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別提這個愛字好嗎 文 / 李雨霞
左手已經將她豐盈飽滿,從婚紗禮服的束縛下掏了出來,上面透明的貼,也被他一把扯掉,那帶著紅艷櫻桃的雪白山峰,就這麼蕩漾在面前。
「比以往可是大多了……紅多了……」他附在她的耳際,曖昧而輕佻的這般說著,指間已經用力,惡意的捻弄著:「蕊蕊,要不要我再努力一把,將這紅艷的櫻桃,變成小草莓?以往,你可是極喜歡我吃這櫻桃的……」
黃蕊蕊又羞又惱,以往兩人恩愛時,床上再肉麻再露骨的話,都說過,可那時,感覺是一種情調,此時的情景,更多是一種羞辱。
她想反抗,可是扯著她頭髮的手,絲毫沒有鬆動的跡象,她只能僵硬的仰著頭,被霍景緯禁錮著身子,任他在這狹小的座艙中肆意羞辱。
「懷孕了……居然會長得這麼大……」霍景緯嘖嘖的稱奇,食指慢慢的撥弄著:「是不是再隔一段時間,就會有甘甜的汁水流出來呢?好期待……」
黃蕊蕊閉上了眼,恨不得咬碎銀牙。霍景緯在床上,有多澀情有多露骨有多無賴,她是一慣深有體會。
只怕接下來的情景,會更令她羞愧。
一陣噁心反胃的感覺,再度襲上胸口,不由自主的,喉間發出了一串聲響。
霍景緯沒有馬上明白過來,他只知道黃蕊蕊懷孕了,但女人孕吐什麼的,他沒跟她在一起,自然沒有什麼瞭解。
「放開我……」黃蕊蕊低聲吼叫,強烈的嘔吐感令她難受得眉頭緊皺,這跟霍景緯扯著她頭髮的痛不一樣。
痛感還可以咬牙撐著,可這嘔吐的感覺,卻是無論如何壓不下。
霍景緯再度怔了怔,等他終於意識到有什麼地方不對,黃蕊蕊真的翻江倒海的開始嘔吐。
好在他及時的抽身避開,緊扯著她頭髮的手,也鬆了開,身體得到了自由的黃蕊蕊,彎著腰,污穢的嘔吐物,悉數的吐在了機艙的儀表台前。
這情景,嚇壞了霍景緯,剛才激怒之下,真的想好好懲罰黃蕊蕊,懲罰她的自私,懲罰她的不聽話,可見得她吐得這麼厲害,這麼難受,他也有些慌了。
「蕊蕊,你怎麼了?別嚇我……」他不停的問著。
他一時半會,根本沒想著孕婦的孕吐方面來,這陣子,沒在她身邊,他根本不知道這些反應。
他手忙腳亂的翻找著,試圖找點礦泉水,可這機艙中根本沒有準備,翻了半天,他只翻出了紙巾,慌亂的遞給黃蕊蕊:「蕊蕊,你怎麼了?」
黃蕊蕊猛然推開了他的手,根本不接他的紙巾,因為難受,更因為剛才的屈辱,大滴的熱淚,不成器的掉落下來,如斷線的珍珠,滴落在了雪白的飽滿豐盈上。
這樣的情景,令霍景緯更是自責,他試著緊緊的抱著她:「蕊蕊,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對不起……蕊蕊,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黃蕊蕊推開他,一邊哭,一邊收拾著自己狼狽的模樣,扯下手臂上的白色手套,再將被霍景緯給扯落的吊帶重新掛在了肩頭,只是那乳貼已經找不著了,便算是隔著那抹胸,依舊能瞧出那激突的兩點。
「蕊蕊……」霍景緯叫她,伸手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了她的身上,將她的身子給緊緊裹了起來。
黃蕊蕊想甩,霍景緯手上用力,連人帶西裝全給裹進了自己的懷中:「對不起,蕊蕊,我真的沒想讓你這樣的……是……我混蛋……我混帳透頂……看著你要拿嫁人來氣我,還說你不再愛我……我就氣得失得理智……你打我吧,你罵我吧……」
他拉了她的手,就在自己的臉上,胡亂的啪啪的打著,似乎這樣,才能抵銷剛才所犯的錯。
黃蕊蕊不說話,她只是閉著眼,仍淚水止不住的狂瀉而下,果真愛有多**,就有多熬人嗎?
明明愛著眼前的男人,偏偏又得決絕的選擇離開,只為他的不愛。
哭了半響,她才漸漸的收了哭泣之聲:「霍景緯……放過我吧……」
「放過你?」霍景緯聽著這話,心一個勁的往下沉,沉到無邊的深淵,現在無論他做什麼,都只能讓黃蕊蕊離他更行更遠,根本再沒有回頭路?
