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2、身心疲憊(2) 文 / 林聲148

    見嘉偉來了，李梅擺了擺手，示意他別出聲。出了什麼事呀？他悄悄走過去，李梅攔住他，把他拉到走廊盡頭說，新來的一名服務員撿了旅客五百塊錢沒有上交，查出來以後經理要開除她。服務員家裡窮，不想丟了這份工作，在向經理求情。

    嘉偉憤憤不平：「這算什麼呀，又不是偷，罰一點款批評教育她一頓不就行了，人家找工作多不容易呀，何必趕她走！」

    李梅小聲說：「可賓館的規章制度不容許這麼做呢。」

    「對於這種情況，制度裡面有開除這麼一說嗎？」

    「沒有，我查了，只是說嚴肅處理。」

    「那就好，嚴肅處理的方式很多，犯不著開除嘛。」

    說著，嘉偉就要進去替那服務員求情。楊瑤玉一把扯住他：「別添亂了，讓她自己好好說吧，或許還有挽回的餘地。」

    嘉偉說：「楊副，你也認為要開除嗎？」

    「可經理堅持要這麼樣，我是副經理，做不了主啊。」

    「大家一起幫她說幾句話，求求情，好不好？」

    「經理最忌諱人家逼她，這麼多人進去肯定不行，她一不高興，就真的沒戲了。」

    「你是副經理，怎麼不替她求情呢？」

    「我早求過了，沒用。」

    好容易等到那個求情的服務員出來，嘉偉趕緊問：「怎麼樣了？」

    服務員低著頭：「還沒有結果，經理說，要請示胡總，讓他來決定去留。」

    嘉偉安慰說：「有轉機了嘛，請放心，胡總那裡我幫你說，保證把你留下來！」

    服務員以為他只是說說：「謝謝你的好意，別費力了，我這就去收拾行李，回老家去。」

    見她哭了，嘉偉一陣心酸，眼淚也湧到了眼眶邊。他提醒自己，男子漢不能輕易流淚啊，就死勁忍住，安慰那服務員說：「等一下，我馬上給胡總打電話。」

    他顧不了比賽失敗的面子問題，掏出手機，撥通了胡惠和的電話：「胡總，人家是撿了錢，不是偷啊。再說，她也很後悔，鄉里妹子找一份工作不容易呀，你就再給她一次機會吧。」

    「這是賓館的規矩，怎麼能隨便改呢？」

    「她新來，不懂得規矩，我去查了，對於這類問題，賓館規章制度也沒有開除一說，你就原諒她這一次，以後咱們好好幫助她吧。我保證，她再也不會犯同樣的錯誤了！」

    「你是她生命人呀，怎麼能替她保證！」

    「大家都在，咱們一起保證都不行嗎。」

    胡惠和見他態度堅決，不好駁他的面子：「那你就做保，讓她寫個保證書，留下吧。」

    嘉偉報告胡惠和這個意思，大家都笑了，服務員破涕為笑，大家都紛紛向嘉偉豎起大拇指。

    晚上，佳儀為比賽失敗的事來安慰嘉偉，建議他同莎莎進一步切磋球藝，備戰以後的比賽。嘉偉想，來得好，正要找你呢！

    「找我？關於莫經理老公找你麻煩的事？」

    「不是，那事過去了，我不想再提起了。」

    「那是關於老妖婆囉？」

    「是啊，還能有別的事嗎。」

    佳儀開門見山地說：「前些天，我同錢總談了關於你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要她不要再控制你了。」

    嘉偉諷刺道：「是啊，你好勇敢啊，很了不起嘛！」

    佳儀以為嘉偉很贊同她，好似自言自語：「我一直憋著，早就該這樣做了。」

    可是，嘉偉卻瞪著她，兩眼冒火：「是嗎？你以為自己做得好嗎？你以為她會按你的要求去做嗎，不會，只會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我要鄭重地告訴你，這事我很生氣。」

    「生什麼氣呀，還不是因為你太出眾了，大家都在爭你嗎。」

    「女人有你們這麼爭男人的嗎？你們談交易，把我當成什麼了！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男人能爭女人，女人憑什麼就不能爭男人呢！」佳儀笑了笑，聲音放低了，「我看也沒什麼嘛，不就是因為都愛著你嗎。」

    嘉偉哭笑不得：「有你們這麼愛的嗎？我決不容許你們這麼做！」

    「看來你的心思全部放到那老妖婆身上了。」

    「放了又怎樣？不是你給我介紹的嗎？她給了我很多錢，我家裡很窮，需要很多錢，咱們兩相情願，不行嗎？」

    「我想，這不是你的真心話。」

    「怎麼不是？沒有人強迫我！錢總待我很好，我還要感謝你呢，你有牽線搭橋之功嘛。」

    佳儀急了：「我待你也不錯呀，你這個沒有良心的東西！」

    嘉偉咬著牙，大聲喊道：「你們能消停一會嗎？這麼爭來爭去有什麼意思！」

    佳儀逼視著他：「你不就是想要我們消停嗎？那你拿出男子漢的勇氣來，作出選擇呀！」

    「怎麼沒有選擇？我選擇了她！」

    「騙誰呀？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如果你真的選擇了她，那你為什麼不同她結婚呢？她比你大那麼多，可以做你的娘，你們能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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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同你無關，不要你來操心！」

    「虧你還是男人，被老女人控制著，不敢面對心愛的人，還睜著眼睛說瞎話，窩囊廢！」說完，佳儀一甩門，頭也不回地走了。

    嘉偉坐到床前發呆，眼裡空空的，一點睡意都沒有。這時，莫名的疲憊感陣陣襲來，像是經歷了一場生死搏鬥，一停下來，再也無力支撐下去。

    由於情緒低落，晚餐嘉偉吃得很少，回房一個人呆坐著。也不知什麼時候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賓館的夜晚十分安靜，聽得到蟲叫，聞得著草香，抬眼看去，後院裡的燈光把亭台樓閣襯托得虛無縹緲。沙城的晚春總是躲不過連綿的陰冷和潮濕，總是從最深處最暗處嘲弄著人們的單純和幼稚。

    嘉偉覺得自己在佳儀面前太容易動怒了，才經歷了楊洋和莫雪儀的事，佳儀本來就很傷心，怎麼又能這樣指責她呢。

    嘉偉一激靈，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跳進浴缸，讓水一直浸到脖子。水很冰涼，他覺得這樣很好，可以讓人冷靜，清理思緒。雖說同佳儀爭執了幾句，弄得不怎麼愉快，但也因此明白了她的一片真心。泡了一會，他上了床，在床上打幾個滾，鬱悶的心情仍無法釋懷，心裡陡然產生了一股無法抑制的邪念，想摟著佳儀，忘情地擁住她，吻她，佔有她！在纏綿中，聽著她微微的呻吟，像夜船吹笛般悠揚、縹緲，似有若無，斷斷續續……那該是多麼**的感覺！你永遠不會感到簡單枯燥，即使你不是花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