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父親找上門來 文 / 李雨霞
他的面部輪廓極為明朗,便是在這樣暗的夜裡,仍是能瞧清他的眉眼,眉峰挺撥,眼睛深遂,鼻樑的弧形更是完美,怎麼看,怎麼都像藝術家精心雕琢的模樣。
只是他的唇,緊緊的抿著,臉上的神情,有些肅穆。
想必剛才的話,提起了他的傷心事。
「對不起。」她喃喃著道歉。
他仍舊是緊抿著唇,沒有答話。
這模樣的霍景緯,突然讓黃蕊蕊有些心疼,她感覺,霍景緯某些方面跟自己有些相似,都有些不想提不想記起的過往。
他並非外表看上去的那般風光那般強硬,內心深處,他也有著他的柔軟之處。
這個認知,令黃蕊蕊更是痛惜,她伸臂過去,抱住了霍景緯的腰。霍景緯回應了她,他反手,更是緊緊的抱住了她。
只是這種擁抱,沒有一絲男女**的成份在裡面,僅僅是一種尋求溫暖尋求庇護的擁抱。
黑暗中的兩人,就這麼緊緊的相擁著,彼此尋求著溫暖與渴望。
黃蕊蕊一度認為,這將是個不眠夜,可這想法,顯然是錯誤的。
她在霍景緯的懷中,睡得極為安穩,直到早上,晨光透進窗口,她才醒來。
睜開眼,就對上了霍景緯的那張俊臉,雖然下巴處的胡茬,又是稀稀拉拉的冒出頭來,可看在黃蕊蕊的眼中,卻是那麼有型,簡直是帥得掉渣。
等看完他,她才想起自己,該不會是蓬頭垢面,滿臉眼屎吧?那不被他嫌棄死了。
「醒了?」他問她,已經微微俯首,在她的額前吻了吻:「起床刷牙洗臉吧。」
說罷,他已經下床,若無其事的,就這麼穿著平角褲,去了衛生間。
還好他不嫌棄,還肯給她一個早安吻,隨即黃蕊蕊趕緊閉眼,天,她看見了什麼,她都看見他平角褲上支得高高的小帳蓬。
淡定,淡定,黃蕊蕊提醒自己,這是正常的晨勃現象,不要大驚小怪。
等他從衛生間中出來,黃蕊蕊立馬就跑進了衛生間,一把將門給關上。
看著漱洗台前的鏡框,鏡中的黃蕊蕊,果真是蓬頭垢面,黃蕊蕊趕緊刷牙洗臉,要搞好自己的門面功夫。
等她從衛生間中出來,客房中,已經沒有霍景緯的影子。
下樓吃早飯的時候,黃蕊蕊總感覺傭人們看她的眼光怪怪的,甚至連吳媽,對著她的笑容,都有些高深莫測。
估計這些人全都知道自己昨晚跟霍景緯滾了床單,黃蕊蕊心中如此的認知。
她很想說,喂,事情不是你們想像中的那樣,我們只是很純潔的睡了一個友情的覺。
可是,霍景緯是明顯的拖她後腿,他今天早上對她的表現,跟昨天早上相比,可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
他是心情極好的照顧她,溫柔的詢問她牛奶要不要加糖,極體貼的幫她將麵包塗上奶酪,甚至在她吃東西時,手都要擱在她的靠椅上。
這不是**裸的告訴眾人,昨晚兩人有姦情嗎?
昨天早上是慾求不滿,今天早上是心滿意足。
好吧,黃蕊蕊不打算繼續糾結這個情況了,隨便這些傭人怎麼想怎麼看吧,反正她也極少跟這些傭人打交道。
霍景緯依舊是開車送她去學校,甚至在她下車時,又拉住她,給了她一個告別的吻。
好在現在時間還早,校門口,並沒有兩個同學,估計沒人看見。
黃蕊蕊趕緊向他揮手,你快走你快走。這神情模樣,似乎怕約會被老師撞上啊。
霍景緯輕笑,故意大聲道:「晚上你想吃什麼,打電話給我,我好安排。」
晚上想吃什麼?黃蕊蕊怔了一下:「隨便吧。」
隨即她反應過來,這是答應他今天晚上的約會?
她趕緊跑到車邊,對霍景緯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兩晚逃課了,今晚有我的必修課,我不能再逃課。」
霍景緯沒有勉強她,兩人現在能這麼輕鬆的相處,是一大進步,他不想操之過急,又將兩人的關係,推回到昨天之前。
「好吧,那週末,我再安排?」他挑眉,徵求她的意見。
黃蕊蕊點頭,算是答應,趕緊又向學校跑。
她心中又是困惑,這算什麼,自己跟霍景緯算是言歸於好?兩人又在重新交往?可霍景緯並沒有說明啊。
想了想,她不想再糾結在這事上,她想起張經理的托負,趕緊翻出張經理的名片,打電話給張經理。
張經理倒是很快接了電話。
「張經理,事情已經解決了,霍景緯已經同意,不再找你們公司的麻煩。」黃蕊蕊急急的向張經理說明情況。
「嗯,知道了。」張經理應付的說了一句,隨即掛了電話。哼,我昨晚就得到消息了,還要你今天早上才打電話給我?
