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 :流無情的軟肋 文 / 本末倒置
御花園陽雨樓,陽雨樓是一座亭子,四處通明,後面是一座假山。而亭子裡一身素白錦服,領口與衣袖佈滿精緻的雲蔓繡紋,泛著淡淡的金芒,映在那張俊美的臉上,溫潤如玉,俊秀至極,黯淡的服飾全然掩蓋不住一身清朗風華。他站立在另一處,眸光遠遠的張望著別處宮殿,許多複雜的情緒讓他原本溫潤的臉頰多出一份淡淡的思念,不知她過得怎麼樣了?這些天他無時無刻都想她,對她的思念從未停止。段之臣,我的心被你佔得滿滿的,再已裝不下任何東西,唯獨那一絲絲仇恨,也只是在腦子裡時時提醒自己而已。
而他身後一身火紅色勁裝包裹而顯得有些瘦小的男子,安靜的站在他身後,心裡卻暗暗在想,他這個主子肯定又想起那個不男不女的人妖了,什麼時候他的主子也變得這麼優柔寡斷的樣子了。
對面,一身紫色蓮花般的淺紅襦裙的洛海星席地而坐,面是擺放著一台古琴,身姿柔軟,窈窕嫵媚,手指輕輕的撥弄著琴弦,但始終沒有彈出一曲,倒像是在試音。
覺得恰到好處,適合了,才緩緩抬起頭來,溫柔的眸子深深的看向眼前俊美無暇的男子,美妙而清脆的聲音啟口:「幽血果然是一把好琴,難得你為了我肯把它尋得。」
聞言男子收回眺望的視線,緩緩轉身,視線落在嫵媚動人的洛海星身上,眸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冰冷,並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唇角扯動:「聽說你昨日與魚陽公主鬥嘴打架?差點害她肚子胎兒不保?」
雖然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話中卻帶著一絲霸氣的質問。
洛海星眸光揚起,嘴邊牽強的扯著一絲苦笑:「是又如何?你擔心的不是魚陽公主而是那個不男不女的女人吧!」十幾年的朝夕相處,竟然還比不上一個棋子,她怎麼能容忍,怎麼不會生氣。
「洛海星。」男子的聲音驟然嚴厲起來,帶著絲絲寒氣,「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別用不男不女這個詞說她,否則」
「否則怎樣?」洛海星誓不罷休的昂起頭打斷了男子的話。
男子眸光一閃,眼底殺氣隱現,但卻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強忍著那一絲絲被激起的憤怒。身後安靜的火紅色瘦小的男子,感覺到殺氣,不由吞吞口水,主子竟然因為那女人和公主生氣。
洛海星見男子沒有言語,心知他還是在乎自己的,於是柔聲道:「無情,我也提醒你一句,她是駙馬爺,只會成為你成就千秋大業的絆腳石。如果她要是知道你就是曾經三番五次想謀殺她的人?甚至用愛情利用她,你覺得她還會愛你嗎?」
說到謀殺,他確實有做過,說到用利用愛情,剛開始他是這樣謀劃的,可是時間一長,與她相處後,那些陰謀漸漸消失。
這份感情裡沒有利用,沒有算計,沒有陰謀,有的只是深深的情愫,濃濃的蜜意。
一句句提醒,讓流無情面色驚恐,句句都說在心坎上去了,這是他最擔心的事,最害怕發生的事情。
可如今知道這些事的人只有眼前這個女人,如果她替他保密,那些傷害過她的事情就永遠成為秘密。
流無情面色淡然,不知在想什麼,眸光微微轉動,像有什麼東西牽扯著自己的心臟,不知何時這裡竟然會痛了。
洛海星看到他如此為難的臉色,不由揚起一絲得意的笑,果然那些話永遠是控制他的最好武器,流無情似察覺到洛海星那點小伎倆,眸底閃過一絲冰冷,冷聲道:「這些話我希望是最後一次聽到,若傳到她的耳中,我不管他是誰,是什麼身份,我照樣讓他屍骨無存。」所謂的他也包含她。
「你瘋了嗎?為了那個女人?你難道忘記了姑姑到現在還被關在冷冰冰的冷宮之中?而你又是怎麼躲過一次又一次追殺。」洛海星站了起來,一步步走近流無情,話氣中帶著一絲不服氣,失望。句句都是在提醒他,他有仇恨,他有使命,不能貪戀兒女私情。「現在你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忘記了你所背負的一切嗎?我們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她能幫你什麼?她能給你什麼?她會像我一樣這樣癡癡守著你嗎?不顧一切流言蜚語的幫你,會像我」
話還未說完就被流無情面露不耐煩的厲聲打斷:「夠了,不用再一次又一次提醒,我會記得你救過我,幫過我,我流無情永生記得。」鳳眸憤然盯著眼前這個看似嬌柔無比的女人,他竟然有些厭惡。沒有給洛海星任何反駁的機會,轉身面向火紅色男子:「阿飛,你就在宮裡保護她。」說罷一個縱身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只剩下淡淡的竹香久久散之不去。
阿飛身子一僵,隨意的瞄了眼洛海星,見她痛苦的咬著下唇,面色憤然的表情,與她那張美麗的臉根本不協調。不過他只是安靜的守在她的身邊,沒有再多言。
而從茲寧宮出來後,穿過幾個宮殿踏上鵝卵石平鋪的小路上,段之臣有些心不在焉,腦子裡不知在想什麼,離御花園越來越近,空氣中漂浮著淡淡花香,讓她精神忽然振作起來。
回宮已有幾日,卻未聽到某人的任何消息,熟不知何時自己竟然有些想他了,那日離別,時隔已有半月,不知他在幹什麼?是不是也像她現在這樣想著他,思念著他。
走著走著不由的停下了腳步,抬頭望著漆黑的天空,看著那似冷似亮的月亮,她微微歎息,腦海裡卻浮現出一張溫潤如玉,笑得如沐春風的一張俊臉,唇角輕輕低聲啟口:「歌悠謙。」
這聲音雖小,可從旁用輕功路過的流無情聽得一顫,也聽得仔細,本能收起內力落入地面,靜悄悄的躲在暗處。
這聲音不是她的嗎?這麼晚了,她在這裡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