的陷阱,一步一步沒有反抗的機會,像被人捏住了喉嚨,一個環節扣一個環節的發展到這個地步?

    流無情墨黑狹長的眸底,一抹血腥一閃而逝。彷彿一座千年不化的雪山,一身氣息更是冷氣逼人,叫人望而生畏衛府.一抹白影自窗外躍入,冷清的月光下,來人身材健碩峻拔,宛如夜鷹般鋒利的眼眸,看向屋裡正在看書的衛子揚。

    感覺到濃烈的殺氣,衛子揚身子微微一顫,謹慎的眸抬起,對上了一雙嗜血冰冷的黑眸,不由的擰起眉,狐疑的看著那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人.〞她有孩子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本主?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流無情狹長的眼眸,掠過絲絲怒火,咬牙切齒的怒聲質問.衛子揚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流無情,臉色並不驚訝,淡定的徐徐啟口:〞她中了毒,孩子根本無法存活,衰死症的解藥?你都還未查到?也未找到?她的命就只有那麼短短的時日.而你呢?口口聲聲說愛她?卻要娶別國的女人為後.你奪了天下,我們做子民的沒有權利乾澀誰做皇帝.對我們百姓而言,誰做皇帝,誰的天下,都一樣.既然你做了皇帝,還請你能做一個為百姓排憂解難的好皇帝.但臣兒不一樣,她只是一個柔弱的女人,需要一份安心的保護.〞流無情面色冷凜,眉頭挑起,分析著衛子揚的話,可是心底的那一絲絲心寒,自責,愧疚的憤怒已經淹沒了他僅有的理智.他表情暴怒,冰冷入骨的嗓音在屋裡響起:〞本主做任何事從不需要向任何人作解釋,此刻本主真的很想把你掐死,如果你早一些說出她懷有孩子的事情,所以一切都不會變成這樣.孩子也不會因為本主的失誤而流掉.〞衛子揚聞言一驚,滿臉錯愕.還沒從流無情的話裡醒悟過來,手中拿著的醫書滑落,面色有些恐慌不安,起身從坐位上站了起來.〞怎麼回事?你又對她做了些什麼?流無情.〞這次衛子揚瞪著雙眸對著流無情毫無規矩的吼出聲來.「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這是報應嗎?精心策劃這麼多年?苦心謀劃這麼多年?一心要奪回那屬於自己的一切?這些都成功了,奪回了失去的一切,卻失去了她.」流無情沉聲自言自語,臉色極為冰冷,眼眸裡佈滿了嗜血的冰冷.可是晦澀痛苦的情緒卻隱隱在悲傷的語氣中聽得出來.衛子揚緊握著拳頭,不置一詞,可那緊繃的身體,卻足以證明他心頭的怒火。

    流無情自嘲一笑,眸光黯然悲傷,喃喃低語:〞失去她,我擁

    擁有了一切又如何?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為什麼她不信我……〞衛子揚怔怔站著,看著流無情濃郁情傷,失落的情緒,卻無言了.靜靜的看著他憤怒而來,悲傷而去.那一抹傲骨霸氣的身影,此時,是像一個失去摯愛,無助,彷徨不安的男人。

    月沉日昇,又是一個明朗的早晨。

    睜開發澀的眼,段之臣手臂一伸,意外觸到一處溫熱,像是……男子的面頰?

    凝神一看,這才發現床榻前趴著一人,濃眉朗目甚是眼熟,眸光炯炯,妖魅蠱惑驚艷的臉,正無限歡喜瞅著她。

    略略怔忡,隨即想起來,昨夜跟東方邪一一起回宮,似乎又喝了點酒,說了會話,終是鬧得困乏了,一靠上枕頭就睡得不知天日。

    敢情他在床邊守了一夜?

    「你還好嗎?」東方邪一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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