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9、嚴肅交談(1) 文 / 林聲148

    清晨六點，嘉偉起床了，從床邊看出去，夜空，還有寒星閃爍，黎明中就要到來的光亮，被夜色蘢罩著.火車站那邊遠遠地傳來鳴笛聲，繼而便是長長的寂靜，極富哲理和詩意，又讓人感覺空虛。

    在朝霞與晨露中，沐浴著天地的光輝，嘉偉來到後院，站在矮牆邊，朝梧桐樹下竹林叢生處張望著，正是春天到來的日子，點點細碎的光影鋪在絨絨的花草上，花崗石砌成的台階，泥土與石塊相間處竟然生出稀稀拉拉的小草。嘉偉不禁感歎，小草的生命力是多麼的強啊。人也一樣，在困境中，只要有小草那樣頑強，就能爭得一片屬於自己的生存空間。

    嘉偉和佳儀的接觸慢慢多了起來，讓賓館裡很多美女看著眼熱，嘉偉自己覺察到了的時候，也感覺恐懼，擔心錢玲玲和胡惠和這兩塊大石頭隨時都會砸下來。

    當然，這種恐懼感是非常正確的。事實上，胡惠和已經對嘉偉的這些行為很惱火了。

    傍晚，晚霞滿天，玫瑰紅的基調格外夢幻。雨過天晴，兩旁的行道樹精神地挺立著，濕漉漉的樹葉在陽光下反射著微光。一切看起來那般清晰美好，乾淨得沒有一點點污垢。

    嘉偉穿著西裝，來接佳儀出院，擔心她在醫院待得久了，醫院的那種氣氛會加重本來就有點消極的情緒。身上總是散發著一種魅力，讓人無法抗拒。莎莎將他們送出了住院部大樓，揮手說完再見剛剛轉身，佳儀淺笑著，上前挽著嘉偉的胳膊，柔聲說：「偉哥真好。」

    嘉偉想推開她，又怕讓她失望，就笑了笑說：「別老是給我灌**湯啊。」

    見嘉偉沒有推拒，佳儀更加大膽了，纖細的手指邊輕柔舒緩地拂過嘉偉的下巴，在唇角邊反覆勾弄：「偉哥，我自由了，你也解放了，高興嗎？」

    「當然高興，」嘉偉覺得不怎麼舒服，輕輕將她推開，嘟囔著說，「祝賀啊，別鬧了！」

    這句話彷彿將佳儀置身萬年寒冰窟，冰冷迅速從指尖蔓延至全身，趕緊縮了回來。激動的心也慢慢停止沸騰，她緩緩的轉過身，雙手交纏，不安地搓著。嘉偉往旁邊看去，看清佳儀倚在他身旁，聲音微啞：「你怎麼來了，不要值班嗎？」

    佳儀儘管不快，仍然咬著下唇，柔聲說：「不值班呢，來看看你嘛。」

    嘉偉看著她蒙了霧氣的眼睛：「有什麼看的，咱們不是經常看見嗎。」

    「你是不是討厭我？」

    「那倒不是，只是我覺得沒必要經常粘在一起嘛。」

    佳儀出院了，嘉偉將她從醫院接回來的時候有解放了的感覺，當然，更多的是為她的痊癒而高興。佳儀家境不好，人病了要花很多醫藥費，還要耽誤工作，影響收入，真心希望她從此健健康康，永不染病。

    趁著這個機會，胡惠和又玩了一把lang漫，當著很多人的面送了佳儀一束玫瑰花，算是為她病後痊癒接風。玫瑰是愛情的象徵，大家就此打趣他們，說他們的愛情比玫瑰更加熱烈芬芳，胡惠和也很受用，一臉的笑容。看著胡惠和那神態，看著這些玖瑰花，佳儀想起了嘉偉，知道嘉偉也會很快知道送玫瑰花的事，臉上雖然掛著笑，其實內心很鬱悶。

    這時，她是多麼希望嘉偉也能送她一束火紅的玖瑰花啊，哪怕一支也行，她知道他不會。想起他，心中就一陣陣酸楚。佳儀在心底裡呼喚：偉哥，你怎麼老是拒絕我，為什麼總是跟著那老妖婆呢。她有錢，如果我們結合了，只要努力，我們也可以賺錢養家啊。可是，嘉偉不可能知道這些，就是知道了也不一定會答應她。

    下午，佳儀應約去陪胡惠和，在包廂裡玩樂，唱歌，說是要好好慶祝佳儀痊癒出院。嘉偉想，包廂可不是個好地方，女孩子最容易在那個地方出事，輕率地被無良男人哄上*床。只是他們是老關係了，擔心這些就多餘了。事實上，這段時間，佳儀和胡惠和倆人就是經常滾在床上，光著身子抱在一起，享受著情*欲。只是，佳儀在陪伴胡惠和時，仍心有旁騖，想著嘉偉，嘉偉不知道而已。

    佳儀痊癒了，嘉偉當然很高興，乘著興致，一個人吹著口哨，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賓館頂樓的觀景台看風景。觀景台是一個橢圓形的鋼化玻璃櫥窗，環繞一周，沙城東城區的景致一覽無餘。站在這麼高的地方觀望，有騰雲駕霧、高高在上，俯瞰眾生的感覺。俯瞰全城，就跟觀看超大沙堆模型一樣。不由感歎：站得高才看得遠，才有博大的胸懷！站在低窪地往上看，只是一抹景觀；只有站到高處，才能看到更壯美的景象。

    嘉偉帶著餘興走下頂樓，回到大廳閒逛時，楊瑤玉在過道上叫住他：「偉哥在這裡啊，胡總請你到他辦公室去。」

    嘉偉問：「知道是什麼事嗎？」

    楊瑤玉搖了搖頭：「不知道，快去吧。」

    嘉偉有些不解，胡惠和平時很少找我呀，這次有什麼要緊事吧？整理好衣裳，匆匆往樓上趕去。正是早餐後的黃金時段，賓館裡到處都是開房的、出行的客人，大廳裡聚滿了旅行團隊，呼喊聲談笑聲不絕於耳。

    披荊斬棘般來到總經理辦公室，門沒有關，胡惠和端坐著，見他來了，一個箭步趕過來，將他拉到長條沙發上，幾乎是按著他坐下：「偉哥，近來可好啊？」

    嘉偉學了一句客套話：「托胡總的福，很好。」

    胡惠和輕輕笑了笑：「錢總待你還好吧？」

    嘉偉不想看他那曖昧的笑容，頭側向一邊：「很好，錢總本來就是大方寬容的人嘛。」

    胡惠和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啊，我沒有騙你，讓你吃虧吧？」

    說錢玲玲，總有點尷尬，嘉偉就直入正題：「胡總

    總，找我有事吧？」

    胡惠和的表情有些嚴肅：「是啊，你是聰明人，是不會讓自己和大家都難堪的，是吧？」

    「是啊，我好像沒有做錯什麼吧？」

    「你說呢？」

    嘉偉不想這麼繞來繞去折磨人：「胡總，我聽不懂你的話，請明說吧。」

    胡惠和的目光掃過來，瞪著他的眼睛：「聽說，你在跟葉佳儀談戀愛，有這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