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9、明爭暗鬥(1) 文 / 林聲148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隨著政府加大了傳染病的宣傳防治力度，怪病徹底從人們的視野中消失了，人們的生活和工作又慢慢回到了正常狀態之中。在錢玲玲還沒有回來的時候，嘉偉開始關注自己同佳儀和王楠輝的關係了，希望她倆相安無事，特別是不要因為他而公開鬥起來。

    對於自己同她倆的關係，嘉偉體會頗深，很有心得。他知道，男女就是這樣，曖昧的時候最有情趣，最能讓人發揮想像力，一旦關係挑明了，就像上了戰場動了真刀真槍一樣不好玩了，就要受到責任的驅使，全身心地投入，還要瞻前顧後。因為角色清楚，責任具體，反倒不知道接下去的一幕怎麼演好。當面臨感情糾葛的時候，參與競爭的雙方也許都會將對手看做第三者，每一方對於「第三者」的認識和態度，已經重新定位。從前的貶義詞，以醜陋不堪的面貌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被批判，被謾罵，恨不得將其生吞活剝，而現在，他們會不約而同地辯護說，「第三者」其實是被割傷的棄嬰，被自己割傷，被感情割傷，被磨刀霍霍的衛道士割傷。在大眾入木三分的審視中，所有的真相、痛苦都被一張光溜溜的道德畫皮掩藏著；其行為也不能見光，其感受又無處訴說，難道他們就不是道德強權下的犧牲品？

    王楠輝和佳儀同嘉偉的關係正被她們彼此和人們所熟知，只是懾於胡惠和和錢玲玲的高壓才沒有在公開場合成為議論的焦點。只有王楠輝有恃無恐，膽大妄為，總是利用一切機會給自己同嘉偉的關係做廣告，似乎忘記了引誘賭博對他的傷害，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魅力，這種做法讓嘉偉十分反感，也十分緊張，又拿她沒有辦法，只好躲著她。

    王楠輝屬於那種對別人要求嚴格，自己卻很放縱的女人，每當看到佳儀同嘉偉在一起，就妒火中燒，氣急敗壞，在心裡惡狠狠地罵道：小娼婦，怎麼這麼騷啊，你狂什麼呀，錢總知道了會饒不了你的！也不管佳儀曾經救過她，總想在氣勢上壓倒，在感情上傷害佳儀，經常故意當著她的面熱烈擁抱嘉偉，也不管他願意不願意。

    當沙城周邊的疫情徹底消失以後，原來一直蟄居的人們漸漸按捺不住了，要出去換換新鮮空氣，看看新的世界，舒展一下原來壓抑的筋骨。

    雨過天晴，是春上難得的一個好日子，胡惠和組織沙城賓館全體員工分組輪流踏青，希望大家在同大自然的親密接觸中徹底洗卻怪病帶來的恐懼和疲憊。胡惠和、嘉偉、趙和平和張志軍、佳儀、王楠輝、蘭香、梅莉一組。王楠輝穿了一身低胸的紅色連衣裙，袒露出玲瓏有致的頸線，充分展示性感和嫵媚。她時不時望望過往的男人，帶著驕傲和欣喜享受著他們貪婪的目光。這支隊伍活潑的年輕女子佔絕對多數，不知不覺間，話題轉移到了男人身上。

