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8、吃喝遐想（2） 文 / 林聲148
晚上，街上的燈光閃閃爍爍，沒睡的人看來還有很多。黑乎乎的高樓頂山脈一樣起伏著，深藍的天空上星星想撒上去的芝麻，一起都是那樣平和，那樣神秘，那樣充滿了不確定，還讓人有點淒苦和悲涼。
第二天是週末，嘉偉本想睡個懶覺，但不成想在七點鐘就被趙和平叫醒了，說是一起去吃早餐。睡眼惺忪的嘉偉看著自己眼前這個穿著休閒t恤、水洗牛仔褲、網布運動鞋的傢伙，有些哭笑不得，心想，臭美什麼呀，岫岫就是不待見你。
「喂，快看這個，怎麼樣，有意思吧？」趙和平拿著一個小陀螺問。
嘉偉隨便瞟了一眼：「不稀奇，我小時候玩得多。」
「那時候有這個嗎？這是新產品呢。」
「我知道，那時候我們自己做。」
趙和平自討沒趣，有些無語，悻悻地走了。
下午兩三點鐘的時候，經常能在飯店門口撞見領導，這幫狗日的正摸著肚子、叼著牙籤從館子裡出來，整天忙著吃飯呢，一個個吃得滿面油光，一開會卻大叫著沒錢搞建設，希望教師兄弟們勒緊褲帶支持一下，將他們的獎金往死裡扣，很少想想他們自己吃可多少民膏民脂。
晚上十點，嘉偉拖著微微有些疲憊的身體，回到了那空空的屋子，打開燈，感覺房子裡沒有一絲生氣。還是老樣子，打開電腦登陸qq，然後才是洗漱，拿著從街上買回來食物就坐在了電腦前，網站上一個關於跳樓的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是，王楠輝卻幽靈一樣進房來了，後面還跟著佳儀。一進來王楠輝就高昇囔囔：「偉哥，在網上釣美女啊？」
嘉偉頭也不會，哼了一聲說：「還到網上釣美女，身邊的美女都釣不到呢。」
王楠輝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謙虛嘛，錢總，莫經理，還有佳儀、岫岫，她們你都釣到了嗎？」
佳儀說：「別把我扯進去，還是說你自己吧。」
聽她說到莫雪儀，嘉偉大驚：「你可別亂放屁啊。」
王楠輝可不管，繼續說下去：「伺候這麼多美女，偉哥也不容易啊。」
佳儀說：「如果只伺候楠楠一個，偉哥就輕鬆多了。」
王楠輝這回謙虛了一回：「佳儀別推辭了，偉哥只喜歡你呢。」
佳儀說：「那不會，他只喜歡性感時尚的楠楠。」
「我想睡了，誰也不喜歡。」嘉偉不想同她們囉嗦。
王楠輝繼續說：「都這麼久了，偉哥同佳儀應該有戲了吧？」
佳儀說：「驕傲了？我就知道你們一直在唱大戲。」
嘉偉大聲說：「你們別說這個了好不好！」
王楠輝說：「佳儀，你同偉哥好好處吧，我支持你。」
佳儀說：「楠楠是要我支持你和偉哥吧，我一直在這樣做啊。」
見佳儀不做聲，王楠輝又說：「其實，偉哥也不值得珍惜。」
佳儀看著她的眼睛問：「為什麼呢？」
「大家都知道，他喜歡的女人太多了。」
佳儀鄙夷地看著她：「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自己告訴我的，有的是我親眼看到的。」
佳儀的心很痛，那是一種被揪緊的感覺。心被揪得越緊，最後越來越重，越來越硬，就變成了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你胡說！」佳儀罵道。
「你神經病！」往哪回回罵道。
兩人吵鬧了一會，終於散了，嘉偉也準備睡覺。
待王楠輝一走，佳儀又來到嘉偉的門口：「偉哥，我向送你一件禮物。」
嘉偉說：「別送了，我不要，楠楠剛才都那樣說了，你就別惹麻煩了。」
佳儀堅持著：「我打定了主意，一定要送你禮物。」
嘉偉笑了笑，擺了擺手：「愛送你就送吧，不送花花草草，隨便你。」
佳儀說：「我沒有錢，可不會送什麼貴重物品啊，就送點零食，比如棒棒糖、巧克力什麼的。」
嘉偉看著她的眼睛說：「我說過了，不要你送。」
說著，握住了佳儀的手。佳儀發現，嘉偉的手你很像女人的手，皮膚白皙，手指纖長，指甲上就像塗了明油一般。
佳儀一把抓住嘉偉的手：「雜誌上說，愛情少不了lang漫和食物，我想都送點。」
嘉偉沒有將手抽走，只是平靜地看著她：「雜誌上還說，牽女孩子的小手是要付出代價的，付出越多收穫越多，精神的和物質的，一個都不能少。是這樣嗎？」
嘉偉的目光讓佳儀感到無趣，還發現了意思冷漠，她感到害怕，自動鬆開了他的手。
「是啊，」嘉偉大驚，「原來你也看過這篇章啊。」
佳儀笑了笑：「那當然，我看的書可不比你看的少啊。」
「那是，那是，你是女秀才，我哪裡能同你比。」
「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送的是你，吃虧的是你。」
佳儀的眼淚一顆顆重重地滾落下來，感覺嘉偉的話是她生命中的一道傷口，一個努力要結痂的疤。她的生命，在悄悄
悄分泌一種物質，是芳香的思念還是腥味的仇恨？不知道。她想盡快修復這個傷口，讓自己快樂起來。回了房，她趕緊關了門，祛除月色中湧來的魚腥味和王楠輝殘留的騷味。
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彷彿一片輕雲，擦拭著佳儀的心，把她欣賞的煩擾和沉重都擦去了。它們托起了她的身體，讓她像空氣一樣浮到空中。嘉偉的目光就像一個寬大的懷抱，擁著她。她沒有了重量，沒有了身體，也沒有了靈魂，沒有了一切。
不一會，天空響起了沉悶的雷聲，累上越來越大。突然，一聲驚雷在屋頂炸開，嘉偉全身一凜，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又哆哆嗦嗦穿上衣服。閃電劃過窗戶，又一聲炸雷在頭頂響起，緊接著，屋頂卡嚓一聲，瓦片被震得嘩啦嘩啦掉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