「對……放過我……」黃蕊蕊抬起頭來,望著他,淚眼婆挲:「霍景緯,瞧在我以往那麼死心塌地的愛過你的份上,求放過我……不要再來騷擾我……」
「不——」霍景緯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來:「黃蕊蕊,不可能,放開你,我做不到,我是愛你愛到骨子裡,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活著為什麼……就在剛才,就在還沒有將你帶走前,我就在想,如果你敢真的嫁給李川,我就殺了他……」
「你……」
「是……說我自私也好,說我心狠手辣也好,說我這人太過獨佔也好……總之,我愛你,我決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給別人……」他咬牙切齒,那凶悍的神情,似乎真的時刻準備著,要跟人決鬥。
黃蕊蕊苦笑,那掛在腮間的那滴淚,掉落在衣襟上,臉上原來的濃妝,被她的淚水沖涮,早就紅一塊黑一團的,比戲台上唱戲的大花臉還要多彩。
「霍景緯,別提愛這個字好嗎?」她看著他,臉上的神情眩然欲絕:「從頭到尾,你只是將我當替身,你壓根不愛我,你這十年來,一直愛的是美玲……你一直就將我當作她的替身……」說到此處,屈辱感再次襲上心頭,原本已經止住的淚,復又湧了上來。
「誰說我愛的是美玲……誰說我將你當做替身?」這話,令霍景
緯震怒,他一把抓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她的手腕處,迅速的泛紅。
隨即他意識過來,趕緊鬆了力道。
黃蕊蕊別過了頭去:「這需要誰說嗎?這是事實……原本我還想,親口問你一聲,到底有不有愛過我……哪怕一丁一點……可是,那晚,我只是拿了美玲的照片……我還什麼都沒說,你就徹底的證明給我看了……在你的眼中,一個活著的黃蕊蕊,連一個死人的照片都不如……」說到這兒,她放聲的號陶大哭了起來。
這一直是她心中的結,她一直耿耿於懷,她沒跟任何人說出來,包括李川,也只知道兩人起了茅盾,霍景緯動手打了她。
現在一直裝在心中的事給捅出來,她索性一次的說個痛快:「以往你讓我做你女朋友時,我都還問過你,為什麼選我,你說眼緣……那時的我,真傻真天真,都沒想明白,這世上,根本沒有一見鍾情這事……你所謂的眼緣,只是看我長得像美玲,才讓我在你身邊,給她當著替身,彌補當年你對她的種種遺憾……可我卻是傻呼呼的,還真認為……你是愛我。」
她一邊哭,一邊控訴,臉上的淚水,將原本污染七八糟的妝容,更是沖涮得令人不敢直視:「壓根兒,你從來沒有愛過我,所有的好,都是想給美玲的……我就是一個讓人看笑話的替身……」
「不是的……」霍景緯怒吼:「我從來沒有將你當替身……我愛的是你……」
「霍景緯,此時此刻,你就不要掩飾了……」黃蕊蕊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你一直瞞了我們這麼久……直到馬曉芸來,你沒法掩飾,又把我冷落到一邊,緬懷你的美玲去……你知道不,那陣子,你莫名其妙的冷落我,讓我感覺自己像什麼?我真的是一個召之即來揮之則去的替身,還得在你們的愛情故事中,扮演著一個不光彩的角色……」
說到這兒,她痛哭著,卻是無法再度訴說下去,狹小機艙中,只有她高一陣低一陣的哭泣聲。
「不是的……蕊蕊……」霍景緯拿著紙巾,替她抹著淚,舊的淚水才抹去,新的淚水又湧了上來,小小的一包紙巾,很快就用光。
他沒折了,只有就地取材,伸手拉過她頭上的婚紗頭巾,擦試著她臉上的污漬,那價格不菲的婚紗,淪落到當手帕的地步。
「真的不是的,蕊蕊,我保證,事情根本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樣……我根本沒有把你當替身……」他低聲解釋著。
原來兩人,在這問題上,竟然有這麼大的分歧。
「就是的,就是的……到現在,你還在自欺欺人的欺騙我……」黃蕊蕊尖聲反對,說到後來,她控制不住情緒,撲在霍景緯身上,又捶又打著:「你一直就在欺騙我……你就是想騙得我安心在你身邊,繼續當替身……」
霍景緯坦然的承受著她的捶打,等她捶打累了,他才緊緊的一把將她給重新摟在了懷中:「蕊蕊,我向你保證,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對,我承認,我對美玲,那種感情沒法解釋……可你得知道,那根本不是愛情……當年她慘死在我的懷中……我一直對她的死耿耿於懷,感覺自己多少有許多的責任……這令我內疚……我總感覺自己虧欠了她,否則她現在也是好好的活在世上,有喜歡她的男人,在她渴望的幸福……真的,我對她一直是虧疚的心理,我在國外十年的苦修僧般的日子,就是想讓自己獲得解脫……」
「是,你解脫了……找了我這個跟她相似的替身……」黃蕊蕊惱得,心中的窩囊氣沒有出處,一張嘴,咬在了霍景緯的頸上。
霍景緯沒動,強忍著,由得她的小虎牙咬在自己的頸上,雖然痛,總比以往的無盡心痛,令他好受。
他輕輕的撫著黃蕊蕊的背,低聲道:「蕊蕊,你一口一個做了她的替身……你怎麼就沒有想過……其實是她做了你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