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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57章 意外的發現 文 / 王如君

    朱七七一愣,徐若愚也不再問什麼,而是轉頭去和王憐花說話:「王公子,沒事吧?感謝你啊,及時報警,還提供了有力的證據,這個朱八一直都是個難纏的角色,不過這次恐怕吃定牢飯了!」

    王憐花和他握了握手,說:「徐局長,多謝了!以後『富貴水產』的事情還望關照。」

    說完,從上衣的口袋裡摸出一支小巧玲瓏的棒子,遞到徐若愚手中。

    徐若愚接過去笑著說:「一定一定,那好,我先去處理一下,王公子,你請便。」

    王憐花也是輕輕點頭,並不相送。

    直到徐若愚走遠了,朱七七確定他聽不見她接下來要說到話,她才開口問王憐花:「剛才那個真的是徐若愚麼?你認識?你給他的那個是……」

    王憐花點點頭:「嗯,就是他。來濱城之前我就和他聯繫上了。剛才那個是錄音筆,是經過他認可的,把今天的事情錄下來作為證據。」

    朱七七詫異:「錄音筆?!」

    朱七七昨天還在擔心王憐花不瞭解自己家中的情況,可是現在看來,他似乎是一早就做好準備了麼?

    王憐花說:「那天,你昏迷的時候我幫你接了姑媽的電話,我當時就覺得她的口氣怪怪的,所以我就拜託丁鵬幫我查查,濱城可是他的老巢誒,哈哈,發散幾個私家偵探去查,總能摸到些蛛絲馬跡的,然後就找丁鵬,讓他幫我聯絡警界的朋友,然後,今天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朱七七回憶這幾天,王憐花一直在背著她打電話,原來是為這件事情。她想起昨天在家中遇到朱富珍的事情,又大膽猜測:「難道,你昨天就知道姑媽偷了我們的房產證?還有那些往來賬目,你是怎麼查到的?」

    王憐花撓撓頭:「哪有那麼神通廣大啊,昨天姑媽一走,我就在家裡歸置被她弄亂的東西,我就看見保險櫃開著,心想肯定是丟了什麼重要的物品了,我怕你擔心,就沒告訴你,今天你表哥一說,我才知道原來是房產證。往來賬目麼,請徐若愚找找銀行,也就辦妥了。」

    王憐花頓了頓,接著說:「你知道麼?徐若愚是丁鵬爸爸的結拜兄弟呢,是生死之交,我也是找了丁鵬才知道的,所以說世上的事情真巧,我一說我爸爸是王玉關,他立刻就答應全力幫忙了。」

    朱七七有些意外卻又感覺在意料之中,丁鵬、王玉關、丁爸爸、徐若愚……她心裡忽然覺得王憐花和從前不一樣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公子」,彷彿有數不清的魔力,他的人脈、資源、身份,彷彿總能讓困難迎刃而解。

    王憐花看朱七七低頭沉思的樣子,好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樣,他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說:「七七啊,所謂的『王公子』的身份,只是一個皮囊而已,但是當我們遇到困難的時候,我們總能從其中得到好處……」說到這裡,王憐花苦笑了一下。

    朱七七回想起今天那個高個子男人對朱八說「知道這是誰麼?鼎鼎大名王玉關先生的公子!給我放聰明點!」這句話的時候,朱八臉上那種驚愕、懊悔、恐懼的表情,簡直讓她終身難忘。還有,還有徐若愚那種畢恭畢敬的態度,也讓朱七七忍不住沉思。王憐花說得對,我們總能從這個身份中得到好處。

    不知過了多久,朱七七的耳邊才又響起王憐花的聲音:「我倒是希望別人能多叫我『王老師』,別叫我『王公子』,可是有時候,『王公子』可比『王老師』有用多了呢……這個身份,或許這就是曹操說的『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吧!」

    朱七七思緒重重,這個身份,對於朱七七來說是心理負擔,或許對於王憐花來說又何嘗不是沉重的枷鎖呢?

    一陣秋風吹過,樹上的落葉飄得滿地都是,和地面摩擦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響,這個時節,恐怕帝都的人們還在欣賞滿山未落盡的紅葉,可是遠在北方的濱城,卻早有了些「寒徹骨」的味道,朱七七也好,王憐花也好,王玉關之子又如何?都是身不由己吧。

    王憐花一向說自己嚮往「隱居」,會是一種無可奈何嗎?她知道,他是介意「王公子」這個身份的,甚至有些不稀罕,可是今天,他卻毫不猶豫地去用這個身份在為她籌謀,為她周旋,朱七七回想起整件事情,不過兩天時間就覆雨翻雲,如果她孤身一人,恐怕她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自保的……

    ——她很感激命運的安排,感激上天讓王憐花陪在她身邊,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王憐花的手,流出淚來。

    王憐花捧她的臉,為她拭去淚珠,輕聲細語地說:「怎麼了?都過去了,沒事了。」

    朱七七淚中帶笑地點點頭,心裡的石頭總算落地了。

    和王憐花已趕到「富貴水產」的時候,正是下午下班市場裡人散客最多最繁雜的時候,那些大批量批發水產的客人會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就已經買好東西各自散去,而現在這個時間則是屬於上班族和家庭主婦們的。

    走在這條已走過無數次的泥濘潮濕的過道上,朱七七有些侷促,她時不時地瞥瞥旁邊的王憐花,想看看他的鞋面褲腳是不是沾上了泥水。

    王憐花察覺了她的異樣,站在路上不走了,拉著她的手問:「怎麼了?看我嗎?」

    朱七七吐了吐舌頭:「這種髒亂的地方,一定很不習慣吧?」

    王憐花笑著反問:「我還以為你在擔心什麼,原來你是說這個,你為什麼覺得我會不習慣呢?」

    「我就是單純覺得你會不習慣啊,你可是個『錦衣玉食』的人誒,這種『民間疾苦』的地方,我怕你會嫌棄呢……」

    王憐花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喂喂

    喂,我可是公主殿下的騎士誒,當然要和公主殿下同進退!」

    說著,王憐花加快了腳步,「啪嗒啪嗒」的聲音伴著白色的運動鞋一起一伏,地上的泥土和塵埃,都歡快極了。

    朱七七笑了,默默地跟著他,不再說話。

    「富貴水產」的捲簾門自然是緊閉著的——這家全年無休的水產鋪終於還是倔強地休息了。

    朱七七用腳輕輕踢開門口的幾個垃圾,輕歎一口氣,俯身用鑰匙開門。

    一如往昔。

    二十幾個大冰櫃整齊地排列在約一百平方的店舖裡,中間的柱子上還展示著朱富貴親手掛上的《微笑法則》的待客之道,三條漁船的鑰匙在櫃檯的側面靜靜掛著,白色的日光燈映照下,白色瓷磚鋪就的地面上竟一個腳印都沒有——所有的一切都是乾淨整潔,井井有條,可見這裡主人的用心。朱七七在櫃檯的椅子上坐下,那上面彷彿還有李媚娘的餘溫呢。

    王憐花在店中巡視一周,不無遺憾地說:「我聽說,姑媽把店裡的員工和船老大都遣散了,這麼好的一家店,可惜了。」

    提起朱富珍,朱七七傷感地說:「看來,她是鐵了心要錢呢,如果今天我妥協了,或許明天她就轉手把這裡轉讓掉換錢了吧?」

    她一邊說話一邊打開櫃檯的抽屜,忽然一頓,好像發現了什麼,用近乎不可思議的聲音去叫王憐花,「憐花!快來!你看我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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