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9章 麻煩的客人 文 / 王如君
王憐花和朱七七剛進夢園的大門,就看見司徒變站在樓前等著。
「司徒叔,我回來了。」
王憐花照慣例打個招呼要進門去,司徒變卻先攔了他一下,對他使了個眼色。
「二少爺,曲小姐來了。」
王憐花一揚眉毛:「哦?無容來了?媽媽請她來的嗎?」
司徒變點點頭,又說:「昨天就來了,現在在茶室,還有那一位,韓……」
王憐花握拳到嘴邊乾咳一聲,又瞥瞥朱七七,輕聲打斷了他,「嗯嗯,我知道,姐姐打電話給我了。」
司徒變著人幫他們拿行李進屋,不再說話。
朱七七看兩個人你來我往地打眼色,十分有趣,也不揭穿,只是笑著進屋了。
客廳的茶室裡坐著兩個年輕的姑娘,正和柴雲夢笑談,其中一個朱七七一眼就認出了,不就是曲無容麼?舉止還是那樣端莊優。
朱七七的目光掃過曲無容,就立刻被坐在她身邊的另一個妙齡女子吸引了,她正端坐著,烏黑的長髮披肩,側臉粉雕玉琢可說是完美無瑕,朱唇輕抿茶杯,粉色的唇蜜和瓷杯上的燙金蘭花圖樣相得益彰,莞爾一笑,嫣然無方。
這個美女是誰?看起來和柴雲夢、曲無容都很熟,而且看剛才司徒變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家裡的每一個人都應該認識她才對。
朱七七轉頭看看王憐花,王憐花卻居然露出一種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拉著朱七七的手就要上樓,「趕快上樓回房吧,別讓她看見了。」
她?是說柴雲夢還是那個美女?
朱七七小聲說:「別,剛回來,總要和媽媽說一聲的,就這樣上樓也太沒禮貌了。」
王憐花幾乎是推著她的後背想「逃」到樓上房裡:「算了吧,哪兒還顧得上,待會兒麻煩就大啦!」
兩個人正在推讓,就已經聽見柴雲夢的在叫他們,「七七?是你們嗎?」
朱七七沖王憐花做了一個鬼臉,一副「被我說中了」吧的樣子,仔細一看王憐花,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擺出了一副「霜打茄子」的樣子,蔫蔫地拉著朱七七的手走到茶室去。
朱七七這下是真的摸不著頭腦了,這位仁兄,剛才還生龍活虎地要推自己上樓,現在卻是這副樣子,見自己媽媽而已,幹嘛這樣?
朱七七在心裡暗笑他,難道那位美女是什麼洪水猛獸不成?還非要這樣苦著一張臉,王憐花這傢伙還說自己是「偶像派」,看他「入戲」這麼快,根本就是「演技派」嘛!
站在茶室門口,王憐花只是先和柴雲夢問安:「媽媽,我們回來了。」
柴雲夢問:「家裡的事情處理好了?」
朱七七小心翼翼地回答:「該辦的事情都辦好了。」
柴雲夢「嗯」一聲,自顧自端起茶杯,朱七七和王憐花立在那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特別是朱七七,有些尷尬。
等柴雲夢緩緩地嚥下一口香茶,才眼睛一瞟,對朱七七說:「事情辦好我就放心了。」
朱七七和王憐花這才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無容,什麼時候過來的?最近不忙嗎?」
和曲無容打招呼的時候,王憐花眼睛直直地,看也不看曲無容身邊的美女,倒是朱七七覺得他這樣不太好,友好地笑了笑。
「七七啊,這位是韓小姐。」曲無容對王憐花笑笑,又忙著給朱七七介紹,再對旁邊的美女說:「染香,這就是朱七七小姐。」
韓?
「朱小姐你好。」韓染香淡然笑笑,又轉身對身後的女傭說:「白雲,幫我們添點茶。」
曲無容看出了朱七七的疑惑,幫著解釋說:「是韓伶姐夫的妹妹。說起來你們是親戚呢!」
原來是韓伶的妹妹,難怪和家裡上下的人都這麼熟。那位叫「白雲」的女傭,朱七七隻是看著眼熟,才幾天的功夫,那麼多人的名字她還真記不起來,看來這位韓小姐和王家的人來往時間不短了呢。
趁著白雲添茶的功夫,柴雲夢滿臉關切地對朱七七輕聲說:「七七啊,雖然你的身體已經好了,但是也要多休息。」
朱七七立刻心領神會,叫白雲不必為自己準備茶杯,笑著和韓染香曲無容點點頭,起身上樓了。
王憐花本來也站起來了,曲無容卻說,「好長時間沒見了吧,七七身體不好我們不要打擾她,你留下來陪我說說話也好。」
王憐花笑了:「你們女人家說話,我一個大男人坐在這兒幹嘛?」
柴雲夢卻說:「好吧,你們年輕人說話吧,我這個中老年人就不陪你們了,我還有事,你們玩吧。」說罷對韓染香一笑,自己出門去了。
朱七七站在樓梯一樓上二樓的拐角上看得分明,韓染香對著王憐花笑得十分慇勤,剛才看王憐花的表情,她早就猜到了幾分,現在看柴雲夢的表現,更是嗅到了些味道。
看來這位韓小姐,過去和王憐花的「交情」不淺呢。她心裡暗笑,王憐花啊王憐花,對付白飛飛那種人可以厲聲拒絕,大聲責罵,對韓染香這種溫婉賢淑型的,恐怕就沒有招架之力了呢。
「哎!可算是回來了!」
幾個小時後,王憐花一進房門就整個人呈「大」字型一
下子倒在床上,長吁短歎起來。
朱七七故意逗他:「怎麼了?誰惹我們王少爺了?」
王憐花捏捏她的鼻子:「你呀你!我看你就是故意逗我!你不是都看見了麼?那個『韓』!」
連全名都懶得說,這位韓小姐也真是可憐。
朱七七更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來:「少來,你那些風流韻事,我哪裡知道。」
王憐花大喊冤枉:「我說公主大人,冤枉啊!」說罷不忘了也「調戲」朱七七一下作為回擊:「不過那個『韓』,你真的不想知道?」
「不想!」
「哎……我傷心了,你一點都不關心我。」王憐花雖然用手捂著臉做「痛苦狀」,可是還是從手指縫裡觀察者朱七七的表情。
朱七七被他逗笑了:「少來啦!猜也猜到啦,既然是姐夫的妹妹,又和我們家這麼熟,那肯定是你的老朋友咯!」
「什麼『老朋友』,你不知道,她小時候煩得很!整天流著鼻涕粘著我,嬌生慣養地,我還得處處哄著她,別看她現在一副溫柔漂亮的樣子,平時家裡嬌慣得不得了!」
朱七七捂著嘴笑了:「你看你,你承認了人家是『溫柔漂亮』了吧?」
王憐花做了一個鬼臉:「你不知道,很誇張的!她小時候啊,上學是由保姆叫著起床,然後抱著去刷牙洗臉、抱著穿衣服吃飯、然後抱上車,直到司機送她到了大門口,才下車自己走路。」
朱七七聽得目瞪口呆,豪門奇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她心想,這不等於家中養了一個廢物沒兩樣麼?難怪王憐花那麼看不上她,對她敬而遠之呢。
王憐花看她不說話,就問:「怎麼了?你不會吃這種乾醋吧?」
朱七七卻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從前看過的一本書,馮驥才的《三寸金蓮》?我在笑那個人呢!和韓小姐倒是挺像誒。」
那個人?王憐花倒是和朱七七十分默契,居然也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