在心中,他越發的認定,黃蕊蕊在霍景緯的那兒,快失寵了。
黃蕊蕊氣,求著我的時候你巴巴的找上門,這事一解決了,就這麼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只是想想,終究是解決了一
樁煩心事,這張經理以後不會來找她,更不會拿把柄威脅她。
只是章敬明……想想,黃蕊蕊還是頭疼,隨即一想,也許他躲哪兒去,一躲十年八年,不再回來,對她也就沒有什麼威脅了。
上課時,李玉蘭有意無意總往她身上看,等下課了,幾人圍了過來,將她堵在了中間。
「黃蕊蕊,坦白交待,昨晚做什麼去了?」何小莉威脅她。
黃蕊蕊作賊心虛,怎麼這些人都知道我昨晚跟霍景緯滾床單了?
她趕緊跳起來,急急分辨:「你們聽我說,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我們真的很純潔的,真的什麼都沒做……」
幾個姑娘對望了一眼,越發不饒她:「好哇,原來昨晚約會去了,說,到底做了什麼?純潔的不要講,我們要聽點不純潔的。」
黃蕊蕊想怒吼,你們實在是太不純潔鳥。
於是純潔的黃蕊蕊緊了嘴,大有一副怕死不是xx黨員的覺悟。她是打死也不會講昨晚上不純潔的事情。
見她什麼也不肯說,幾位姑娘八卦的心思沒得到滿足,極為失望。
失望歸失望,但作為閨密,有些事,還是得告訴她:「黃蕊蕊,昨晚上有人跑學校來找你,說是你父親,問你上哪兒了。」
我父親?
黃蕊蕊呆在原地。
黃從貴從b市跑a市來找她?
從小時打有記憶起,黃從貴從不曾管過她,哪怕颳風下雨,從不曾給她到學校送過傘。甚至家長會這些,從不去學校露過臉。
怎麼會突然跑到a大來找她?
「嗯,這是他留的一個電話號碼,叫你回來了,就打這個電話給他。」李玉蘭說著,遞了一張紙條過來。
上面潦草的,寫了一串數字,顯然是黃從貴的聯繫號碼。
黃蕊蕊煩燥的一把撕了這個電話。
她都不打算認他這個當父親的,甚至連手機號碼都從不曾告訴他,他卻是追到學校來。
他這個賭徒加酒鬼,來找她有什麼好事,不過就是要她拿錢罷了。
以往打工掙的錢,她自己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都拿回去給奶奶補貼家用,他一回家,仗著酒意,哪一次不是給奶奶搶了?
就連奶奶死了,也是最後的時侯,才露了一下面,黃蕊蕊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對這個人,這個背著她父親的名,卻不曾做過一件夠當父親資格的事。
黃從貴巴巴的等了一天,也沒有等到黃蕊蕊的電話。
「這個死丫頭,等我找到了你,給你好看。」黃從貴恨恨的罵著。
初來a市,他人生地不熟,漫無目的的在四處遊蕩著。甚至,他坐在商業購物廣場,對著噴泉都看了半天。
商業大樓上,一塊電子顯示屏,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電子顯示屏上,打的廣告,卻是遠景集團的廣告。
別的他不知道,這遠景集團,他卻是知道的。
那天正跟別人賭牌,提得別人的提醒,才知道,電視上,有人在提黃蕊蕊的名。
他以為,只是同名同姓的人,他沒在意,可一抬眼,卻是認出了電視上的霍景緯。
霍景緯曾陪黃蕊蕊一同回來料理奶奶的喪事,也曾給了黃從貴幾萬塊錢,他便是化成灰,黃從貴也能認出他。
於是,黃從貴認真的看了電視,知道了霍景緯在說,他跟黃蕊蕊在認真的交往。
「瞧,這男人在追求我家黃蕊蕊呢。」他第一次為有這個女兒而自豪。
眾人都嗤之以鼻:「黃從貴,你在說什麼胡話,你知道這人是誰不,人家遠景集團的大老闆,財富啊,整個b市都可以買下。」
黃從貴只知道霍景緯有錢,否則哪有初次見面,就丟他幾萬的道歉,可沒料得,居然有錢得可以將整個b市買下。
「這下發達了。」黃從貴自認撿了一個金元寶。
既然他這麼有錢,又說在跟黃蕊蕊在認真交往,那找他要點錢,付清賭債,應該不是很難的事。
所以,在別人追上門來要賭債的時候,黃從貴就跑來了a市。
既然霍景緯有錢,想來也給了黃蕊蕊不少錢,他想直接了當找黃蕊蕊開口算了,畢竟黃蕊蕊才是自己的閨女。
可是,黃蕊蕊不露面,這真是氣死他了。