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5、不敢越軌（1） 文 / 林聲148

    平時，看著嘉偉從身邊走過，佳儀都會幻想著他能夠轉過身來，捧起自己的臉細細地親吻，但是，一直沒有在他的眼睛裡看到過一絲對自己的憐愛。現在，王楠輝拋出了嘉偉同莫雪儀有曖昧關係的話題，這更讓佳儀傷心不已，佳儀就說：「就是，偉哥那麼張狂，還以為大家不知道他的醜事呢，真是可笑！」

    嘉偉氣急，也確實焦急：他們都知道這個了，怎麼辦啊。想著這些，半天解決不了內急的問題。王楠輝就在車上催：「快點啊，再不上來我們將你丟在這裡走了。」

    司機也被她逗笑了：「美女別急嘛，他還沒解完呢。」

    佳儀笑道：「我支持楠楠，把他丟到這裡讓母狼搶去算了。」

    王楠輝有更絕的：「就解個小便，他半天不動，不是讓蛇咬著**了吧？」

    司機大笑起來：「肯定是的，美女去看看吧，幫他把蛇趕走啊。」

    嘉偉距離出租車不遠，他們的談話當然聽得見，強迫自己不聽他們的話，集中精力。好容易使心情平靜下來，解完了小便，走上車來。王楠輝還在問：「偉哥，是被蛇咬著了吧？」

    佳儀笑著說：「肯定是，剛才楠楠怎麼不去幫他呢。」

    王楠輝這才說：「好，不說這個了，我在這裡，偉哥可不要老是想著佳儀啊，錢總胡總讓我提醒你呢。」

    佳儀糾正說：「楠楠，是你在撩撥他，我應該提醒他別老是想著你呢。」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吵著，在排山倒海的語言洪流裡，嘉偉終於煩了，大聲說：「你們別吵了，我誰也沒有想，在專心看風景！」

    道路有點崎嶇，王楠輝抱怨窩在車裡太久，腰都閃斷了，噘著嘴巴，很不高興。

    再走一會，看見一大群山羊在路邊吃草，不遠處魚塘邊的小屋裡傳來幾聲狗叫。放羊的老頭坐在路邊突出的岩石上，頭歪著在打瞌睡。佳儀想，這才是閒適的鄉村生活啊。

    突然，下起了陣雨，豆大的雨點敲打著車窗玻璃，聲音十分清脆，可是沒多久，雨又停了。這時，佳儀告訴他們，已經來到了清秀山村村口了。嘉偉滾動著眼珠子看著道路兩邊，清秀山村特別有韻味，各種顏色的花開了，一顆顆一簇簇一片片，佈滿了村子。小河邊那條青石板路，幾乎同村子一樣古老。他想，如果同佳儀一起漫步在這古老的青石板路上，欣賞艷麗迷人的風光，呼吸有歷史滄桑感的濃郁清新的氣息，肯定讓人陶醉。

    進了村，大家才感覺有些冷清，有些安寧，有些閉塞。路邊瘋長的花草樹木還在爭相茁壯，氣勢正盛。下了車，嘉偉讓司機稍微等一下，就同佳儀和王楠輝上路了，朝佳儀家走去。剛下過的這場雨太少了，太陽像火一樣燒烤著村子，地上冒著騰騰熱氣，村裡如同蒸籠一般，蒸得人們不願說話，鳥兒不鳴狗也不叫，一片寂靜。王楠輝不想這麼沉悶下去，就說：「我把你倆平安送到了目的地，任務完成了一半啊。」

    嘉偉諷刺說：「是啊，任務還有，你還要監視我們回去，責任大著呢。」

    王楠輝發現他態度不怎麼友好，就說：「偉哥，咱們到佳儀家來做客，我可不想同你吵架啊。」

    佳儀也說：「偉哥，楠楠是幽默呢，你沒聽明白嗎。」

    嘉偉想，佳儀肯定不是不明白王楠輝的意思，也不是一定要護著她，確實要到她家了，如果大家爭吵起來，那像什麼話，讓別人看笑話也不好。再說，這樣做佳儀也很尷尬，就笑笑說：「楠楠，我也只是同你開玩笑呢。」

    這次王楠輝也很大度：「我知道，沒關係的。」

    嘉偉趁機說：「等會進去了，見了葉爹，我們可不能讓他看出來什麼呀。」

    佳儀笑著說：「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不愉快嘛，是不是啊。」

    王楠輝也說：「就是，偉哥想得太多了。」

    到了佳儀家門前，當年用泥磚壘起來的土埂，一些地方已經開始風化坍塌，爬滿了牽牛花和瓜籐。陽光很好，照著院子裡荒草和雜樹中的一座青瓦小平房。旁邊一口小池塘水草很多，蚊子密密麻麻的，顯然很久沒有人照料了。嘉偉一進去，喝著茶，同葉爹攀談起來：「葉爹，清秀山村好漂亮，真是名副其實啊。」

    葉爹笑著說：「漂亮是漂亮，就是交通不便，信息閉塞。」

    「比我家白雲村好多了呢。」

    「你也是農村的孩子啊？」

    「是啊，我們那裡同你們村一樣。」

    葉爹以為嘉偉嫌棄農村，安慰說：「農村也好呢，水好空氣好，吃的住的沒污染。」

    嘉偉當然同意這個說法：「清秀山村古樸高有情調，仙境一樣。」

    「城裡人特怪，瘦人好，苗條好，好好一個人偏偏要整得像個要飯的。」

    「因為時尚是這樣啊，還要花錢吃減肥茶呢。」

    「我覺得胖人好，富態，喜慶，像個有錢的人。」

    「也不呢，太胖了，就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的，影響健康呢。」

    葉爹沒有繼續爭論了：「我就很瘦，本來用不著擔心健康問題，可我這身體不爭氣，啊，也不，都是黑心老闆造的孽。」

    嘉偉不解：「黑心老闆？」

    葉爹氣憤地說：「副縣長的大舅子來村裡辦了個什麼造紙廠，污水流經我家水井，害了我。」

    嘉偉安慰說：

    「您也別著急，現代醫學發達，您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葉爹笑著說：「現代醫學肯定沒問題，可俺口袋裡的錢不爭氣啊。」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嘉偉歎了口氣：「您別急啊，慢慢想辦法嘛。」

    王楠輝過來說：「是啊，您女兒能力強，領導看得起，會幫她解決問題的。」

    葉爹歎了一口氣說：「人各有命，我也不指望。」

    王楠輝說：「您要充滿希望啊，要相信您女兒。」

    嘉偉沒看見佳儀了，急著去找，看見佳儀在洗衣服，就在院子的井台邊幫她洗，提高速度，免得司機等得急，還要很多錢。壓著井水，忽然發現圍牆邊的槐樹開花了，幾枝粉白的槐花在風中搖晃生姿，惹得幾隻蜜蜂嗡嗡地飛個不停。

    王楠輝一個人坐在一邊說：「你們快點啊，司機等得不耐煩呢。」

    嘉偉和佳儀加快了速度，合力將衣服洗完了。

    回到賓館，王楠輝自然要去覆命，報告胡惠和：「胡總儘管放心，一切正常，嘉偉和佳儀在我眼皮底下，不敢越軌。」

    胡惠和笑道：「錢總英明啊，我早就知道，挑了你去監視他們，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