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04、委曲求全（2） 文 / 林聲148

    「我本來就沒有錯，認什麼錯呀？」

    「難道你沒有頂撞她嗎？這還不是錯啊，她是高高在上的總裁呢！」

    「我可沒有頂撞，只是辯解了幾句而已。」

    「她會認為你是辯解嗎！」王楠輝瞪著嘉偉，做出語重心長的規勸樣，「你也不要怪錢總生疑啊，葉佳儀不是經常攆著你跑嗎？換了別人，誰都懷疑呢！」

    嘉偉看著她的眼睛：「那是佳儀一廂情願呢，你也知道，我可從來沒有接受她啊，頂多只是同她保持一般的同事關係！」

    王楠輝哼了一聲：「廢話！也許你沒有說假話，可是，要錢總相信才行啊。還有，誰能保證你永遠不會被姓葉的俘虜呢？」

    嘉偉諷刺道：「我呀，能堅持原則，不像你一樣意志薄弱！」

    王楠輝嘻嘻笑了：「偉哥怎麼這麼說我呢，大家都說我是善良多情啊！」

    「我可沒有你那麼多情！」

    「你吹吧，反正吹牛不犯法。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紙』，鬼才相信你抵擋得了漂亮女孩的進攻，何況葉佳儀是強攻呢！」

    「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

    王楠輝再次挨過來，一雙色眼看著他，正板正經地說：「喂，說真的，去找錢總吧，她在等你呢，錢也準備好了。不過，別忘了道歉啊，否則，不會給你錢的。」

    「我沒有錯，不會道歉！」

    「你傻呀，這樣的機會不是很多的。趁她現在心情好，去呀，馬上去！」

    「我才不去，堅決不去！」

    「不要意氣用事，對你沒有好處。我提醒了你，到時可別後悔啊。」

    嘉偉很煩，把王楠輝說的這些話都拋在了腦後，堅持不去找錢玲玲，晚上，一個人站在賓館門前的大街上看月亮，吹涼風。看著路邊幾個清潔工人在一掃帚一掃帚地掃呀掃的，在掃除什麼呢，是心靈的塵垢，還是屈辱？不知道。風從四面八方襲來，彷彿專門為他而來，來冷卻他的靈魂，吹走他的鬱悶。之前，總以為只要努力打拼，成功近在咫尺，現在呢，整天仰人鼻息，陪著笑臉，忍受屈辱，還是不能達到目的，了卻心願；以前那個充滿自信的偉哥已經灰飛煙滅，只留下一具死氣沉沉的軀殼。嘉偉將長命富貴鐲狠狠掐了幾把，似乎要將它掐斷，可那鐵質的東西堅硬異常，反而弄得他的手指生痛。

    第二天，嘉偉又接到娘的電話，問他錢款準備好了沒有，他們馬上派村會計老來拿。嘉偉手頭沒有現錢，又不想讓娘失望，就說，有了，來拿吧。他打算委屈自己，向錢玲玲道歉，去拿現金。可是，來到六樓時，發現錢玲玲不在了，跑到保安室問趙和平和張志軍，得到的答覆是，錢玲玲已經回香港去了，估計已經到機場。

    嘉偉一下子怔住了，怎麼辦呢？要是拿不到錢，娘該多傷心呀！他失望地站著，遠遠看見王楠輝來了，想躲開，卻沒有可以藏身的地方，就默默地看著她過來。王楠輝正在漫無目的地溜躂，看見嘉偉木頭一樣站在這裡，很詫異，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偉哥，你氣色不好啊，昨晚太賣力了吧？」

    嘉偉咬牙切齒地說：「你呀，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王楠輝可不惱：「哈就知道她厲害，三十如狼嘛。」

    嘉偉大聲說：「如果她是狼，你就是老虎！」

    王楠輝揮拳就打：「胡說！女人四十如虎，我才二十多呢。」

    嘉偉故意損她：「可是，你看起來像四十多歲的老女人呀，絮絮叨叨的。」

    王楠輝氣乎乎地說：「偉哥沒良心，給你牽了線，你得了錢，沒有給我紅包，還咒我！」

    「牽什麼線呀，昨天我根本就沒有去！」

    「什麼！你傻呀，那修橋的錢呢，給你了嗎？」

    「怎麼給？人都沒有看見。」

    「你呀，死腦筋，豬腦殼！不就是道個歉嗎？三萬呀！」

    「我知道，可她那盛氣凌人的樣子，誰受得了！」

    「講究那麼多幹什麼，你現在需要錢呀，錢就是爹媽，爹媽對你態度不好你又能怎麼啦！」

    嘉偉再次損她：「那是你的爹媽，不是我的。」

    王楠輝哼了一聲：「好，你有種，你嘴硬，要是白雲村人來拿錢，看你怎麼收場！」

    嘉偉被戳到了痛處，低下了頭，內心焦躁難熬：「是啊，這可怎麼辦呢？」

    王楠輝幸災樂禍：「害怕了？急了？」

    嘉偉帶著哭腔說：「要命啊，我約定他們來拿錢的。」

    「是嗎？嘴巴繼續硬啊。」

    「硬不起來了，我只想跳沙河。」

    王楠輝略一沉思，有了主意：「這樣吧，你馬上給錢總打電話，向她道歉，我來幫你說話，或許她會原諒你，給你打錢過來的。」

    嘉偉沒有信心了：「這不太好吧，昨晚沒有去，今天倒來了，她會答應嗎？」

    「你傻呀！就說昨天我忘記了向你傳達嘛，」王楠輝拍著胸脯，「就這樣說吧，我來替你挨罵，我願意！」

    嘉偉還在猶豫：「這行嗎？讓你替我頂槓，那怎麼行啊。」

    「憐香惜玉，捨不得？」

    「啊，我的事不想為難你。」

    王楠輝瞪了他一眼：「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婆婆媽媽的。我說行就行，我樂意，快點啊！」

    話語間，王楠輝還真有幾分俠義氣概。

    這時，嘉偉娘又打來電話說，老已經出發了。嘉偉馬上打通錢玲玲的電話，錢玲玲在香港那邊不緊不慢地說：「不要騙我，我可不是三歲小孩！楠楠昨天肯定說了，你牛，不肯服軟。你這個人呀，什麼都好，就是傲氣，老是同錢過不去，何苦呢？」

    王楠輝接過電話證實說：「錢總，實在對不起，昨天我打牌去了，把你托我的事給忘了。」

    錢玲玲仍不買賬：「你們合夥來騙我吧？我是那麼好騙的人嗎！」

    沒辦法，嘉偉只好找了個借口打電話回去向娘解釋，要老回去，對娘也很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