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4、不眠之夜（2） 文 / 林聲148

    有一球堪稱經典，嘉偉救起了一個眼見無力回天的滾網球，背對著網，頭也不回地反手一挑，羽毛球像長了眼睛一樣飛到了斜對角，滾網而落，讓對手措手不及，坐失良機，觀眾們驚歎不已，之後掌聲如潮，連嘉偉自己都佩服自己的球技了。

    斜眼望去，佳儀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站在不遠處的桂花樹下觀看，旁邊還站著一個美女，雖然沒有佳儀漂亮，但也不錯，還很有氣質。那美女一手搭在佳儀的肩膀上，一手在指點著生命，看來是她的好朋友。再往旁邊一看，從來不關心運動和比賽的王楠輝竟然也來了，也在心不在焉地張望著這邊。嘉偉想在佳儀面前露一手，一咬牙，抖數精神，左右開弓，只聽得「彭彭彭」的響聲，一下連著一下，用上十足的力氣猛烈扣殺，讓四個女孩來回跑動，亂作一團，根本無力反擊。突然，只聽得「光當」一聲，拍子應聲折斷，他丟掉拍子，歎道：「唉，該死的拍子，關鍵時候壞事，真掃興！」

    李梅大笑道：「哈哈，偉哥堅持不了，弄斷拍子想走人呢。」

    楊瑤玉大喊：「換拍子來，不許退場！」

    王楠輝在一邊大叫道：「偉哥是猛男，打球也猛啊。」

    佳儀皺了皺眉，嘀咕了一句：「幸災樂禍，沒良心。」

    王二迅速給他們拿來了新球拍，嘉偉接過球拍，準備開戰。佳儀身邊那位女友躍躍欲試，搖晃著佳儀的肩膀問：「我手癢癢了，能向那帥哥學幾招嗎？」

    「能啊，怎麼不能呢！」

    「那你替我說說嘛。」

    「好啊，看見帥哥心裡癢癢了吧？」佳儀笑完，大聲說，「喂，打球的美女們！我有位美女朋友叫莎莎，是市人民醫院的醫生，想同偉哥比試比試，大家說，好不好啊？」

    四個妹子幾乎齊聲喊：「好啊，讓莎莎好好教訓教訓偉哥，為美女們爭氣！」

    得到大家的支持，莎莎昂首闊步地上場了。嘉偉見是個女的，很輕視，想看她的笑話，就躬身手一擺手：「請美女發球。」

    莎莎說：「獻醜了，向帥哥學習！」

    趙和平不知什麼時候也來了，趁機起哄：「比賽就比賽，不准說悄悄話，不許放電啊！」

    王楠輝不想讓趙和平一個人出風頭，大聲問：「誰放電啊？」

    李梅插嘴說：「趙和平不是想向莎莎放電吧？」

    趙和平說：「我還想莎莎向我放電呢。」

    莎莎大聲說：「帥哥，我的可是十萬伏的高壓電啊。」

    趙和平說：「好啊，那才過癮呢。」

    所有的人都大笑起來。莎莎說：「你不怕高壓電電死你啊！」

    趙和平涎著臉說：「不怕，電死了也幸福！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王楠輝大聲說：「趙和平，你做夢吧，人家要放電也只會向偉哥放，不會放給你！」

    趙和平也不示弱：「她不放，你放啊，被美女點擊的感覺就是好！」

    偏偏王楠輝不買他的賬：「讓本美女電你？那電費呢，拿來呀！」

    趙和平說：「你先電嘛，電費保證不少你的。」

    嘉偉發球，想先給莎莎來一個下馬威，一個斜球過去，看能否將她逼得快速後退以至跌倒。哪知，莎莎意氣風發，來去自如，回手接住了險球，反手扣了過去。嘉偉一接球，馬上明白對手實力了得。果然，莎莎攻防俱佳，進攻時氣勢如虹，防守時滴水不漏，全場竟然沒有一次失誤，擊球角度之刁鑽，更是匪夷所思，球藝實在不在嘉偉之下。有一陣，嘉偉稍一放鬆，感覺渾身都籠罩在她的拍風之下，沒有動彈的餘地。莎莎每每三下兩下就將他的攻勢化為無形，將劣勢轉為勝勢，讓他幾無反擊的機會，對她自然只有欽佩。

    梅莉和餐飲部幾個女孩看到這種情形，急了，齊聲叫：「加油啊，偉哥！」

    趙和平只想看到嘉偉失敗出醜，大聲喊：「莎莎美女，加油，加油啊！」

    趙玉岫也起哄：「偉哥輸給莎莎了！」

    王楠輝雙手打著節拍喊：「偉哥沒用，偉哥沒用！」

    李梅不希望嘉偉同別的女孩子呆得太久：「偉哥，輸了就輸了，投降吧，別打了！」

    嘉偉朝佳儀那邊一看，見她也在偷著樂，覺得很丟臉，情緒十分低落，就有點洩氣，不想打了。就說：「莎莎美女，暫停一下，我想去趟廁所。」

    莎莎善解人意：「快去吧，別憋壞了啊。」

    嘉偉將球拍交給了楊瑤玉：「你們慢慢打吧。」

    眾目睽睽之下，嘉偉快步往假山後面走，有點灰溜溜的感覺。

    離了場，來到大廳，喝了一大口水，嘉偉並沒有急著去廁所，在賓館繞了一圈又回來了，怕再上場輸給莎莎，讓別人看笑話，讓王楠輝奚落，就一個人悄悄坐在桂花樹下休息，局外人一樣看著他們打球拚殺。

    佳儀挨過去問：「偉哥，莎莎球技怎麼樣？」

    嘉偉實話實說：「很好，至少比我強。」

    「作為外行，我看她也不錯。」

    「以後，能不能請她教教我呢？」

    「能啊，只是她是美女，我擔心你的魂會被她勾了去。」

    「不會的，我定力好，學打球就學

    打球。」

    莎莎連續同幾個人交鋒，都將對手殺得大敗，簡直成了全場的明星，博得了一陣又一陣掌聲。趙和平被她殺得落荒而逃，更加埋怨嘉偉提前開溜，讓他硬頂著。

    回去以後，嘉偉小睡了一會，誰知道剛睡著就做夢了，夢裡有很濃很濃的霧，霧中有兩個人女孩在打羽毛球。打得正緊張的時候，佳儀從霧中走來，幽幽地地凝望著對面的女孩，眼中有朦朧的霧氣，有點激動，又有點猶豫。那女孩子好像完全看不到她的存在，丟下球拍，走過來拉住嘉偉的手，很快樂地從佳儀面前走了過去。嘉偉忍不住回頭望了望，卻見佳儀在幽怨地看著他們，臉色蒼白，淚水溢出了眼眶。

    醒來時，外面下起了大雨。起來走到窗前朝外面一看，雨下得十分兇猛，發出密集的吵鬧聲。灰暗的空間裡，路燈光照著銀亮亮的雨滴，四散濺落，交織成一片珠玉的世界。嘉偉這才有了點輕鬆快意的感覺，慢慢轉動著長命富貴鐲，饒有興趣地欣賞有聲有色的雨景，回味著莎莎的颯爽英姿，想著就要拜她為師，以後經常同她一起練球，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