    胡惠和說：「關在賓館裡這麼久，同大自然幾乎隔絕了，今天出來，大家痛痛快快好好玩吧。」

    張志軍馬上拍馬屁：「有胡總同我們在一起，我們肯定玩得開心。」

    蘭香說：「咱們女孩子在一起，討論什麼秘密問題，你們男同胞可不要偷聽啊。」

    胡惠和笑道：「大白天的，你們有什麼秘密討論啊？」

    佳儀說：「香香想同我們討論一下她男朋友的問題，這就是秘密嘛。」

    張志軍說：「那你們討論吧，我們同胡總去別的地方玩。」

    待男人們稍稍走遠一點，女同胞便嘰嘰喳喳議論開來了。梅莉說：「我不像香香，不急於戀愛、結婚，男人都很壞，稍一不慎就會吃大虧。」

    蘭香說：「誰說我急於戀愛了，我沒有呢。」

    趙和平聽見了，插話說：「莉莉，你戀愛吃過不少虧吧？聽剛才你說的話，飽經滄桑的。」

    梅莉馬上否定：「我戀愛都沒有談過，吃什麼虧啊？是我媽說的呢。」

    趙和平繼續貧嘴：「要是真像你說的這樣，大概沒有人看上你吧，那就跟了我算了，本人鄭重聲明，沒有女朋友。」

    梅莉急了：「誰說的？你問問偉哥，是不是有很多男孩子在追我，我才不理他們呢。」

    嘉偉笑了笑，隨手指了指趙和平：「真的很多呢，他就是嘛。」

    「我才不會看上他，岫岫好像也不喜歡他，不羞不臊的，一看就是色狼！」

    「我這樣的帥哥你都看不上，那你看得上誰呢？」

    「誰都看不上！」

    嘉偉笑她：「那你是下定決心做老處女嗎？」

    梅莉來勁了：「沒有說要做老處女呀，我是說，要嫁就嫁偉哥這樣的帥哥！」

    蘭香說：「莉莉的態度是，寧缺不濫。」

    梅莉說：「對，還是香香理解我。」

    趙和平反擊，諷刺道：「可偉哥不見得看得上你呢！」

    梅莉趕緊問：「偉哥，你喜歡我嗎？」

    嘉偉很難為情：「怎麼把我扯進去了？你這傢伙！」

    胡惠和遠遠聽到他們的談話，見嘉偉處境尷尬，走過來，幫他岔開話題，指著梅莉對趙和平說：「你看，她就是不肯嫁給你，存心讓你單身！」

    梅莉說：「他單身，我就高興！有女孩子看上他我還要搞破壞呢，看他還敢不老實！」

    佳儀說：「趙和平不笨啊，追岫岫沒希望了，又瞄上了莉莉。」

    嘉偉說：「只是這傢伙還沒有吸取教訓，老是挑咱們賓館最漂亮的追。」

    張志軍說：「他總認為天鵝肉最好吃，問題

    是，能吃到嗎？」

    趙和平馬上反擊：「趙和平，除了岫岫和莉莉以外，楊副算不算天鵝肉啊？」

    胡惠和說：「瑤瑤不在，你們就別把她扯進來吧。」

    見這邊熱鬧，王楠輝快步趕過來，腰間隨聲聽裡飄蕩著王菲漫不經心的歌聲。最愛公開談論男人的她忍不住發言了：「這麼多人吵什麼呀，告訴你們，女人的最高境界是讓男人言聽計從，佳儀，你說對嗎？」

    佳儀知道她又要賣弄自己，就抿嘴笑：「對！你最有發言權，你是駕御男人的高手嘛。」

    王楠輝聽出佳儀話中帶刺，馬上反擊：「你也不賴啊！」

    佳儀申明說：「哪裡！我離他們遠著呢。」

    「偉哥，她離男人遠嗎？」王楠輝衝過來死命扯住嘉偉，好像他不回答就不放手一樣。

    「也許是吧，我怎麼知道呀？」嘉偉應了一句，就想躲開她。

    王楠輝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老實說，你清楚嗎？」

    佳儀大聲喊道：「不要把偉哥扯進來！」

    「扯進來又怎麼樣？害怕了？」王楠輝很得意，「你不會是同他有一腿吧？」

    佳儀的臉漲得通紅：「胡說什麼呀！你同他才有一腿呢。」

    蘭香說：「你們可別亂說啊。」

    胡惠和見他們說得越來越離譜，也制止說：「別說得這麼出格嘛。」

    王楠輝不理她，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佳儀說：「你們看看，臉都紅了，我說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