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46、回鄉避難(2) 文 / 林聲148

    「還說不上，湊合吧。」

    「有真本事的人就是謙虛。」

    打字小姐一邊打字一邊花癡一般地望著他，結果打錯了字，只好返工。

    嘉偉想，既然放風說是考察，就得有個考察的樣，免得人家生疑。就請打字小姐幫忙設計了一張竹木資源情況調查表。又一想，考察竹木生產加工情況，總得有點具體內容吧，就同打字小姐商量：「美女，還請幫忙到網上下載一份竹木生產加工計劃書。」

    打字小姐嫣然一笑：「想省力啊，利用網絡的人最聰明，效率最高。」

    「那，我也算聰明人嗎？」

    「這麼年輕就助理了，還不聰明啊！」

    「可是為了效率，侵犯他人的知識產權不道德，也是小聰明啊。」

    「侵犯就侵犯，不侵犯白不侵犯，咱們不是在美國，大家都這樣，誰還管什麼知識產權！」

    嘉偉笑了：「既然這樣，那就侵犯吧，你是主犯，我是教唆犯。」

    打字小姐笑得轉不過氣來：「為了帥哥，為了金錢，本美女願意當主犯！」

    嘉偉豎起大拇指：「夠義氣！要這麼說，下載的計劃書價錢我加倍！」

    「那好啊，到底是帥哥，出手大方，氣度不凡啊。」

    「美女，平時你都是這樣對待顧客的吧？」

    「不是，我覺得你這個生意做得有點浪漫色彩，很溫馨——你不會說我是花癡吧？」

    嘉偉嘿嘿一笑：「如果你沒有說謊，是有一點點。」

    打字小姐笑得轉不過氣來：「花癡就花癡，誰讓我遇見了帥哥呢。」

    網上竹木生產加工計劃書很多，但在偏遠山區設廠加工的計劃書卻很少。打字小姐以為嘉偉是真做計劃書，經過反覆比對、加工，制訂了一個比較完美的本，後面資金投入、廠區規劃、設備採購、人工配備等，都用表格形式列了出來，操作性很強，連利潤都預估出來了。嘉偉也因此隱隱約約發現，白雲村發展竹木加工，的確是個很不錯的買賣。而鄉親們讓金山銀山閒置著不加利用，只知道外出打工，令人痛心。

    計劃書打印裝訂好了，嘉偉問：「多少錢？」

    打字小姐簡單計算了一下：「九張三十六塊，加倍是七十二塊，七十吧。」

    嘉偉遞給她一百塊：「辛苦了你這麼久，還要給我優惠嗎！不用找了。」

    「那就謝謝了，帥哥真大方。」

    「才幾塊錢，這也算大方啊，順便說一句，美女你真有才！」

    「謝謝誇獎！」打字小姐望著嘉偉的背影，還在回味，「好帥啊！」

    回賓館的路上，嘉偉拿出計劃書來看著，越看越覺得回白雲村辦竹木製品廠是條發展經濟的好路子，能造福鄉里。那就好好考察吧，或許，將來真有這樣的機會呢。

    到超市買了海帶、小干魚、蝦皮、香蕉和桔子等娘平時最喜歡吃的東西，嘉偉開著從凱那裡借來的「寶馬」，在黃昏時候悄悄回到了白雲村。

    回到家，娘一見他提著一大袋子東西就埋怨：「這孩子，怎麼又花錢買這麼多東西！」

    「娘總是捨不得花錢，天天吃蘿蔔白菜怎麼行！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享享福了。」

    「娘過得很好呢，」娘把他仔細端詳了一遍，「不年不節的，怎麼回來了？不要上班嗎？」

    「這向沒有事做，在那裡閒著也是閒著，就請了長假，回來幫幫娘。」

    「娘哪裡用得著你來幫。不過，回來也好，是該看看你哥了。」

    鄉親們聽說嘉偉回來了，都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有的想看看他的車；有的想問問他到底賺了多少錢，錢怎麼賺；有的想請他幫兒女介紹工作；還有的想找他借點錢建房娶媳婦，嘉偉有苦說不出，只好一個勁地點頭答應。一外出，總有五六個小孩跟著，眾星捧月一樣，他將老早準備好了的糖果一一分發給他們，打發他們回去。孩子們吃著糖，蹦蹦跳跳地走了。

    嘉偉家小洋樓前面還保留著石頭砌成的曬壩，旁邊有一石碾，前面有一口魚塘，魚塘下面是一小片梯田。小院四周栽著幾蓬竹子，幾棵果樹，有桃樹、李樹、杏樹等。嘉偉每天都在這些地方奔忙，擔水劈柴，曬穀摘果，打草餵豬，樣樣都干，努力幫娘做家務事。看到娘屋裡傢俱太舊，生活不方便，又拿出從趙和平那裡借來的錢請木匠做了床、櫃、桌、椅等傢俱，買了木炭、熱水袋等。又幫忙將屋裡屋外清掃了一遍。

    嘉偉不在，沙城賓館的美女們彷彿一夜之間失去了主心骨，都人心惶惶的。也是，沒有嘉偉了，她們每天都不能看到那張帥氣陽光的臉了，也不能到他房裡看韓劇了，更沒有人請客陪她們玩了，她們甚至還在埋怨嘉偉不辭而別，丟下她們不理呢。

    只有佳儀哭了，躲在房裡，似乎要將自己的無助和擔心全部釋放出來。

    胡惠和過來看到這個，轉過臉，伸手拉著佳儀走到長椅旁，按著她坐下：「別哭了，我陪你坐一會，有我在，你什麼都不要怕。」

    「可我怕爹的病情加重。」

    胡惠和看著依舊站在玻璃窗前的佳儀，無聲的歎了口氣：「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你爹會很快好起來的。」

    佳儀搖了搖頭：「這只是一句美好的說辭，估計不可能了。」

    「你沒睡？」胡惠和看著房裡，猜測說。

    「我怎麼睡得著呢？」佳儀一臉疲憊，精神不濟地說，「爹身體不好，我睡不踏實。」

    胡惠和拍拍她的肩膀，正想著該怎麼開口。佳儀轉過頭來：「你是不是累了，先回去休息吧，謝謝你關心。」

    胡惠和看著她：「可你也要早點睡啊。」

    佳儀淡淡地點頭：「好的，你去吧，我不用管我。」

    胡惠和不放心的看著佳儀，扭過她的肩膀，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下一吻：「我不放心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有我在你身邊，不要一個人承擔。」

    由於嘉偉不在，這些天，佳儀的溫柔，嬌羞，偶爾的任性張揚，都難以捉摸。要不就是躲在房裡暗自傷神，為嘉偉，也為爹。

    佳儀知道內情，自然怨恨王楠輝，卻也不敢把她怎麼樣。

    王楠輝害了人，自己卻沒事人一樣，藉著佳儀鬱悶難過，有意迴避胡惠和的機會，依舊招搖過市，同胡惠和鬧得更歡，顯示她在沙城賓館的特殊地位。

    晚飯後，王楠輝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走廊上等著胡惠和，想同他出去玩點新鮮刺激的。跟著胡惠和進了他家裡，紅梅不在家，王楠輝就找東西大吃了一頓。當胡惠和眼角的餘光瞥到時，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迎著王楠輝的方向走上前去。王楠輝勾著手提包，塗滿紅色指甲油的手機張揚性感，像是在撓著他不甘寂寞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