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89、曖昧情感（1） 文 / 林聲148

    半夜裡，趙玉岫翻江倒海般吐個不休，佳儀服侍了她漱口洗臉，又用煤灰把地上打掃乾淨，看她清醒了些，輕聲說：「就因為他，何苦把自己灌成這樣？現在舒服點了嗎？」

    趙玉岫披衣坐起：「我可不是這個量啊，也不知今天怎麼搞的，竟然醉了。」

    「都這樣了，看你怎麼辦？」

    「沒怎麼辦，只要不讓舅舅知道就沒事。」

    「昨晚那樣子很嚇人的哦。」

    趙玉岫點點頭：「我知道，麻煩你們了。」

    大醉以後，趙玉岫果然有幾天不來找嘉偉了。錢玲玲不在，嘉偉的日子又恢復了往日的空虛和無聊。每天，有事沒事到街上閒逛，看到一對對勾肩搭背的情侶，情意綿綿的，在羨慕的同時也在嫉妒。過後，嘉偉總是懷疑他們的感情有許多成分是裝出來的，忍不住在心裡罵道：裝什麼呀，虛情假意的，誰看不出來！可是，再往深處想，他們是真假夫妻，真假歡愛關我什麼事！事實上，經常被這種真情假意所包圍、環繞，慢慢地，也很難識別出是否真情了，嘉偉對世界上是否存在真情也越來越懷疑。

    嘉偉本來打算邀人到後院打打羽毛球，結果大家都沒有空，個別有空的又不會打。他很失望，在街上瞎逛了一圈，什麼收穫都沒有，甚至連一個入眼的美女都沒有看到。買了一包檳榔嚼著，慢慢回到賓館，在走廊上漫無目的地溜躂，想找個人玩玩，一個也沒有找到，同事們不是當班就是外去有事，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也覺得無趣，打算回房打遊戲去。一轉頭，看見李梅提著水桶和拖把往清洗室這邊過來了，就躲到一邊，讓她過去。哪知，不知道李梅是有意還是無意，到他身邊時，一抬手，好像身體重心不穩，水桶搖晃了幾下嘴裡啊啊了幾聲，「啪」的一聲掉落下來，髒水濺濕了嘉偉淺米色的休閒褲。

    心愛的褲子被人故意弄髒了，嘉偉非常生氣：「你怎麼搞的，怎麼這麼不小心！」

    李梅裝作失手的樣子：「啊，怎麼這樣了，對不起啊！」

    李梅將那該死的水桶狠狠踢了幾腳，似乎在替嘉偉出氣。

    嘉偉馬上意識到自己太衝動，自己在賓館還沒有多少朋友，身單力薄，還因為生活方式特殊，是輿論風口lang尖上的人物，不能隨便得罪人，更不能同別人發生衝突，再說，李梅也不一定是故意的，就是做錯了什麼也應該原諒啊，就抑制這情緒，改變了態度，笑了笑，用十分幽默的口氣說：「沒事，梅子玩雜耍吧，怎麼潑得這麼準啊！」

    李梅見他沒有動怒，還這麼友善，簡直是心花怒放，覺得自己同他的距離原來並不遙遠，就說：「偉哥，弄髒了你的褲子，快脫下來吧，我給你洗乾淨。」

    說著，就上來要動手脫褲子。

    大庭廣眾之下怎麼能這樣呢！兩人都是年輕男女，要是被張志軍他們那些好事者看見了，肯定會整出花邊新聞來，那怎麼得了！嘉偉不敢往後面想，趕緊制止：「算了，你忙去吧，我自己回去洗就是了。」

    「那怎麼行！是我弄髒的，當然應該我來洗嘛，」李梅拉起他的手，誠懇地看著他，「走吧，我跟你回房去洗，不然，我會過意不去的。」

    理由充足，不好拒絕，嘉偉只好領著她回了房。李梅一進門就左顧右盼的，感覺十分新鮮，以羨慕的口氣說：「偉哥這裡好舒服啊。」

    「是嗎？大家住的都一樣嘛，我這裡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一樣呢，我們是集體宿舍，房子的裝修沒有你這裡高檔，還沒有電腦。」

    見她說到電腦，嘉偉就問：「這麼看來，你也是網蟲吧？」

    李梅趕緊說：「是啊，你怕只有你知道爽啊，我就愛聊天，可惜上網要去網吧，怪麻煩的，還要花錢——對了，你的電腦閒著的時候能借我用用嗎？」

    「怎麼借呢，不方便呀，」嘉偉想，電腦是我的精神支柱，什麼時候閒過呀，就說，「再說，你借去了，我自己幹什麼啊！」

    「不願意啊？」李梅走攏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偉哥，這麼帥的人可要大方一些喲。」

    「假如我大方了，你天天跑到我這裡來，孤男寡女的，不怕別人說閒話嗎？」

    「我才不怕呢，只有你怕，怕錢總有意見，是吧？」

    嘉偉不想她說錢玲玲，嚴肅地說：「咱們說咱們的事，別把她扯進來好不好？」

    李梅屁股撞了他一把：「不說就不說，總之，我不怕，只有你怕！」

    李梅皮膚很白，但長相一般，胸部高聳，腿腳粗壯，不是很性感的那一種；是屬於那種智商不太高，手腳不太麻利，口風又不是太緊，有點自戀，又有點瘋瘋癲癲的人。嘉偉想，可她偏偏有點好高騖遠，喜歡帥哥，這樣的人很容易掉進情感漩渦，不能招惹她，否則就是自找沒趣，脫不了身。就說：「不怕就好，我是替你作想呢。」

    李梅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嘉偉：「替我作想好啊，那就讓我天天來你這裡上網嘛。」

    唉，趙玉岫剛剛退去，她又替補過來了，看來，命中注定了要同女人糾纏不清啊。可是，趙玉岫是美女，李梅不是，要替的話怎麼不反過來呢，真是倒霉透頂了。

    嘉偉肯定不希望李梅這樣粘著，只想天天見到佳儀，同她在一起，哪怕只是說說話都行，就說：「不行啊，你也說了，錢總知道了會不高興的。惹她不高興了，你擔待得起嗎！」

    李梅很失望：「要是你怕錢總，那就沒有辦法了。」

    嘉

    偉繼續逼她走：「我是怕啊，難道你不怕嗎？」

    李梅只好承認：「我怕胡總，錢總是董事長，當然也怕她嘛。」

    「這就對了，你同楠楠關係最好，有時間就多陪陪她嘛。」

    「我和楠楠差距很遠呢，楠楠也不怎麼喜歡同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打交道。」

    「不會吧，她也不是官啊，平時你和她一唱一和的，不是很要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