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8、協議突襲(2) 文 / 林聲148

    最近一段時間，佳儀全神貫注地寫作，寫自己的經歷，自己的感情，自己對社會人生的理解，很多時候會一直戰鬥到天亮.寫作的時候會忘掉社會上的壓力，家庭的困難，工作上的煩惱，感情上的空虛。寫到精彩處，累了，煩了，抄起小勺，挖一勺子冰激凌，塞進嘴裡。搖一搖有點酸痛的脖子，一轉頭，看到趙玉岫她們闊步來了。

    李梅將協議遞給她：「佳儀姐，胡總讓我們擬了個協議，請過目，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修改。」

    佳儀看完輕鬆一笑：「怎麼啦？大家為偉哥作想，想得很周到嘛，很好啊。」

    李梅很興奮，急切地問：「那，關於你的內容，你同意嗎？」

    佳儀揉了揉額角：「是啊，都同意！」

    這麼快就同意了，王楠輝很吃驚，瞥了她一眼：「沒有別的什麼要求了嗎？」

    佳儀點點頭：「沒有。」

    王楠輝立刻綻開了笑顏，笑得像一朵誇張的喇叭花，對楊瑤玉和趙玉岫說：「看看嘛，咱們擬的協議訂得怎麼樣。」

    趙玉岫笑著說：「佳儀姐沒有異議當然說明協議訂得好嘛。」

    「佳佳，怎麼這麼快就同意了，」楊瑤玉急了，提醒她，「這些條都是限制你的呢。」

    「沒關係，大家都是為了偉哥好，為了賓館好。我也知道條件不成熟，偉哥不會同我好。」

    趙玉岫巴不得佳儀這麼說，馬上表示支持：「是啊，我也這樣想。」

    王楠輝說：「你們是同病相憐嘛。」

    徵得了佳儀的同意，王楠輝很高興，真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拿著協議，同李梅趙玉岫一道朝嘉偉那裡趕去，希望他盡快簽字，好好約束他，使他乖乖聽自己擺佈。

    上樓時，李梅附在王楠輝的耳朵邊小聲說：「楠楠，你真有手段，這麼快就搞定了她，連楊副也沒話說了，爽啊！」

    王楠輝得意地說：「這就是咱倆的本事嘛！」

    「開始我還擔心佳儀不會同意呢。」

    「呵呵，她弄得偉哥對錢總三心二意的，心虛嘛，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敢不同意嗎？」

    「那，你高興不高興啊？」

    「高興，讓偉哥不敢亂來，她也服輸了，怎麼會不高興呢！」

    「如果偉哥不簽字怎麼辦？」

    「錢總的意思，他敢不簽嗎？」

    楊瑤玉趕上幾步說：「你們嘀嘀咕咕什麼呀！」

    李梅說：「與你無關，你別管。」

    趙玉岫樂見協議生效：「假如偉哥不同意，咱們慢慢說服他吧。」

    這時，嘉偉脫掉了上衣，在房裡一角鍛煉身體。倒三角形的身材，瓷實的肌肉，兩塊堅硬的胸大肌、八塊形狀分明的腹肌整齊地排列，菱角分明，連錢玲玲都多次讚揚他健壯。做了幾個俯臥撐、深蹲之類的基礎動作，反覆練習趙和平教給他的幾個武術動作，弄了一陣，身體有點發熱，到浴室洗了一個澡，準備打打遊戲看看韓劇什麼的。外面傳來一些動靜，接著是敲門聲音，打開門，是王楠輝她們四個來了，嘉偉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趕緊問：「怎麼啦？都來了，有什麼事嗎？」

    王楠輝詭秘一笑：「好事嘛，先看看這個吧。」

    李梅將協議遞了過去：「這是胡總讓我們擬的，請認真看看，如果要修改，請馬上提出來。」

    王楠輝說：「如果沒有異議，為了你的清白，請簽個字。」

    嘉偉穿上銀灰色襯衫，分外英俊。瞥了協議一眼，目光沉沉的。

    趙玉岫深情地看著他，心跳在加劇，激動之情難以自抑。見他沒有什麼反應，微笑著說：「偉哥，我們是來找你討論協議的，具體內容你可以刪改或補充。」

    嘉偉睜圓了眼睛：「啊？」

    李梅簡單介紹了協議的內容，有四條：第一、嘉偉應當絕對忠於錢玲玲。第二、嘉偉原則上不能和佳儀單獨在一起，不能和她發生牽手以上的接觸。第三、嘉偉必須配合佳儀同別人談戀愛。第四、此協議的最終解釋權歸王楠輝所有。

    嘉偉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們：「協議訂得不錯啊，可是，你們還當我是人嗎？」

    趙玉岫建議說：「把第二條改為『不能談戀愛』吧。」

    李梅堅決反對：「要是單獨在一起了，誰知道他們談沒談戀愛呢。」

    王楠輝「嗯」了一聲：「這是為了偉哥好，為了他的清白，讓錢總放心。只要理由充足，他可以提出修改意見嘛。」

    嘉偉冷冷地說：「你們都擬好了，我還修改什麼呀。」

    楊瑤玉說：「我也覺得第二條不近人情……」

    王楠輝哈哈一笑，打斷她的話：「大家別瞎議論了，真是鹹吃鹹魚淡操心，多管閒事！既然偉哥不反對，就請簽字吧。」

    趙玉岫說：「偉哥還是仔細看看吧，要修改還來得及，免得後悔。」

    趙玉岫天真的模樣還真可愛，嘉偉想，如果把佳儀比成一朵柔媚麗的延齡草，那趙玉岫就是一棵青盛質樸的芹菜。在此之前，佳儀幾乎符合了嘉偉對理想女友的要求，美麗、純潔、聰慧、上進，可現在，有了這一紙協議橫亙在他們之間，他隱隱約約覺得，他們之間像隔著數萬里的距離，

    ，佳儀走在月亮裡，他卻潛在深海中，擁抱的永遠只是她的影子。

    「我這樣的人有什麼後悔的，隨便你們。」嘉偉翹了翹下巴，懶得同她們費口舌，拿過協議來，看都沒有看具體內容，就簽了字。

    楊瑤玉歎了口氣：「唉，一紙協議就把偉哥關進了無形的籠子裡。」

    王楠輝皺了一下眉頭：「楊副說什麼呀，當了副經理更要以大局為重，為我們這些普通員工做出表率啊！」

    嘉偉快速地旋轉著長命富貴鐲說：「我不傻，其實她不說我也明白。」

    王楠輝和李梅拿著協議，踏著得意的腳步得得得地走了。

    晚上，嘉偉關了燈，沒有看韓劇，也沒有打遊戲，倚靠著床沿，望著窗外，遠處的燈光，如同一點點星星，在夜空中閃爍，不知道娘、坤哥他們過得怎麼樣，新房子新設施感覺怎麼樣，是否還要添置什麼東西。想起小時候的種種，記憶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心裡湧起了淡淡的惆悵。近些天，因為覺得現實生活壓力很大，每天晚上嘉偉都會找一些韓劇和相聲來看，以為這樣能忘掉煩惱，可是，結果都是失望，因為電視劇情節、人物同自己的經歷恰好相反，而相聲簡直是對自己鬱悶生活的嘲弄。

    強烈的思鄉情緒，加上對以後不可預測的恐懼，嘉偉突然有點後悔來沙城賓館，想擺脫這一切，回到朝思暮想的家鄉白雲村去，過著粗茶淡飯，雖然清貧卻也安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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